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兮轻声踏去,停足在她身前,俯身细看这女人的睡颜。
上次在马车上时,他见识过这女人的睡颜,如今还历历在目。
他缓缓伸手,在女人鼓囊囊的脸颊处轻轻一点,顿时,指腹就传来了一股柔软似棉花的触感。
他本想轻轻触碰一下,如今舍不得收手了。
“呜......孟静兮,是...... 你回来了么?”
楚业安忽然呓语道。
孟静兮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收手,片刻后,发现这女人在说梦话而已。
原来她做梦都在想他何时回来!
看来往后不能再跟禹年继续待在玉水轩了!
孟静兮起身,想去拿件毯子披在她身上,桌上的女人忽地身子有往下的趋势,他连忙伸手接住,片刻后,楚业安的整张小脸便倚在了他掌心中。
他感觉到手里好像拿了一团软乎乎的棉花,轻轻一捏,还能捏出水来。
想起禹年之前的话,女人都是水做的。
如今看来,当真是有理。
楚业安枕在他手心中,在感受到脸颊处的暖意后,身子不由得往上继续靠近,最后,一个娇小的身子直接躺在了孟静兮怀中。
“好冷......”
楚业安双手在四周扑棱着,抓着孟静兮身上的衣袍,使劲一拽,往自己身上盖着。
“呜......舒服......”
孟静兮整个人不敢动弹半分,怕吵醒怀中的女人。
他身上的衣袍眼下已经半挂在身上,一半都盖在这女人的身上了。
他低头一看,女人的脸蛋距离他不到一指的距离,他一俯身,就能亲上去。
那他要不要......亲上去呢?
正纠结时,怀中的女人忽然想要起身,孟静兮一把抓住她手腕,将她再次拥入怀中,低头覆了过去。
半晌,孟静兮缓缓离开,看着怀中的女人,薄唇微微上扬。
他起身,将她抱起,往卧榻上走去,而后也解衣而眠。
次日。
楚业安舒坦的伸了个懒腰,而后睁开眼,入目的便是孟静兮那张放大的俊脸。
她猛地往后一退,惊讶的看着她此刻的姿势,几乎半个身子都架在孟静兮身上。
天呐!
楚业安细细回忆昨晚,她不会是等孟静兮等困了,便直接在他这里睡着了吧!
可是孟静兮为何也在这呢?
天呐!
她脑袋都大了!
楚业安微微往外抽离自己的双手双脚,看见孟静兮还没醒后,马上逃之夭夭。
孟静兮睁开眼,看见女人慌促的背影后,嘴角微微往上一勾。
他早就醒了,至于为何不说,当然是因为想看看这女人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他房中后,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果然如他所料,这女人打算一声不吭的离开。
楚业安刚走到门边时,就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还有禹年和南无的说话声。
她双眼猛地睁大,马上丢掉手中的鞋子,往榻上跑去。
她还悄悄的仰头看了孟静兮一眼,发觉他还没有醒来,顿时松了口气。
“你们王爷现在还没有起来?”
禹年的说话声越来越近,楚业安立即闭着眼睛,将脸枕在孟静兮怀里。
推开门后,禹年本想要好好调侃孟静兮一下,可看见榻上的两人时,立即尖叫了一声。
“哇塞!你们昨天不会......”
楚业安脸红的发烫,可还是装作刚睡醒的样子睁眼,在看见孟静兮也醒来后,故作一惊,马上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孟静兮低头一笑,没有拆穿她。
楚业安马上解释,“你们别误会,昨天我只是太困了......”
话还未说完,孟静兮便出声打断了她,“爱妃昨日是困了,都怪本王不好,下次一定让你早睡觉!”
禹年听到这话,如遭雷一击。
楚业安仔细回味了下孟静兮这番话,好像确实是他的问题,他昨日若早点回来,她也就不用等这么久了。
想到这,楚业安重重点头,“是啊,你下次不能在这样了,昨日我睡得腰酸背痛,一点都不舒服!”
孟静兮连连点头,宠溺道:“好,那我今晚早点回来!”
楚业安听着这话,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可是好像也找不出错处,只能点头应下。
半个时辰后,禹年与孟静兮一同入宫,马上就是南蛮使者来访之际,皇上此次邀他入宫,多半是为了这事。
路上,禹年那审视的目光从未在孟静兮身上离开过,最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他轻斥道:“孟静兮,你还是人吗?小年年这么单纯无知,你竟然下得去手,还......”
孟静兮冷眸看他,挑眉道:“还什么?”
禹年咂舌,完了完了。
孟静兮何时这么不当人了!
他给孟静兮复盘今天楚业安的话,耐心道:“你难道没听到楚业安说,她昨日腰酸背痛吗?这还不是因为你,第一次,浅浅尝尝味道即可,你不能......”
不能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孟静兮不解释,楚业安腰酸背痛应该是昨日枕在桌上睡觉造成的。
这女人也自称是个大夫,他动没动她,她难道会感受不出来!
昨天他整晚没睡,都不知道出去洗了几个冷水澡了!
进宫后,皇上用异样的眼神看他,孟静兮有些不自在,问道:“皇上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皇上笑了笑,摇头道:“没事!只是第一次见摄政王没有来上早朝,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原因?”
