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年身子一僵,眼神有些躲避的看着南昭,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这是说他不喜欢沈清秋坐他旁边,喜欢她坐他旁边么?
沈清秋看着荷年摆出一副小女子的矫揉造作模样,瞬间觉得荷年掉价,嗤笑道:“王妃娘娘还真是会发小脾气,王爷可是一朝摄政王,哪有这么多时间专门哄你?”
这样的女子若是在南蛮,不仅夫家人看不起,天下人都看不起。
只会利用这仅有的美貌跟男人撒娇,一出事也只能躲在男人的身后,这样的女人能带给王爷什么好处?
想完,沈清秋俨然觉得她跟王爷才是这世上最为相配的两人,此刻恨不得将荷年从王爷怀里拖出去。
听完,荷年正要上前反驳,南昭将她给拉了回来,让她倚靠在他怀中。
“本王的王妃本王愿意哄,就算她今天摔杯子,本王也只会担心那碎渣子有没有伤害到王妃!”
荷年一诧,南昭这个榆木脑袋开窍了?
还会说情话?
而且他刚才搂着她,说出这话的样子,简直太帅了!
荷年收敛住自己的小情绪,对着沈清秋挑了挑眉,“公主有时间不如多关心下自己国家的情况吧,南蛮旱灾不断,公主不应该想的是怎么问大祁借到救灾物资,然后及时送去南蛮吗?”
沈清秋看南昭竟然这么护着荷年,对荷年的恨意更深了。
她就是个祸害!
沈楚川原本只是想跟荷年随便应付下,维持表面的和气,可这女人紧咬着清秋不放,还一副挑衅打压的作态,实在是令人气愤。
“王妃娘娘所言极是,楚川正跟王爷商讨此事,可娘娘这一来,我们的事情被临时中断了!”
换言之,她的出现就是个错误。
荷年听出了这男人言语中的辱骂,回击道:“南蛮既是问大祁借粮,那就要摆出借粮的态度,你们先是伤害我大祁子民,后又控诉本王妃的不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不是来借粮,而是来抢粮的!”
沈清秋实在是气不过,愤怒道:“王妃娘娘若是这样说,那我们打个赌如何?若是在几日后的摔跤大赛中,我们南蛮人获胜,王妃娘娘便要离开王爷,如何?”
离开南昭?
荷年笑了笑,这沈清秋不会是想让她离开南昭,后脚好踏入南府吧。
想的倒是美,她辛辛苦苦赶走了二房三房,正是享受的时候,这女人想后人乘凉,当她是傻子吗?
不过沈清秋的这种赌注倒是真合她心意,她还正愁找不到教训他们的法子。
荷年应下,“好啊,随时奉陪!”
话落,南昭整个脸色瞬间一黑,他不在乎输赢,可是这女人怎么能让别人用这种赌注呢?
“不行!”
南昭出声阻止,“本王的王妃岂是你们想赶走就能赶走的?”
沈楚川这一次也站在妹妹这边,听到南昭的话,也上前说道:“王爷这是觉得大祁一定会输,是吗?”
荷年最不喜欢别人瞧不起她,听见这话,抢先南昭一步,“谁说的,本王妃应下了,不过你们输了,那惩罚又是什么?”
沈清秋只当是这女人不了解南蛮人自小就是在摔跤台上长大的,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存在输这回事。
“如果我输了,你提要求!”
荷年轻蔑一笑,这会看沈清秋就像看见几月前的蓉贵妃,当时她也是这么信誓旦旦说的。
可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的下跪?!
她沉思,想想要从他们身上捞些什么好处来呢?
南昭看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刚才的担忧也烟消云散。
他忘了,这女人总是会给她一番惊喜的。
眼下,他倒是有些同情这南蛮来的兄妹俩了。
“我想好了,若是你们输了,本王妃便会在南蛮此次进贡的三件宝物中挑选一件出来!”
沈清秋毫不犹豫的应下,全然不觉得他们会输。
可沈楚川看见这女人狡黠的目光,还有她浑身都透着一股自信的强者气息,心底隐隐有些紧张。
他按着妹妹的手,给了她一个眼神暗示。
沈清秋轻蔑一笑,低语道:“兄长,这是我们接近南昭的大好机会,等摔跤比赛胜利后,我便向大祁皇帝请求嫁给南昭,到时候南蛮便会多了一个强大的后盾!”
是这样吗?
沈楚川再没有看到荷年这自信的笑容时,会觉得大祁跟南蛮比摔跤,简直就是自不量力,可这女人嘴角总是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时,他忽然有些害怕了。
“有刺客!”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呼喊。
荷年往外瞥了一眼,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后,立即起身往外跑去。
门外,墓灵手持佩剑,目光凶狠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孤狼,你在干嘛?”
一旁,沈楚川看着自己的侍卫,又迅速扫视了对面的男人一眼,看着似乎有些眼熟。
“皇子,公主,这男人刚刚鬼鬼祟祟的在门外徘徊,而且就在之前孤狼跟它交手时,发现他的招式跟昨日进皇宫刺杀皇子和公主的刺客一模一样!”
荷年一诧,想到今早墓灵的伤势还有刚才往雅间看时,那暴怒的眼神。
难道他昨日去皇宫刺杀南蛮人了?
孤狼说完,扬起手中的大刀,猛地往墓灵面前挥去。
荷年一惊,墓灵身上还有伤口,这般闹腾,伤口肯定裂开了。
“南无,你去拖开他们!”
