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天狠狠掐着她的腰肢，一只手就差不多能全部握住，“接着骂。”
李恒疯狂捶打着李鸿天的双肩，她那点力量对于李鸿天来说，不过小猫挠痒，根本不痛不痒。
她不由得想起之前被囚在地下室里的时候，李鸿天几乎每天都会逼迫她。
在黑暗的封闭环境中，她愈发成为他的掌中物。
“李鸿天我恨你！恨你！”
李恒的这声恨，以及眸间溢出的毫不遮掩的恨意，都让李鸿天不爽。
她恨他？
她有什么脸恨他？
骗他在先，又勾引他兄弟，他不过就是略施小惩而已，没真要她的命，恨个屁？
李恒瞪着李鸿天，一字一句道：“你也就只会用武力来逼迫我。”
李鸿天不怒反笑，狠狠钳住李恒的脸，稍一用力便捏起她的双唇，淡色薄唇含着几丝轻嘲：“又装什么贞洁烈女？”
“之前在长安俱乐部被陌生男人搞得不是挺开心？我就不行了？”
“对，我宁愿被他睡，都不想跟你睡。”李恒毫不犹豫地说。
李鸿天气愤得直点头，咬牙切齿地发出磨响声，“李恒，你真他妈给脸不要脸！”
念及她身体虚弱，想让她多养养，他等了四天才回来。
结果等来的却是她不想被他睡，她恨他？
真是白瞎了他这份心！
李鸿天骨节分明的手掌紧紧攫住李恒的腰肢，他手背青筋暴起，突兀起伏，用力之大，好似真的要将她身体折成两半。
不是非要作死惹怒他、忤逆他，而是真的好想离开却不能离开的恨和烦，以及被人肆意作践的怒和哀。
她待在李鸿天身边越久，越担心会重蹈覆辙，会再次被他折磨。
地下室的经历让她痛彻心扉，难以忘却。
那段带有阴影的黑暗时光，让她永远都深深记在脑海。
如果再来一次，她绝不会招惹李鸿天。
这个男人，她惹不起！
“李鸿天，我不想跟你睡。”
“李鸿天，你就是个冷心冷情的大混蛋，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管。”李恒继续发泄自己的怒意。
“亲生女儿？”李鸿天略有疑惑。
“那个小奶团子，叫沈熙的小女孩。”
李鸿天瞬间明白李恒是误会什么了，但他并不想解释，也没必要跟她解释。
就算沈熙真是他闺女，也跟李恒没关系。
“李恒，你又动起你那可笑的圣母心了？”李鸿天不屑冷哼了声。
“知道她亲妈是什么人吗？”
最后，李恒还是没逃过李鸿天的压榨。
他强迫她，她就咬他。
两人就这么较着劲。
为此，李鸿天脖子上被李恒咬了不少红痕，不好见人。
而李恒身上也有李鸿天捏出来的伤痕。
真真算是‘两败俱伤’。
“李恒，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李鸿天声音带着浓郁的不悦。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我能救你，也能杀你。”
他当然能杀她，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可李恒不服气。
明明他也狠狠伤害过她，竟还有脸以一个救世主的姿态来要求她付出所谓的酬劳。
简直厚颜无耻！
“你无情无义，还想让我原谅你？”
“你配吗？”
她不恨他都是仁慈。
李鸿天眉宇间划过几丝愠色，“就这么恨我？”
不过就是关了她十几天小黑屋，又带她去长安俱乐部玩了一圈而已。
这条命到底还是他捡回来的。
李恒这女人还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就这么‘小肚鸡肠’？
“对，我恨你。”李恒大方承认，一点也不伪装了。
“只要你一天不放我离开，我就一直恨你。”
凭什么他想要怎样就怎样？
凭什么他想让她做金丝雀就必须做金丝雀？
毫无意外。
李恒又一次恼怒了李鸿天。
第二日，他竟出奇的带她离开了白山别院。
车辆行驶在僻静的林间小路上，周围环境越走越幽静。
九月初的天气微微有了凉意，微风从车窗袭来，带着夏末的清爽。
许久之后，达到了目的地。
一家极其偏僻的精神病院。
午后的阳光明媚，花园里有不少穿着白蓝条纹服的病人在晒太阳，纵使他们脸上都乐呵呵的笑着，也还是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压抑和窒息。