而且今天那些大臣一看到孟静兮不在,瞬间都轻松了不少。
听到这问题,禹年立即抢了先,回复道:“启禀皇上,摄政王此刻是温软怀玉在手,一心都扑在这上面去了!”
孟静兮瞪了他一眼,而后将话题迅速给带回来,“皇上是为明天南蛮使者来访烦心吗?”
话落,龙椅上的男人立即忧心忡忡,俨然没有了朝堂上的威亚,“是啊,此次南蛮假借和亲目的,实则是想让大祁救助南蛮,所以朕也因此烦心,到底该不该伸手援助!”
孟静兮拱手,低头道:“皇上,依臣之见,援助南蛮一事可暂缓,不过南蛮使者这次携来的三件宝物,臣觉得一定要拿到!”
南蛮和大祁这几年虽未有大的冲突,一直维持着面上的祥和交好,但南蛮灾事不断,有了第一次的伸出援手,便有第二次,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若是能彻底解决南蛮的干旱一事,那便是彻底解决了两国未来交好的矛盾。
但这事非一日之功,眼下夺得南蛮此次进贡的宝物才是上上策。
况且眼下各方势力肯定都已经得知南蛮手中有凤髓晶的样图,他们必须趁早下手。
皇上点头,脸上的忧愁还未散去半分,“天灾人祸,唯有百姓受苦,朕实在是不忍那些百姓流离失所,若真的能找到让南蛮干旱免于发生的办法,自是最好!”
随后皇上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摄政王倒不如回去问问摄政王妃,朕早些年听说大宴也是干旱不断,可有一年,忽然干旱便消失了,摄政王可以去取取经!”
孟静兮点头,继续禀告道:“皇上,若是大祁得了南蛮的三件宝物,臣自荐,想问皇上要一件!”
“自然是可以,摄政王想要哪一件?”
孟静兮继续道:“千年人参!”
皇上仰头一笑,“摄政王不要担心,这千年人参朕早就打算留给你了,除此之外,这凤髓晶的样图朕也打算交由你保管,留在这皇宫未必安全!”
孟静兮知道皇上的意思,留在皇宫一日,便会多一人知道这凤髓晶的模样。
解决了办法,皇上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继续道:“这一次,南蛮公主沈清秋也来了,你们看,这沈清秋适合哪位王爷和大臣呢?”
孟静兮看了眼禹年,狡黠一笑,“微臣觉得,禹年就合适,正好他与那公主年纪也相仿,皇上倒不如赏给他!”
闻言,禹年嘴角止不住的抽搐,当即拒绝道:“微臣无福享受,摄政王若是想要,再添一个侧妃也未尝不可!”
这孟静兮真是的,那沈清秋传闻是极其的嚣张跋扈,给了他,那他还有好日子过嘛?
孟静兮瞪了禹年一眼,而后收敛起玩笑的姿态,严肃道:“微臣觉得南蛮公主婚嫁一事,皇上可以去问问八王爷,毕竟容家上次退了婚,八王爷眼下还没有正妃的人选!”
听完,皇帝欣慰一笑,“确实,等回头问问他吧,不过摄政王不想再添一个侧妃?”
禹年一听,也狡黠一笑,看了眼孟静兮,调侃道:“对啊,王爷,你家都多了个母老虎,再多一个也未必不行啊!”
孟静兮沉默,最后朝着皇上拱手行礼,便离开了皇宫。
南院。
楚业安坐在孟静兮屋内,实在是百无聊赖,困意不止。
但为了避免今早的尴尬再次重演,这一次她打死都不睡。
傍晚时,孟静兮推门而入,看见了正昏昏欲睡的女人。
楚业安听到开门声后,立即清醒了。
她打了个哈欠,眼睛里蒙了一层雾气,迷糊道:“你终于回来了,快过来坐下!”
孟静兮看了眼放在一旁的箱子,纳闷的坐下。
楚业安一边打开箱子,一边解释道:“我这几天研究了下冰蚕寒毒,虽然现在还没有一趟完成的解毒方案,但是别担心,以后会有的!”
孟静兮没说话,他现在是坐在椅子上,楚业安是蹲在他面前。
她将他的裤子往上举起,而后将手中的银针放在蜡烛火光上,停留了几个气息,便往他腿上扎去。
“可能会有点疼,如果你受不了的话,可以抓着我!”
楚业安专心致志,这种银针疗法是她研究了多日才成功的,但还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她边扎边看孟静兮的脸色,问道:“怎么样?疼吗?”
孟静兮摇头,这一次确实没有了第一次的痛感,反而有一种舒适感。
楚业安笑了笑,这就说明她这种银针疗法是成功的。
她将银针收起,将孟静兮裤腿放下,起身道:“今天只是试验,等之后我研究透了,就会为你治疗,不会我这种银针疗法不能解毒,只能减缓毒素在你体内的蔓延!”
孟静兮知道,低头看她神采奕奕的收拾着箱子,当即回道:“你这几天都在研究这个?”
楚业安点头,“对啊。”
她就是这样的,一旦投入一个实验当中,便会无法自拔。
楚业安收拾好后,见时辰也不早了,打算回去睡觉。
孟静兮看她要走,立即喊住,“等会走!”
楚业安转身看他,问道:“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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