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春信》全本小说_黎栀谢南忱无弹窗阅读
时间:2023-02-25 12:01:38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什么?”黎栀怔愣。
还没问出个所以然,突然被他推倒在被褥里,弄出很大声响,足以让门外听见,想象到里面激烈的动作。
他没有亲,反而是将头埋在她脖颈,找到她耳后最不堪一击的地方,轻轻咬了口。
黎栀猝不及防地发出声音,羞到连忙咬住牙齿,捂了捂嘴:“谢南忱你……”
剩下的字音都被他吞进去。
过了一会儿,门外动静似乎没了,他侧身抱着她,轻抚女孩起伏的肩背。
“薛芳若这人,从来都不坦荡。”他捋着她被蹭乱的头发,娓娓道来,“偷听我墙角,偷我房间钥匙,偷看我作业和学习资料,但凡她想偷的,都会设法去偷。”
“小时候,她怕我比谢承泽优秀,现在她怕我脱离掌控,成为她得到谢家的阻碍。”
“只有我彻底沉迷美色,玩物丧志,她才能放心,否则她会想办法除掉我。”
黎栀垂着眼,表情很严肃,看得他忍不住笑出声,敲敲她脑门:“想什么呢?”
“我在想。”黎栀抿抿唇,仰头认真地看向他,“我嫁给你好像挺惨的。”
谢南忱懒懒地勾着唇:“现在才开始想这个,是不是晚了?”
“是晚了。”黎栀煞有介事地叹道,“后悔也来不及了。”
穿进她发间的手指顿住,谢南忱敛了敛神色:“那你后悔吗?”
男人眉眼深邃又明亮,像盛了一整片银河,能轻易让人迷失方向,她不敢多看,可又忍不住陷在里面,难以自拔。
睫毛轻颤着,被他轻轻捏住下颌,又问了一句:“后悔吗?”
黎栀没办法对自己撒谎。
一个“不”字刚说出一半,就被他灼热的呼吸卷入。
和刚刚完全不同的一个吻,没有故作激烈,没有浮夸表演,却极尽缠绵,让人沉溺。
直到腰间透了丝凉气,同时男人放开她唇,呼吸停在她衣领处轻嗅了下:“什么香?”
黎栀颤声:“嗯?”
他再次嗅了嗅:“换沐浴露了?”
“没……”她想起来了。
是按摩霜的气味。
谢南忱似乎也突然意识到什么,发出一声低沉的笑。
空调的冷气窜进衣摆,和火一般的炙热交织,热的那片缓缓地往上窜,黎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她抓住他手腕,咬着唇,嗓音细若蚊蝇地问:“这也是演戏吗?”
他没回答,将她手按到褥子里,继续。
直到女孩羞赧又懊恼地闭上眼时,才附在她耳边哑声道:“不是。”
作者有话说:
三更啦!
六六要迈出第一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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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出去,等着看我洗澡呢?◎
她挡不住他, 片刻失守。
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难为情的时刻。
甚至可耻地想要迎合他,忍不住拱起身子,把自己送上去更多。
唇齿间溢出的都被他吞吃入腹, 外面再也听不见真正动情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像是被放在火里烤过一遍, 按摩霜的气味被抹掉, 被男人手腕上的珠串摩挲过,沾染上他独有的香味。
在她彻底放弃挣扎的时候, 他的手绕到她背后,隔了层睡衣,安抚似的顺着她脊背往上,最后捧住她头,慢慢收尾,直到这个吻被温柔地结束掉。
他把她抱得很紧, 紧到她能清晰感觉到一些危险的讯号。
想起上次在天台类似的情况,黎栀脸更红了, 嗓音轻哼着,咬着牙提议:“你要不……一个人静静?”
说着想从他怀里出来,却被男人一把捞住, 动弹不得。
“静什么?”他嗓音低哑,是从未有过的性感,“静不下来。”
黎栀抿紧唇:“那……”
“你帮我静静。”他握住她手,诱哄着给她带路。
黎栀用力绷着胳膊上的劲儿,却还是被他得了逞。
……
一小时后,谢南忱闲闲躺在皱巴巴的被子上, 黎栀翻身下去, 一溜烟似的跑进洗手间。
水龙头开到最大, 洗干净手,又把脸也冲了一遍。
好不容易让自己稍微冷静些,又鬼使神差地低头看手,仿佛那一片灼热还在。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洗好了吗?”
黎栀如梦初醒,闷着声道:“快了。”
“我进来了?”谢南忱说着,毫不客气地推开门。
黎栀正拿纸巾仔仔细细擦着手,身后男人轻笑一声,俯身贴近她耳朵:“还不出去,等着看我洗澡呢?”
