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走走?”容决发出了邀请。
薛嘉禾想了想,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回去和薛凌川说了一声,跟着容决走出胡同,汇入人流之中。
古城的夜景很美,还能看到不少身穿古装的男女徜徉其中,好似一下子把人带回到了某个辉煌的历史节点,间接感受到了曾经的历史厚重感。
容决在一个摊位前,买了两张面具。
“拿着!”其中一张面具塞到她的手中,容决站在她的面前,道:“我帮你戴上。”
薛嘉禾也没多想,规规矩矩的站在他的面前。
下一刻,后背传来一阵推力,她整个人落入到了容决的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没事吧?”一个小姑娘道歉的声音传来。
容决不动声色的把人圈在怀里,含笑道:“没事,走路注意些。”
“好,真的不好意思。”小姑娘借着朦胧的光晕,看到容决那张清隽雅正的面容,小脸腾的一下子红了,随后心情激荡的拉着朋友离开,不敢停留。
薛嘉禾这里,整个人被一种清冽的冷松香笼罩,这种香气顺着呼吸窜入五脏六腑,让她的身体都在微微的发热。
很快,一股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和细嫩的脖颈之间,让她的灵魂都为之颤抖。
怀中抱着纤细柔软的女孩子,容决也平静不到哪里去,他的身体似乎也隐隐叫嚣着准备觉醒,却被他强悍的自制力给压制住。
看到她泛着粉色的莹白可爱的耳垂,低沉性感的笑声响起,“薛嘉禾,我能做你的男朋友吗?”
感受到轻微的推搡,容决目光柔和的松开她。
薛嘉禾举起面具,遮住自己的脸,透过空洞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不相信一见钟情,说出你的真实目的。”
容决抿唇,笑意不减,“是真的,你有一副我生平仅见的美人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把你解剖。”
他的不掩饰,倒是让薛嘉禾哑然。
好一会儿,她才忍俊不禁,“我拒绝,但是等我死后,我可以把遗体交给你处理。”
容决感觉到了一股战栗,来自身体和灵魂的双重呐喊。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在此刻得到了圆满,纵然她拒绝了自己的“告白”,可死后把遗体交给自己处理,这或许是他有生之年听到最让他心动的“告白”了。
抬起手,忍着颤抖,拂开她脸上的面具,眼前的女孩子,真的从头到脚,乃至于头发丝都长在了他的性癖上。
最终,他没有忍住,双手虔诚,甚至近乎于膜拜一般,捧着面前的这张面庞。
然后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下一记湿热的吻。
“如此,我愿意成为你的骑士,随叫随到。”容决眼神灼热,好似一把锋锐的手术刀,正在将薛嘉禾一点点的剖开。
不叫,也到!
薛嘉禾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男人绝非表现的那般清贵隽雅。
甚至隐约察觉到他整个人犹如一个黑洞,里面是黑不见底的人性之暗。
这种近乎于病态的性格,但凡三观端正的女孩子都会敬而远之,她却隐隐觉得自己被吸引到了。
“我可能有病。”薛嘉禾叹息笑道。
容决是何等的聪明,看到她眼神里不断翻涌的情绪,最终被压制下去的欲望重新抬头。
“没关系,我也有病。”看吧,她果然是自己的命定之人。
随后,容决动作温柔的将面具为她戴上,自己这边也没落下,握着她的手,沿着人流在这一周围观光游览。
薛嘉禾看着两只十指紧扣的手,无奈笑了。
他到底有没有听懂自己的拒绝?
大概在晚上九点半,两人回到客栈,薛凌川站在客栈门前和陆北聊天。
看到相携走来的两人,薛凌川松了口气。
“去哪里了?”他问道。
“就在这周围转了一圈。”薛嘉禾和容决挥挥手,跟随两人入内。
走进大堂,陆北回头看了眼夜色中身材挺拔的男子,对方脸上带着面具,明明是很漂亮精致的狐狸面具,可他愣是从对方的气场上感觉到了杀气。
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后背都忍不住渗出了冷汗,夜风穿堂而过,让他打了个寒颤。
薛凌川取走女儿手里的半张狐狸面具,笑道:“没和那小子谈恋爱吧?”
陆北眼神一颤,好似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自己不会被灭口吧?
薛嘉禾却笑了,“想什么呢,我才十八岁。”
是啊,她才十八岁,有更多的时间可以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业。
这辈子她不想再点灯熬油了,或许可以抽出一些时间,谈一段浪漫的恋爱。
可什么样的恋爱是浪漫的,她没有概念。
抬头的瞬间,看到门口的酒柜,薛嘉禾尾椎窜起一股酥麻,直冲天灵盖。
走上前,看了看上边摆放着的几十瓶酒,她选了一瓶干红,修长纤细的食指勾起一只倒挂在杯架上的高脚杯,回头看着两人道:“晚安。”
随即拎着上了楼。
陆北看着消瘦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低声问道:“川哥,您的宝贝女儿还喝酒的?”
薛凌川也是第一次知道,抬手揉了揉眉心,“成年了。”
“哦!”所以呢?
陆北想了想,确实没问题。
成年后的确是可以抽烟喝酒了,他也不是传统性格的男人,可依旧觉得惊讶。
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拎着红酒和酒杯上楼,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从那道瘦弱枯骨的背影中,看到了一种难以置信的风情。
三楼露台,薛嘉禾趴在护栏,手指捏着高脚杯,欣赏着河灯夜景,偶尔轻抿一口,红酒的口感不是特别的好,可见这家店的老板做生意也不是多规矩。
隔着一张露台的宋菲出来透透气,转头看到正对着夜景小酌的女孩子,看了一会儿,终究没有搭话,返回了房间。
“你的身体还不能喝酒。”
醇厚性感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薛嘉禾扭头,看到那张在朦胧夜色下面孔。
有那么一晃眼,她觉得这个男人就好似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公子,一眉一眼,都好似被精雕细琢过的,具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想到第一次在医院里看到他,所有看到他的女护士,不管是什么年龄层,眼神里的都好似再也容不下旁的人或物,满眼都是他的模样。
她勾唇,笑容直达眼底,汇聚在河岸两边的灯笼落入她的瞳孔,璀璨熠熠。
“这样岂不是正好,可以早点得到我的遗体。”
她如今的模样,在很多人眼里只是平平,甚至那消瘦的状态,会让人有种诡异的恐怖感觉。
可这样的女子落在容决的眼里,犹如蚀骨的毒药,顷刻间侵蚀他的五脏六腑。
无法挣脱,无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