南无看了眼王爷,见王爷没有阻止,立即飞身而去。
可这两人打的激烈,若是贸然闯入,只怕会伤害了自己。
南无只能出手阻挡他们各自出击。
禹年气呼呼的看着底下被掀翻的桌子和茶杯碎片,眼底的怒意直冒。
“你们俩个要打给我出去打,小爷我这里的损失到时候算在谁的身上?”
话落,俩人同时住手。
沈楚川想到南蛮是问大祁借粮,昨日已经闹出了一番动静,若是再闯出什么祸端,只怕大祁皇帝那边不好应付。
“孤狼,回来!”
沈楚川一说,孤狼立即收刀回去了。
见状,荷年也匆匆跑去。
“你要干嘛?”
南昭一把拽住她,见她想去那男子身边,出手阻拦。
那男子浑身的戾气很重,一看就知道是杀手。
荷年来不及跟他解释,因为她看到墓灵整个人摇摇欲坠,脸色苍白。
她抽出手,只留下一句,“回去再跟你解释!”
荷年跑到墓灵身边,迅速扶起他,在那一刹那,她感受到墓灵的气息不稳,整个身体都是处于紧绷的状态。
他想杀人!
荷年连忙用银针扎入他体内,稳住他情绪。
“墓灵,不可以冲动,难道你忘了小八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了?”
虽然她不知道墓灵跟那些人到底有什么仇恨,但是墓灵杀人的心很强烈。
沈清秋他们还要在大祁待一段时间,看来她以后决不能让墓灵单独出去了。
墓灵听到小八后,整个情绪稍稍放缓,虚脱的挎着身子站着。
他此刻能清晰感受到身上伤口逐渐裂开的痛感。
荷年咬牙,连忙招呼伙计过来,“你帮个忙,扶着他进去!”
孤狼看到他们要走,忙走到公主身边,低声道:“公主,那男人好像是星陨阁杀手!”
刚才他与那男人交手时,看到了他身上有星陨阁的标记,一个狼图腾。
一旁的南昭也听到了这话,荷年怎么会跟星陨阁的杀手在一起呢?
南昭上前,想将荷年给拉回来。
与此同时,沈清秋见墓灵转身时,趁着无人注意,迅速从背后抽出弓箭,对准墓灵射去。
墓灵眼尖,一早就察觉到危机,害怕荷年受伤,忙将荷年拉了过来。
荷年凛然,在看到那支利箭对准墓灵时,悄无声息的飞去一枚银针。
箭头迅速偏转方向,竟然往南昭那边飞去。
荷年心一紧,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南昭看着那男人竟然拿手触碰荷年,双拳狠狠攥紧,周身散发着一股凌然的气势,全然没注意到正往这边飞来的利箭。
“王爷,小心!”
周围呼救的声此起彼伏,禹年眼疾手快,距离南昭最近,察觉到危险后,连忙往后拽了南昭一把,那利箭最后射在了墙壁上。
见状,众人松出一口气。
荷年也松了口气,要是南昭受伤了,她肯定死定了。
她看着沈清秋,怒斥道:“公主,给我收起你的弓箭,不然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三次!”
昨日刺杀士兵一次,今天刺杀墓灵一次,如果有下一次,她便会直接送这公主归西。
沈清秋看着荷年诡异威胁的眼神,心底一颤,脸上还是表现出淡然的神色,“哼,难道王妃娘娘不需要解释一下,这个男人昨日为何要去皇宫行刺吗?”
“你让开,会害了你的!”
墓灵听见这话,想推开荷年,一人做事一人当,是他昨日没有本事,没有杀了他们,更没有躲开他们的视线。
荷年压制住他肩膀,警告道:“想小八活着就别动,一切交给我就行!”
沈清秋看他们俩对视的眼神,质问道:“王妃娘娘,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当着王爷的面,跟一个男子如此亲密,你还将王爷放在眼里吗?”
说完,她往南昭那边看了一眼,看到南昭布满阴鸷的双眼时,内心一喜。
荷年这女人终究是要离开南昭的,最后能站在南昭身边的女人也只能是她。
“南蛮公主说话要讲证据,你说我这个侍卫昨日进宫行刺,那你可有证据,光凭几个招式一样就能说是他?而且本王妃对侍卫照顾些,难道不行吗?还是公主知道侍卫受了伤,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
荷年继续道:“至于我的侍卫为何会在门外徘徊,那是因为我交待的,天底下想要刺杀本王妃的人很多,我必须要彻底的扫绝后患,所以派我侍卫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盯着,难道这也不行?”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
沈楚川冷哼一声,孤狼绝对不会认错,今天他看见这男人时,也有些眼熟,眼下荷年还处处包庇他,可能这幕后主凶就是这荷年。
她的目的就是想让清秋不嫁进南府,这女人表面上不在意,可背地里却算计别人,真是好阴险狡诈的心思。
“王爷,今天之事如果你不给我们一个交待,等日后,我们便闹去皇上那里!”
事关南蛮皇室的尊严,他决不能容忍。
荷年听见这话,愧疚的看了眼南昭,她不知道事情会闹成这样的地步,她是不是又冲动了。
她咬牙,站出来解释道:“沈皇子这是什么意思?本王妃说了行刺你们的不是他,你们如果没有证据,去了皇上那里也是白谈,难道你们南蛮人就喜欢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