眼看镜子里的人抬手去拉睡袍腰带,黎栀瞪了瞪他,扭头飞快地跑出去。
她是真有些累了,谢南忱洗完澡回来的时候,已经迷迷糊糊,半梦半醒。
感觉到身后床垫往下一沉,气温也攀升,她下意识地捂紧被子。
热源贴上来,隔着被子搂住她腰,然后,又往上揉了揉。
黎栀不悦地哼唧了声:“你走开。”
“不是要按摩吗?”谢南忱把手溜进被窝,“我帮你。”
这一下给她整清醒了,连忙去挡他手:“你怎么知道的……”
“快递上都写了,真当我瞎?”男人轻笑一声,“傻子。”
黎栀没能挡住他,羞愤地咬了咬唇:“你才傻子。”
“我觉得你这样挺好。”谢南忱语气无比正经地干着极不正经的事,“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
黎栀不信:“你真觉得好啊?”
谢南忱淡淡地:“嗯。”
瞥了眼窗户边的杂志,她有些酸溜溜地嘟哝道:“那你不还是喜欢看那样的。”
男人疑惑:“哪样的?”
黎栀哼了声:“波涛汹涌的。”
谢南忱顺着她视线,看到杂志上模模糊糊一个人影,不禁失笑:“谁喜欢看了。”
“那还看那么认真。”
“哪有?”
“就有,你不要狡辩。”
“行,你说有就有。”
黎栀回过头,一脸委屈:“还真有啊。”
“嗯,有吧。”男人煞有介事地说,“老婆给我安的罪名,我哪有伸冤的余地?你说我杀人放火我也得认。”
“态度一点都不诚恳。”黎栀拽他手,娇哼,“不给你摸了。”
“不行,要摸。”
就这么闹腾到凌晨才睡着,谢南忱的养生计划头一次被打乱。
*
第二天早上,两人的生物钟都罢工了,是被来送餐的徐诚叫醒的。
看见谢南忱穿着睡袍一身凌乱地从主卧出来,徐诚差点惊掉了下巴:“先,先生……”
“嗯。”谢南忱满脸淡定地往衣帽间走。
徐诚脑子里仿佛千军万马呼啸而过,最后抹了一把感动的泪水,给中午的厨师打电话,订了一桌十全大补餐。
*
黎栀到公司险些迟到,卡着最后一分钟打了卡。
陶欣欣正在预备开晨会,组里员工都在走廊里站着,黎栀赶紧放了包戴好工牌拿着笔记本出来,站到队伍最边上。
“希望大家以后都留出充足的时间做准备,如果不行的话,我只能提早晨会时间。”陶欣欣扫了她一眼,“现在开会。”
有个看自己哪哪都不爽的顶头上司,黎栀也只能摆烂地翻个白眼,边叹气边做笔记。
晨会结束,施蕊凑到她旁边问:“怎么回事啊今天?这么晚,不像你作风。”
“别提了。”黎栀到现在还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脱口而出,“都是男人惹的祸。”
施蕊激动得两眼发光:“哇你老公这么猛的?昨晚干到几点啊?”
“施蕊。”尹妍皱眉叫她,“小姑娘家家能不能矜持点儿?”
施蕊羞涩地摸摸脸颊,依旧不依不饶想知道:“哦,那你们缠绵到几点啊?”
“……别问了。”黎栀红着脸把自己埋进座位里,推她,“赶紧去工作。”
施蕊还想闹一会,被陶欣欣眼神一盯,只好乖乖回座位干活。
安排好今天的工作计划,黎栀打开亮了几下的手机屏幕,是尹妍发来的微信。
【亲测这款好用,戴着几乎没感觉,但不会破。】
【你可千万小心点儿,别学我,不想生孩子就别中招。】
后面是一个橙色软件的商品链接。
黎栀:“……”
她只能含泪发过去一句谢谢。
已婚妇女最悲哀的莫过于,全世界都以为她有性生活。
然而她没有。
打开数位板,心不在焉地描了几笔,进不去状态,还让她有些倦怠犯困。
黎栀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又晃荡去了趟厕所。
这个点大家都在埋头工作,厕所没人,黎栀从隔间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温婉急匆匆跑进来,脸色苍白。
黎栀微愣,见她扶着洗手台干呕了几下,连忙担忧地递过去两张纸巾:“婉姐,没事吧?”
温婉呕得眼眶发红,像哭过一样,接过她纸巾用极其虚弱的声音道:“没事。”
“你是吃坏东西了吗?”黎栀问,“要不去医院看一下?”
