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吓得低呼出声,刚爬起就听见门外传来高跟鞋的“蹬蹬”声。
温夏的声音随之响起:“老公,你在哪?”
我顿时慌了神,飞快将手从傅唯西手中抽了出来。
温夏推门而入,她看了一眼傅唯西,狐疑的目光又落到了我身上。
“你们在干什么?”
我几乎停住了呼吸,类似被抓奸的窘迫感席卷而来。
“开会。”
傅唯西轻描淡写,一句带过。
我赶紧接上他的话茬,“傅总,文件没什么问题我就先走了。”
我的脸颊微微发烫,低下头直接避开温夏的视线,绕过她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虚掩的办公室里传来温夏的质问声。
“开什么会是不用开灯的?”
我不敢再听,逃也似的离开躲进了洗手间。
对着镜子,我拍了拍两颊,试图让自己强行冷静。
安静的洗手间里,高跟鞋的声音尤为清晰,透过镜子我看见了出现在身后的温夏。
我们就这样彼此静静对视着,她走过我身旁,目不斜视对镜整理着妆容。
我无处安放的视线落在她手上那根口红上,黄灿灿的皮卡丘贴纸刺眼得唤醒了我的记忆。
屈辱冲头,瞬时懊恼、愤怒,不快在心间交织,我的呼吸变得不稳。
我就这样看着她用落依誮在李浩车上的那根口红,一笔一划勾勒着红唇。
脑补着她跟李浩唇齿交缠的画面,说不出来的情绪涌上心头。
甚至忍不住猜想,当某一天我们四个人的关系摊开时,会是怎样的修罗场铱驊!
“你就是阮糖。”
温夏似问非问的话将我从遐想中拽了出来。
我没回话,因为她身上的香水味让我瞬间滞住。
那是傅唯西曾经送给我的专属香调……
温夏似乎也不在乎我的沉默,莞尔轻笑:“今天辛苦你了。”
刺耳的话像针尖,直插我心间。
我看着她得意的眼神:“这都是我该做的。”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卫生间。
我怕自己再多待上片刻,情绪就会彻底失控。
楼下,写字楼广场空空荡荡。
我独步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看着路灯下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好长。
孤寂涌上心头,心底的晦涩如疯长的藤蔓,爬满整个胸腔,殪崋难受极了。
身后响起汽车鸣笛,我回头就看见李浩坐在车里冲我勾起唇角:“你可终于下班了。”
我愣了瞬,没动。
“老婆,你还没消气?”
看着他云淡风轻的神情,我忽然被恶心到了。
收紧握手机的力道,我直接上了车。
车门一关,我就直接问出了口:“你和温夏熟吗?”
李浩动作一顿:“怎么了?”
“问问!”我直勾勾的盯着他,寻求一个答案。
似乎被我看的有些心虚,李浩转头故作恍然:“还行吧,之前跟我们公司有过直播合作,怎么了吗?”
他以为他很镇定,但他一闪而过的慌张神情已经出卖了他。
我索性陪着他继续演:“她男朋友是我公司老板,两个人不知道有多恩爱,温夏更是黏人又贴心,陪我老板加班到现在还没走,真是浓情蜜意。”
我的话音刚落,李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直接挂断。
我问他:“怎么不接?”
他握着方向盘,笑了笑:“开车呢,而且一看就是境外的诈骗电话。”
看着他面不红心不跳撒谎的姿态,我懒得再跟他惺惺作态,他也无心跟我纠缠。
回家后,我径直回了卧室。
不一会儿,浴室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我轻手轻脚的来到客厅。
摸出李浩放在夹层外的手机,打开微信。
翻阅他跟温夏的聊天记录,里面的话语露骨又放荡。
譬如,温夏对李浩:“都怪你,害得人家腰酸背痛,腿软的都没力气走路了。”
再譬如,李浩调戏温夏说:“‘他’想你了!什殪崋么时候让‘他’再疼疼你!”
说实话,我不敢相信一贯斯文克制的李浩会说出这种话。
我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正当我想将手机放回原处时,大门被砸得哐哐作响。
我一慌手机就落到了地上——
“谁在敲门?”
李浩擦着湿发边问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我将手机拂进沙发底下,腾地站起身。
李浩一脸疑惑:“你在干什么?”
我掩下慌张说:“低血糖犯了有些头晕,你去开下门。”
我话音刚落,李浩妈妈就开门走了进来。
她驾轻就熟抽出房门钥匙放进包里,不悦地说着:“这么久不开门我还以为没人在家。”
李浩局促地用浴巾围住上身:“妈,你怎么又不敲门就进来?”
又?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从来不知道李浩妈妈拿着我们房子的钥匙。
听李浩的语气,看来她其实经常来家里,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李浩妈妈向来强势,即便我对她很恭敬周到,她还是百般挑剔。
她又拿刚才的没开门的事借机挑刺。
“开个门都懒得动,以后过了门是不是还得我亲自伺候?”
她看着李浩指桑骂魁:“儿子,妈早就跟你说过小地方的女孩子不能要!要是肯乖乖生孩子就算了,还故意吃避孕药不生就更不能要了!”
听见这话我直接惊了,我的避孕药放在卧室的床头柜,她怎么会知道?
瞬间我明白了过来,李浩妈妈一定翻过我的东西。
我立刻打断她:“阿姨,我跟李浩还没有生孩子的打算,希望您能尊重一下我的隐私,不要乱翻我的东西,谢谢您。”
李浩妈妈听了我的话,像被点燃的炮仗,立马炸了。
“你住在我给我儿子买的房子里跟我谈隐私?你也知道吃避孕药是见不得人的事!”
她越说越气愤,一点脸面也不给我留了。
“我今天正式告诉你,怀上孕了再领证,要是没怀上你就趁早给我滚蛋!”
说完,她气冲冲将手上的梨膏往桌上一墩。
“这些梨膏是给李浩补身体的,你可别嘴贱偷吃!”
话落,摔门离开。
李浩跟我四目相对,讪笑起来:“我妈更年期,你别搭理她,但是她说的也有道理,要不我们要个孩子吧!”
他微眯着眼朝我走过来,不等我反应,就打横将我抱起直奔卧室。
我被吓了一跳,用尽全身力气努力挣扎,导致他一个趔趄撞到了柜角。
他惨叫着将我扔下,随即抬手给了我一巴掌:“你他吗有病啊!”
脸上火辣辣的刺痛顿时让我失语:“你打我?”
李浩高声呵道:“我打你怎么了!给脸不要脸,一个破鞋到底拽什么!”
‘破鞋’二字像两个无形的耳光,狠狠打在我脸上。
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强忍着眼泪:“李浩,在一起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的感情史,是你说不介意的!你也没多干净!”
“我再脏也脏不过你,我没夹过娃娃,打过胎!”
闻言,我热血直冲头顶,睁圆了眼睛问:“你在说什么?”
李浩鄙夷的看着我:“少装了阮糖!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说完,他扶着腰摔门走进卧室。
我僵站在客厅里,像被抽掉灵魂的玩偶,空白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完了。
我真的完了。
无助笼罩着我,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李浩抓住了我的把柄,不,我不能让他说出去。
对,我不一定不能让他说出去。
我立刻想到了沙发底下的手机,我爬到沙发下捡起手机。
我颤抖着手打开李浩和温夏的微信聊天界面,这时温夏刚好发来一条微信:“明天中午12点,老地方希尔顿606见噢。”
我怔瞬,快速掏出自己手机一一拍下。
越是紧张我的手抖得越是厉害,我甚至开始默背好温夏的手机号码。
就在这时,李浩的声音突然响起:“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