绝望的哀伤。
这是一个被遗忘在世间边缘的地方。
李恒不知道李鸿天带她来这干什么？
李鸿天大步在前面走着，李恒忍着脚腕疼痛被迫跟在后面。
离开白山别院前，李鸿天冷冰冰地对她说：“李恒，我对你够仁慈了。”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走进精神病院。
走廊里忽然袭来莫名的冷风，让人后背生寒。
似乎这里的工作人员对李鸿天很熟悉，一个女护士在最前面领路。
拐了三四道弯，直至停在一间双层铁门的密闭房间前，房间里连个窗户都没有，光线昏暗，也就走廊尽头的那扇圆形窗会投射进一点点光亮。
李恒注意到透明的玻璃上有被什么东西撞碎的小裂痕，甚至里面还夹杂着丝丝血迹。
顿时，她不安的抿唇。
护士打开了第一扇铁门。
房间最里面，李恒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背影。
女人对着墙而坐，她长发很长，就这么邋里邋遢地垂落在地上。
“先生，她最近情绪都不太稳定，可能会伤人，还需要打开第二扇门吗？”护士问。
李鸿天面容冷峻，一双幽深的眸凝视着房间女人，“开。”
打开第二道铁锁的声响惊扰到房内女人，她猛得回头张望。
那副惨白得没有血色的模样吓到了李恒，不禁连连后退几步。
李恒对上的是一双死寂空洞的眸子。
倏尔，虞听在看见李鸿天时，立刻情绪激动的跑上前，口中哀痛大喊：“孩子，我的孩子，孩子呢？”
虞听跪倒在李鸿天脚边，哀求不已：“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求您把孩子给我吧。”
“我只要孩子，她就是我的命。”
“不要！我不要！”
“我不要成为玩物！我不要待在这里！”
“那里好可怕啊！好恐怖啊！”
虞听声音一会哭丧，一会尖锐，脸上神情也瞬息万变，跟个疯子似的。
不，她应该已经疯了吧？
很难想象当初她经历过什么。
听到她说孩子，李恒心中浮现出一个猜想，这该不会是...
沈熙的亲生母亲？
好像还真有几分相像呢。
李恒感觉自己声音很是干涩，呆愣问：“她是谁？”
“你觉得呢？”李鸿天冷笑，反问她。
李恒细细打量女人，这副面容比白墙还要白，五官依稀还能看到曾经的光彩，不可否认，她很漂亮。
李恒心里猛得一咯噔，想起了什么。
她好像认识这个女人。
前英艺一姐，三金影后虞听。
在还没有来英艺工作之前，她就略有耳闻。
原本是圈里新生代的顶流女星，却在最当红的那一年突然隐退，销声匿迹。
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她退圈了，还有人说她秘密结婚，相夫教子了。
总之得有两年未曾出现在媒体面前了。
人间蒸发般。
公司内部也只以为她是被雪藏了。
大概没人会想到她疯了。
从一代风光无限的顶流女星沦为现在这般疯疯癫癫的样子，令人唏嘘不已。
李鸿天毫不遮掩对虞听的嫌弃，一脚踢开。
他宽大的手掌笼罩着李恒，轻轻抚摸她的头，慢悠悠而残忍冷血地说：“看见了吗？”
“虞听就是在长安俱乐部疯的，真想跟她一个下场？”
这话里颇有种‘看，我对你还不够好吗’的意味。
李恒唇角漾出苦涩的笑，掀起眼皮看向李鸿天，眸色极其冷漠。
她是不是还要感谢他手下留情了？
“多，谢，三，爷。”李恒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嗓子眼往外蹦出来的，满满讥诮讽刺意味，并不是发自真心的道谢。
还是恨他。
不可化解的恨意。
甚至都有了几丝厌烦。
李鸿天微拢眉头，修长入鬓的剑眉添了分凛冽，极其不满李恒对他的态度。
她当真以为他不敢下死手？
李鸿天猛然揪起李恒头发，将她死死压在墙上，恶狠狠说：“没了这张脸，这副身体，你还算什么东西？”
“不想着感恩戴德，摆什么脸子，装什么清高？”
她这张有几分像沈滢的脸就是她的保命符。
倘若没了，那她跟别人也没什么两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