“不是。”温婉站直身子。
黎栀看见她低下的目光落在小腹上。
最近几天,温婉没穿修身的裙子和旗袍。
鞋跟似乎也没以前高了。
起初黎栀没在意,可联系到她刚刚的状态,一个猜测在心底迅速地成型。
她没忍住张了张口:“你是不是……”怀孕了?
最后三个字被对方竖起的食指和“嘘”的一声打断。
“我不想弄得人尽皆知。”温婉微凉的手放在她肩膀,“你先暂时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黎栀忙不迭点头:“好。”
回到工位,咖啡也放温了,她喝完半杯,开始投入工作。
温婉的事她原本没放心上,也没跟任何人说,然而她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当晚就传遍了公司。
那会儿她正在房间里画漫画,消息还是施蕊告诉她的。
施蕊直接甩了个电话过来:“栀栀你听说了吗?温婉姐怀孕了!”
黎栀的第一反应是手抖,进而是脊背发凉。
这件事是怎么传出去的?
她大概能猜到温婉隐瞒的原因,裴氏和对家公司的同类产品很快要上市,市场份额面临很大的挑战,广告部任务繁重。如果现在传出主要负责人怀孕的消息,很可能动摇军心。
见她没反应,施蕊问:“栀栀,你在听吗?”
“我在。”黎栀勉强笑了一下,“我听到了。”
施蕊的八卦之火又燃起来:“我记得温婉姐没有男朋友啊,也没听说她有什么暧昧对象,如果真有的话瞒得也太严实了吧,连我都不知道。”
黎栀故作轻松:“八卦小雷达失灵了呗。”
“你可别乌鸦嘴,我靠它吃饭呢。”
“行了,不说了啊,我上群里看看去。”
“嗯。”
挂了电话,黎栀点开微信,果然公司的每个群都在讨论这件事。
而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当事人却始终没露面。
黎栀没有温婉的联系方式,就算有,她也不知道能跟她说点什么,解释不是自己传出去的,她会信吗?
最后她烦得不行,只能在心底把那个泄密的人往死里骂了一通,继续画她的漫画。
这季的数据和读者反馈都不错,如果有幸签约的话,以后说不定真能挣点零花钱。
画小熊头的时候,她总忍不住会想起那人,往小熊手腕上画了个珠串,又摇头擦掉。
小熊戴珠串太丑了,怎么画都不如谢南忱好看。
房间门突然被敲了敲,黎栀放下画笔走过去,把门拉开一条缝,警惕地望着外面的男人:“干嘛?你今天不许进来睡。”
因为今早差点迟到,黎栀明令禁止他非特殊时期再进主卧。
在陶欣欣手下讨生活原本就艰难,再卡点一回,陶欣欣能吃了她。
“真不让进?”男人手扶在门框上,高大的影子将她一整个笼罩起来,压迫感顿生。
黎栀小心脏颤动着,无比坚定地说:“不让。”
“行。”男人故意把手里的东西在她面前晃了晃,再拿开,“既然你不要就算了。”
黎栀眼睛顿时一亮:“这是什么?”
“没什么。”谢南忱漫不经心地转身,“你不要有的是人想要。”
眼看他真要走,黎栀连忙追出去拉住他衣角,不自觉撒娇道:“看看嘛。”
谢南忱停下脚步,眼底都是无奈和纵容,勾了勾唇,把手里崭新的盒子递给她。
居然是一部最新款iphone,而且还是粉色。
旧手机快卡成像素了,她原本没打算买这个,想着发了工资去买个便宜的。
心心念念的手机就这么到了手里,心口一阵发烫,她迟疑地张了张嘴,嗓子里像哽着团什么:“给我的……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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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跟三观不合的人说话。◎
谢南忱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呆呆的样子, 勾唇:“你不想要也可以给别人。”
“谁说我不想要?”黎栀连忙把盒子抱怀里,宝贝似的,“谢谢, 我很喜欢,下次送礼物也要保持这个水平。”
“嗯, 喜欢就好。”他瞟了眼她身后的门, “那我……”
“你早点睡觉吧!”黎栀脑袋里警铃又响起,打算撤退。
人被摁在卧室门边的墙上。
“拿了礼物就想跑?”谢南忱手臂收紧, 一只手撑在墙上,另一只落下来勾住她腰。
小姑娘腰太细,他能勾一整圈,轻易困得她无法逃脱。
“回礼呢?”他俯身问。
问的是回礼,可他分明就一副索吻的样子。
黎栀觉得要先谈判好,省得这人一会儿得寸进尺, 眨了眨眼:“亲一口?”
