霍妙听完,二话没说,直接给了他一拳,“你他妈的真是活该!”
霍源猝不及防的挨了一拳,刚止血的鼻子又流血了,“操,跳个交际舞还搂腰呢,隔着衣服摸一下怎么了?”
霍妙气呼呼的走了。
顾盼敬完包厢里的酒就借着裙子脏了提前离开了席面,实则是江铭宴怕她喝多,停车在外面等她。
她喝得微醺,雀跃得像只蝴蝶穿过层层人群跑出私房菜馆,连口罩都忘了戴。
被霍源败坏的心情在接到江铭宴电话的瞬间被治愈。
回到宿舍,江铭宴给她做醒酒汤,顾盼手机响起来,看到是个陌生电话,她犹豫了一下接起来,电话那头有点吵,音乐夹杂着喧闹,像是在酒吧。
霍源带着醉意的声音冷不丁响起:“顾盼,是不是我投资的,我旗下的影视,你都不会参演,友情客串都不行?”
顾盼很肯定的回答,“是的,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任何时间和资源。”
两人明面上谈的是工作,实则是另一层含义的拒绝,霍源永远没机会。
霍源气得摔烂了手机。
他摸出另一部手机,打通梁丝丝的电话,散漫的笑着,“不是想演《玉春殿》么?艾菲酒店6521.”
霍家是做房地产的,在阜城半数以上的房子都是他家开发的,毫无疑问的地产大亨,而霍源是霍家唯一继承人,梁丝丝不知郁月是怎么攀上霍源的,两人发展到了哪一步,但现在是个机会。
一旦让郁月搭上霍家少爷,那么下一个影后很可能就是郁月。
两人虽然关系不错,又是同校师姐妹,但要看着比自己更年轻的郁月爬到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咖位,比自己前程更好,以后她甚至沦为郁月的陪衬,给她作配,梁丝丝就一阵窒息。
人就是这样,往往能接受异军突起,却接受不了身边人忽然比自己更好。
娱乐圈但凡没背景的女艺人谁不想找个靠山,嫁豪门彻底摆脱基层身份。
这波交换不亏。
不仅拿了眼下的资源,还可能有持续的资源,甚至发展恋人关系。
再说了,霍源长得帅,身材也很棒,比起那些体力不支的老头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宿舍里,江铭宴搅动着汤勺问,“谁的电话?”
脱掉严肃禁欲的西装,他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衣,没系领带,领口松松垮垮,袖子卷着,在昏暗的灯下,干净利落。
汤锅里白色烟雾弥漫开,让他深邃的五官显得迷离,放浪形骸。
这缥缈的画面,让顾盼有种不真实感。
看着他静静忙碌的身影,她克制着起身抱住他的冲动。
大脑混沌许久才说,“剧组打来随便问问的。”
她翻箱倒柜的找出霍妙带来的红酒,说是怕她认床,睡不着的时候可以喝一点。
红酒入口不觉得有什么,就是后劲儿有点大,尤其对她这个不怎么喝酒的人来说,喝上一大杯,基本就要醉死了。
她想借着酒劲儿,做点什么。但一个不慎,酒喝多了,她瘫在沙发上,倦意袭来,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
江铭宴端着醒酒汤出来时,就看到顾盼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睡着的时候很乖,眼眸合着,睫毛浓密纤长,像蝴蝶轻颤,脸庞触手可及处,额发在昏黄的光线下随着夜风轻轻晃动,肌肤吹弹可破,唇瓣软到不可思议,光是看着,就会让他腹部一紧。
他把她抱进房间,关上门,正要离开,顾盼忽然呢喃道:“给我盖被子。”
江铭宴脚步一顿又折返回去,仔细看了眼已经盖好的被子。
顾盼闭着眼又迷迷糊糊的说:“我不会盖被子。”
江铭宴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说,“乖,盖着呢。”
顾盼又说,“我……我没拿浴巾,你给我拿进来。”
江铭宴定在床边,这才意识到顾盼说的都是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的过往。
跟她在一起,他最大的感触就是她只要醒着就无时无刻不在G引他,疯狂给他暗示。
就连喝水,都要求他必须喝她喝过一口的。
他叹息着蹲下,抚开她额前的碎发,“顾盼,你还喜欢我吗?”
