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苍梧与宋芮莹已经在人间历劫了三百多年,两个人已经处在快要崩溃的状态了。
又赶上了天后寿宴,所以两人才被恩准回了天界。
苍梧对于他娘又给他生了个弟弟表示很震惊,不过却识趣地没往我跟前凑。
看来下界的生活多少还是让他长了点脑子,要不是他自己作死,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只不过天帝、天后不点头,宋芮莹始终没有名分,只能跟在苍梧身边当一个侍女。
虽然有苍梧护着,但她还是少不了被刁难。
毕竟除了苍梧,谁都能看出来她是一个怎样的货色。
但我没心思听这些八卦了,因为小二他又给我惹事了。
当时我正在准备给天后的礼物,就看见小二缠着一堆红线艰难地向我顾涌,身后还跟着气急败坏的月老。
我看着那些缠得乱糟糟的红线眼皮一跳,手下意识地痒了起来。
小二还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红线头蹭到我的身上,我抵住他的蛋壳,咬牙切齿道:
「云!小!二!」
眼前的蛋瞬间乖巧了,一般我连名带姓叫他的时候,就意味着我很生气了。
小二随了天后的姓,只不过大名还没确定下来,我就只能小二小二地叫了。
月老一脸悲愤地控诉了小二的「恶行」,说他扰乱了不知多少人间姻缘。
原本佳偶天成的一对璧人,可能会因此分道扬镳,见面不识。
更严重的不仅会错失良人,甚至可能错付终身,去挖个十年八年的野菜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错已铸下,也只能一蛋做事一蛋当,连带着我这个「监护人」也逃脱不了责任。
我拒绝了月老的帮忙,带着小二一点一点地梳理原本被打乱的姻缘线。
月桂树上开满了黄色的小花,庞大的枝干上悬挂着一根又一根闪着微光的姻缘线。
红丝如瀑,月华照人,自成一派美景。
我摸了摸焉了吧唧的小二,轻声说道:
「姻缘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凡人,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姻缘有好有坏,但既然是月桂树长出来的姻缘,自然是有因果的,是不能破坏的,懂么?
「姻缘也是强求不来的,就像我跟苍梧,不就是及时止损了么。」
听到苍梧的名字,小二瞬间就精神了,他在我的怀里滚了两下,委屈地表示他知道了。
月色正浓的时候,我终于梳理完了混乱的红线。
小二已经靠在一边不动弹了,我探了探他的气息,应该是折腾得太累暂时休眠了。
趁他睡着,我变出一只红笔,蘸了蘸姻缘线上闪耀着的月华,在他的蛋壳上画了一颗爱心。
又顺手编了一顶月桂花环戴在他的蛋顶上,夹杂着灵气的微风袭来,月桂花环轻轻逸动,传来一阵幽微的香气。
我突然变得心情很好。
似乎也不是不能期待一下呢。
从那天之后,我开始思考起「童养夫」的可能性。
但想起饕餮的原身,我又开始忧虑起来。
饕餮作为凶兽之首,天后之所以这么顺利地生下小二,被替换的一身血脉居功甚伟。
但前段时间天后的凶兽血脉反噬,又恰好怀上了小二,所以残留的凶气基本全蛰伏在了小二的体内。
凶气虽然不如魔气难缠,但积攒得多了也会危及自身,使自身衰败腐朽。
虽然小二因为血脉被稀释的原因,不会如天后那般艰难,但也要从破壳开始就要接受天雷淬炼,以炼化体内的凶气。
想到这里,我有些心疼,但这是小二的必经之路,我也无法替他承受。
天后的寿宴如期而至,我抱着小二进场的时候,就看见门口的侍卫拦着宋芮莹不让她进。
这种场合一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宋芮莹一介侍女自然没有资格入场。
苍梧也是个拎不清的,竟然叫嚣着如果不让宋芮莹进去,那他也不会去参加母后的寿宴了。
这种行为在我看来比当众违背与我的婚约还要过分。
苍梧厌恶我我可以理解,但天后是他的生身母亲,这会比他之前还要让天后寒心。
但宋芮莹的脑子比苍梧好使,她连忙拉住了苍梧,低低地跟他交谈了几句。
只见苍梧脸上流露出无可奈何和心疼的神色,最终还是独自进去了。
宋芮莹在门口看了一会,还若有若无地打量了几眼我怀里的小二。
我侧身挡住她的视线,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而且今天我的心里一直慌慌的,似乎要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发生一样。
进场之后,天后亲亲热热地就拉起我的手交谈起来,完全无视了一旁的苍梧。
苍梧本来还想上前交谈,见此情景也只能面色不善地走到了一旁喝闷酒。
天后摸了摸我怀里的小二,一脸欣喜地说道:
「看来快要破壳了,那离成年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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