“行。”他从善如流,“那就亲一口。”
约定达成, 黎栀仰起头,在他唇瓣上“啵”了一下。
挺清水的一个吻,她刚打算功成身退, 腰上的手臂却紧了紧,将她整个人贴向男人炙热的胸膛。
那双唇也没闲着,彻底堵住她退路,疾风骤雨般压下来。
很快她便腿软站不住,他把她抱起来,勾住自己的腰, 压在墙壁和胸膛之间, 黎栀只能双臂紧紧勾着他脖子, 将所有的重量都交付给他,连同她所有的感觉,呼吸,心跳的节奏。
短暂清醒的一刻她在想,或许他骨子里是个占有欲和侵略性很强的人,要不然他的吻,怎么会这么不留余地?
黎栀被他亲得嗓子都干了,好不容易呼吸才顺畅,坐在他腰上用力捶了捶他的肩:“骗子。”
性感的鼻音凑到她耳边:“嗯?”
黎栀瞪他:“说好只亲一口的。”
“是只亲了一口啊。”他试探地咬她耳垂,“不满意?再来一口?”
黎栀“哼”了一声,扭开头:“做梦。”
她说的是蜻蜓点水的一小口,他是恨不得把她吃掉的一大口。
呵,男人。
*
同事总是能第一眼发现一些变化的。比如换了新发型,涂了新口红,买了个新包包,一件新衣服,而且总是会热衷地询问和夸赞。
黎栀手机刚换,工位就被围了一圈。
“这是发布会刚出的新款吧!你居然就拿到货了?”
“天呐居然还是粉色!粉色好难抢!”
“我同学的白色还在路上呢,听说是第一批发货,你这也太快了。”
“多大内存的啊?”
黎栀还真不知道,打开系统设置看了看才说:“1T。”
“……”施蕊咽了口唾沫,“富婆,您腿毛还缺挂件吗?”
黎栀笑道:“别这么说,不是我买的。”
“你是不是傻?”尹妍敲敲她脑门,“你瞅她那一脸幸福样,肯定是老公买的啊。”
施蕊撇撇唇:“那就算了,我有节操的。”
“都在干什么?不工作吗?”陶欣欣敲了敲工区门口的玻璃门,“都几点了还在聊天?”
众人立刻作鸟兽散,回到工位上当鹌鹑。
黎栀刚把方案完成一半,就接到温婉的助理毛毛的电话,要她去一趟副总监办公室。
想起从昨晚就传得沸沸扬扬,今天愈演愈烈的八卦,黎栀一路上忐忑不安。
以为温婉是要质问她,结果一进办公室,对方态度热情地迎上来,递给她一张金色信封。
黎栀一愣:“这是?”
“我的婚宴请柬。”温婉摸了下尚未显怀的肚子,“不隆重,没请几个人,但地方还不错。有山有水,周末可以过去换换心情。”
黎栀点点头:“嗯,谢谢。”
“也可以带上家属。”温婉补充了一句。
黎栀笑笑:“好。”
心底压着迷惑,走出办公室前,她还是忍不住开口:“婉姐,你没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公司已经有传言说,上面想更换这次的项目负责人。
温婉站在落地窗边,轻抚着发财树的叶子,阳光将她周围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名副其实的温婉和漂亮。
“一个项目被抢走,我还有下一个项目,我温婉在广告部混到今天,靠的又不是长得好看。”温婉回头朝她笑了笑,“我信你,你干不出那种事。”
黎栀鼻头一酸,忍不住替她抱怨:“我觉得这件事太不公平了,婉姐为这个项目付出很多,我们都看在眼里,凭什么因为你怀孕,就要把成果让给别人?”
“现在还没到见成果的时候呢。”温婉仰头看着晴朗天空上大片大片的云朵,飞机划出一条长长的航迹,“我做过的,也没人能真的抢走。”
当天下午,黎栀看到一组组长从温婉的办公室出来,手里抱着厚厚一沓文件夹。
身后有人啧了声:“看看,任命邮件还没下来呢,就迫不及待去交接了,他是多想要这个功劳啊?”
一组组长是广告部唯一一个男组长,对女员工一向很严苛,据说对于部门几个女组长甚至副总监都挺看不上。
“温婉姐怀孕的事不会就是他传的吧?”有人猜测。
“自己散播谣言给自己铺路,也太明显了吧?闫组也是个老油条了,他有这么傻?”
“那到底是谁传的?”
