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诀沉忽然眸光微顿,他瞧见了落在床榻边的玉佩。
那是……
他费力地撑起身子,艰难地拾起了那块光泽通透的玉佩。
萧诀沉神色微怔,这是云瑶卿的玉佩。
上次她来的时候,他便注意到了。
云瑶卿来过了。
萧诀沉想起梦境中云瑶卿的冷漠,心口闷闷的,隐隐有些疼。
他只觉喉间传来一阵咸腥,他只好压抑地咳嗽着。
他紧攥着手中的玉佩,就好像抓住了云瑶卿的衣角一般。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了。
仙侍端着一碗汤药,施施然走进来。
她将那碗药搁在矮桌之上:“这是你的药,记得趁热喝,小姐说你养好病可以回去了。”
仙侍匆匆离去之后,萧诀沉端起了那碗药,药香萦绕鼻尖。
是压制反噬之力的药。
萧诀沉的手有些发颤,比起被她知道更加难过的是,她明明知道了,却依旧冷漠的态度。
以前的云瑶卿煎药这样的事,何曾假手于人。
萧诀沉想起仙侍方才所言,喉间酸涩。
她当真对他无情……
萧诀沉牙关紧咬,喉咙的痒意却是再也压抑不住了。
“咳咳咳咳……”他剧烈的咳嗽着。
萧诀沉垂眸望着漆黑的药汁,却没有喝,只是搁在矮桌上。
他费力地从榻上下来,跌撞着推开门。
萧诀沉掐了个决,朝着冼梧宫掠去。
他一定要问问清楚。
冼梧宫,殿外。
“你不能进去……”
萧诀沉死死撑着身子,掌心化剑,嗓音泛着冷:“我同你家小姐有话要说。”
他一把推开了门,却见云瑶卿头也没抬,嗓音冷淡:“谁准你擅闯洗梧宫的。”
萧诀沉拼命撑着自己的身体,才不至于倒下。
他看着云瑶卿清冷的眸子,心间一痛。
他似是压抑着什么,沙哑着说:“刚刚仙侍说的话是何意思?”
云瑶卿这才抬头看向萧诀沉,望着他病态的脸色,眸光微顿。
她冷声开口:“你养好病,就请你离开广柒山。”
萧诀沉一双墨瞳里全是痛苦,他声音发颤:“你让我走……”
他的话似是呢喃,隐隐有些不敢相信。
萧诀沉生生忍着喉间的痒意,执拗着看着云瑶卿。
这一刻他的心底隐隐有些希冀,他希望云瑶卿能够否认。
云瑶卿眉目清冷,声音平静无波:“对,你既然不是杀害爹爹之人,那么你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想起杀害爹爹之人,她心间有些烦闷。
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竟然能够习得萧诀沉的仙术。
或许是和他一样是火灵根之人。
这话听在萧诀沉耳里,只觉犹如惊雷。
云瑶卿的一句话,让萧诀沉好似心口传来密密麻麻针扎一样的疼。
她的语气,是那样的冷,好似全然不在意自己。
萧诀沉定定看着云瑶卿,嗓音压抑着情绪:“若是我不走呢?”
云瑶卿看着萧诀沉俊逸的眉眼,有些莫名。
误会已经解除了,为何他不愿意离去?
忽然她想起那幅丹青,她的眸光微顿。
云瑶卿清了清嗓子,嗓音平静:“那请自便。”
萧诀沉闻言,那两片薄唇弯起一个弧度,原本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喜意。
“好,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朝着离去。
云瑶卿看着萧诀沉跌跌撞撞的背影,眸光微闪。
另一边。
望沧宗。
萧诀沉直至夜深才朝着主峰苍元山御剑而去。
如今已过半月有余,他若是没有和掌门柏渊联系的话,恐怕望沧宗不稳。
苍元山,雾花殿。
望沧宗掌门柏渊正端坐在寒玉榻上,正在吸收天地灵气。
忽然他掀开了眼皮。
殿内的烛火微闪,柏渊抬眸望去,嗓音浑厚:“你来了,在广柒山可受委屈?”
萧诀沉嗓音依旧清冷:“未曾,望沧宗可有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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