他一直不敢问,更怕她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生活。
这时候他就后悔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他没再对她好点,这样起码现在追起来多少会有一些自信的筹码。
顾盼陷在痴缠的梦里,什么都抓不住,她又梦到了分手那天,愤怒,冲动,压抑,渴望打破桎梏的窒息,一时心情翻江倒海,积压已久的情绪全部奔流出来。
听着她微微急促起来的呼吸,他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的脸,手摸上她的唇瓣,目光贪婪而放肆,一秒钟都挪不开。
他揉的力度渐渐加大,又怕弄醒了她,小心翼翼,如同给鸡蛋剥壳。
极致的安静里,顾盼忽然闷声说:“江铭宴,别晾着我。”
语气充满委屈,又可怜兮兮。
纤长的睫毛抖动不停,有晶莹的液体溢出。
声音沉闷得像即将下暴雨的天气,让人压抑窒息。
江铭宴心狠狠痉挛了一下,眼中都是歉疚和心疼。
江铭宴喉咙深处迸发出呢喃,“我后悔了,我早就后悔了。”他说出深深埋藏在心底的话,“那晚,我不该让你走。”
“这三年,也不该不联系你。”
三年了,这句话像巨石般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他用非同一般的忍耐力忍受着这个决定,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他错了。
本该是相守异乡的甜蜜,而他却酿成两个人的相互折磨。
他就知道顾盼从未释怀过,她怨他,她不顾一切,毫无保留的喜欢他,放弃自己的梦想和激情,循规蹈矩亦步亦趋的追逐他,他却退缩了。
“你别晾着我,理理我——别不要我。”顾盼断断续续的叨念着,“我再也不冲动了,我每天都后悔得想剁手,为什么要删掉你所有联系方式。我找不到你——”
“可她们又说,如果你在意我,就会回来找我。可你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
顾盼声音那么闷,呢喃不清,像在哭,每一句都堵在江铭宴胸口,让他呼吸困难。
为了跟上他的步伐,顾盼一直在逼迫自己成长,比任何同龄人成熟得都要快,可她外表再怎么像个大人,内心深处还是会有儿时的执拗,天真,任性。她只是把这部分藏了起来,藏得很好并固执得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足够成熟了。
现在的她聪明,机警,隐忍克制,变得越来越像他。
却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直起腰,想在她唇间落下一个吻。
靠近的气息有些痒,有些熟悉,顾盼动了下唇,忽然睁开了眼,江铭宴就这么僵在她上方,一只手还撑在她枕头上。
顾盼茫然的眨了下眼,并未彻底清醒,眼里氤氲着雾气,江铭宴凝视她的眼睛,喉咙发紧,不敢再动一分。
呼吸交错间,顾盼呆呆地眨了眨眼睛,以为是梦,抬手很自然的圈上他的脖颈,像猫一样蹭他的脸,“是你啊,江铭宴。”
顾盼无法确定这是不是又是她一厢情愿的梦,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眼里的雾气让他看起来跟梦里一样的不真实。比天上的星星还要遥远。
这是酒醒了吗?
顾盼温软的手掌在他脖颈间游走,暖融融地,心也跟着融了。
江铭宴眼神落在她薄红的脸上,唇瓣映着床头暖光泛出勾人的光泽,呼吸滚烫。
“江铭宴——”她有些迟钝的说,“如果不是顾氏破产,如果我没回来,你这辈子是不是都不打算理我,不见我?”
江铭宴眼睛都变得灼烫,“那你呢?”
顾盼想了想,目光放空,“如果不是顾氏破产,我不会回来。可能会留在美国,或者去香港,新加坡,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我怕看到你,就又陷进去。
江铭宴心里翻江倒海,竭力稳住呼吸,“那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顾盼恍惚地望着他,混沌得说不出话。
酸涩夹杂着心碎冲上鼻尖,他眼眶一热,不知疲倦的沙哑的一遍遍哄,一遍遍问,“还要我吗?”
“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顾盼醉意浓重,只觉被他忽然压得喘不过气,是他的身躯,是熟悉的,坚韧的,就连背脊绷紧的弧度,僵硬程度都和记忆里的那个人吻合。
夜色如迷雾般弥漫,顾盼吐字有些模糊:“我从十五岁喜欢你,六年多了,一直追着你,那么努力,不曾有一天停歇。太喜欢了,喜欢到只要见到你,只要你随意说出个像样的理由,就能轻易原谅你。
我甚至不敢去求证你是不是真的有焦虑症,我害怕面对似是而非的结果。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她像以前埋在他怀里撒娇那般,语气委委屈屈,没有哭,却格外挠心,“喜欢到只要你向我迈进一步,我就能走完剩下的九十九。只要你给我一点回应,我就全心全意喜欢你,对你敞开心扉,伤害我都没关系。你不给我回应,我就把喜欢藏在心底。”
顾盼的话都像刀尖在心底划过,有多歉疚就有多痛。
江铭宴喉结滚了滚,“以后不会了,再不会分开了。”
他好像忘记呼吸了,直到唇猝不及防的撞上一片温热,在那一瞬间,他的呼吸回来了,心跳也回来了。
像是缺氧的鱼回到了水里,江铭宴最后一丝理智崩溃掉,感觉来得如此汹涌,眼神充满失控的野性和占有。
错乱的呼吸碾在一起,理智断裂,炙热,铺天盖地,神魂颠倒。
他挑开,带着波动的气息,扫过他觊觎的味蕾,逼得她不断后仰。
顾盼困得睁不开眼,在他无限追击和禁锢之间昏头昏脑。
同一时间,艾菲酒店6521。
经过一场深入的学习交流后,霍源斜靠在床头抽事后烟。
红晕还浮动在梁丝丝脸上,神经还在叫嚣,她双眼失神,啜泣着抖个不停。
好几分钟后,梁丝丝才恢复正常。
她把脸埋起来,脑子到现在还眩晕着,霍源实在太厉害了,差点没让她厥过去,她从没遇到过这么强悍的,说神魂颠倒,魂不附体也不为过了。
梁丝丝如愿以偿拿到《玉春殿》的剧本。
相关Tags:分手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