底下交头接耳热火朝天,突然被陶欣欣严厉的嗓音插进来:“工作都做完了吗?有闲心管别人组的事?”
大家立马都噤了声。
黎栀喝了口咖啡,若有所思地瞥了陶欣欣的后脑勺一眼。
昨天女厕所……真的只有她和温婉两个人吗?
回想起温婉那些话,和她淡定从容的样子,黎栀突然间觉得,或许温婉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是谁传出去的。
*
今天没灵感,是小兔子和小熊的断更日,黎栀吃完饭从冰箱拿了个雪糕,去天台小花园晒星星。
最近她都有乖乖喝药,终于经过软磨硬泡,让谢南忱同意她一周吃一次雪糕。
谢南忱已经先到,刚煮完一壶茶。
袅袅的热气被风一吹就散了,男人白玉一般的手拎着精致小巧的紫砂茶壶,清澈的茶水从壶嘴里呈细柱状流泻而出,白雾飘散在夜色里,水落进杯中,像一幅优雅的画卷。
这男人不仅做什么,骨子里都透着一股淡定和优雅。
黎栀咬着雪糕走过去,视线始终舍不得移开他那双优雅漂亮的手。
坐下后,男人递给她一杯茶,黎栀没接:“我不要,会睡不着觉。”
“习惯就好,少量饮茶反而有助睡眠。”谢南忱笑了笑,也不勉强,把那杯端起来自己吹了吹,轻抿一口。
以前黎栀觉得喝茶的都是老爷爷,穿着大白背心大短裤摇着蒲扇叉腿坐着的那种。
要么就是在办公室官里官气的那种。
谢南忱这样的,她头一次见。
连喝茶都那么赏心悦目。
公司群里居然还有人在说温婉的事,黎栀有点烦,设置成免打扰,把手机扔到一边。
“谢南忱,我们真的不着急生孩子吧?”她一脸认真地问。
语气里带着些不甘和气愤,谢南忱眉梢一动,若有所思地看过来:“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不想生孩子,至少现在不想。”黎栀用力咬了口雪糕,像是在咬那个暗地里使坏的人,“我们副总监做了好几个月的项目,因为怀孕就被别人抢了,还是个男的。”
谢南忱摩挲着茶杯的手指一顿:“有这种事?”
“有啊。”黎栀忿忿不平地说,“亏我之前还夸老板英明神武呢,公司里居然也有这种规定,欺负怀孕的女员工,太过分了!果然资本家都没有心,只知道压榨我们的剩余价值。”
谢南忱蓦地咳了一声:“别这么早下定论,说不定你们老板并不知道。”
“你不是挺讨厌他嘛?怎么现在还替他说话?”黎栀举着雪糕气势汹汹的,“我知道了!你们男的果然都沆瀣一气!你也觉得他们做得对,是不是?”
“我没……”
谢南忱刚一张口,就被她不悦地打断:“我懒得跟你说了,三观不合。”
黎栀哼了一声,转过身跑下天台,留谢南忱一个人在风中凌乱。看她背影消失在过道灯光里,无奈地扯了扯唇。
仰头喝光这杯茶,他拨了个电话。
那边是公司秘书苏宇的声音:“老板,有什么吩咐?”
谢南忱低声严肃地问:“广告部A级项目负责人有变动,我怎么不知道?”
苏宇:“没有啊。”
谢南忱皱眉:“没有?”
“啊,是暂时没有。”苏宇道,“负责项目的温副总监怀孕了,刘总和崔总都一致认为她可能没办法胜任后续工作,主张换人,可这事儿高总还不同意,广告部的裴总监也撂话了,说有他在不可能,所以现在还僵持着呢。这种级别的项目任命您一般不管的,我就没向您汇报。”
“以后再有这种胡闹的事,第一时间告诉我。”谢南忱眉头舒缓了些,慢悠悠倒了杯茶,“裴氏的制度早就改了,谁要还活在过去,自己卷铺盖走人。”
离开天台后,他去了趟主卧门口。
里面安安静静的,小姑娘似乎已经睡了,但他知道她肯定没睡。
敲了敲门,里面传出来一道气哼哼的嗓音:“我不想跟三观不合的人说话。”
谢南忱无奈地收回手,笑着问她:“明早想吃什么?”
小姑娘没理他了。
直到回卧室,准备去洗澡的时候,手机才收到两条信息。
【一份鸭血粉全家福,一份不要鸭心鸭肺。】
【后面那个给你的。】
隔着屏幕都仿佛能看到她敲字时义愤填膺的样子,谢南忱忍不住笑了出声。
这丫头,骂他没心没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