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十一点多,他下楼去小区门口的超市想买两罐酒,回来途中习惯性绕过去那个男人的公寓那边,竟然就看到了何琴从蒋南周的公寓里出来。
她穿着一件小白裙,杏黄的路灯下,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是暧昧旖旎令人遐想的红.痕。
瞬间,他漆黑的眸子变得异常幽暗,拎着袋子的手瞬间紧攥起来。
这时,何琴也看过来,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见张连生,她有一瞬间的错愕,很快又恢复自然,勾了勾嫣红的唇。
“张连生哥哥,好久不见呀。”
“有车来我接,先走咯。”
她面不改色从张连生身边路过,甚至看得到他脸色又沉郁了几分,眸中黑得可怕,像是洒了浓浓的墨汁,和这黑夜融为一体,浓稠得深不见底。
莫名地,何琴加快了些脚步。
往后走没两步,瓶子碎裂的声音响起,她回头,看到张连生丢掉了手上的东西,一脸阴沉地、气势汹汹朝她走来。
很快手腕被扣住,她眼睫颤了颤,眸子变得慌张起来,在黑夜里不是很明显。
被拽着往他公寓的方向走去,何琴用力想要甩开他的挣脱。
“张连生,你松开!”
却在下一秒,他直接将她横抱起来,脸色绷得很紧,连下颌线好像都绷紧了几分。
何琴知道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她变得安静下来,窝在他怀里,晚风簌簌吹过,他怀里还挺温暖的。
大概有十几分钟,一路张连生都抱着她,胳膊早就酸得不行了,他却始终没有放她下来。
到了公寓门口,他打开门,直接去了浴室,将她丢进浴缸里,漆黑的双眸里压着浓稠的戾气。
花洒打开,温热的水顺着她的头往下流,小白裙很快被浸湿。
何琴惊了,她没想到张连生会这么对他。
她气得破口大骂,“滚开啊!”
挣扎着想要跨出浴缸,手腕猝不及防被扼住。
疼。
白皙肌肤瞬间泛起红痕,她也出不去,他脸色始终很沉,眸底暗色汹涌,胸口窜起一团火焰,快要压抑不住。
一只手扣着她,让她没办法从浴缸里出去,另只手扣着花洒,温热的水浇灌下来。
嘶.拉一声。
小白裙被仍在一旁,浑身的红.痕让张连生动作顿了一下,双眼骤然紧缩起来,戾气浓稠得像是洒了墨汁般,胸腔里的那团火噌噌噌往上冒。
他眼眸更冷了些,丝毫不留情。
很快,女孩儿细嫩的皮肤都被搓红了。
何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她从来都是被人捧在手心上的,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
气得感觉肺都要炸了,小脸上再无平时的娇笑,而是愠怒。
眼泪早已簌簌落下,眼睫也挂着晶莹的水汽,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身上。
一边哭一边破口大骂。
“张连生!我命令你,松开我!”
“张连生!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滚啊!”
“疯子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声嘶力竭太费力,骂着骂着变成呜咽的哭,像只小猫咪似的。
“呜呜呜,你欺.负我,呜呜呜……”
“我不要喜欢你了,我要南周哥哥,要景航小弟弟,他们才不会这样对我,呜呜呜……”
“呜呜呜……”
可不管她骂什么,说什么,哭得再怎么楚楚可怜,张连生始终冷着一张脸,手握着花洒,眸子戾气丛生。
十几分钟后,他似乎终于满意了,抱着哭累了的女孩儿到主卧。
帮她吹头发,何琴哭喊得精疲力尽,像个布娃娃一样任他摆布。
骨节分明的手穿过柔软的发缝,几分钟后,头发终于吹好。
何琴掀起眸子淡然地看他,眸子里还残存着愠怒。
“我可以回去了吧?”
说着就要起来,手腕再次被扣住,倒下去。
紧接着,他压下来,目光冷冽而锐利。
霸道汹涌地覆上她的唇,何琴微微睁大眼,刚刚被他那么对待,她现在才不想和他做什么。
用力想要推开他,却发现打在他身上的拳头像是打在棉花上似的,起不了任何作用。
“张连生!滚开啊!”
唇畔分离之际,张连生骨节分明的手倏忽捏着她下颚,那双漆黑的眼,里面尽是漠的冷,黑得像深渊。
“何琴,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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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连生被逼.疯进度条100%
他掐着她柔软的腰肢,眸中染着戾气,像一只杀气腾腾的藏獒。
来势汹汹。
像是要把她活活剥开,然后再生吞。
何琴睫毛轻颤了下,眉头也紧紧皱了下。
这势头,张连生今天压根没打算放过她。
她手攥紧成拳头,一向娇糯的嗓音此刻也染上愠怒。
“张连生!你起开!!”
手腕却倏忽全被扣住,情绪像只饱满的水球一样,眼泪像是流不干似的。
“张连生!我不喜欢你了,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滚开啊!”
“我不要你了,张连生,听见没有,我不要你了!”
张连生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节奏,给她的感觉是,就算她喊破喉咙也没用。
何琴真的生气了,气到极致,这事只有她愿意,从来没有人能逼她。
“有一天,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张连生你这个王八蛋,去……死啊。”
……
……
毫无预兆的。
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何琴眼睫毛挂着晶莹的水汽,眼里蓄满水雾,盈盈润润的。
……
……
次日到中午,何琴才醒来,疲惫地掀开眼皮,转了转眸子,逐渐定焦。
映入眼帘的是发白的天花板,她记得昨天就是盯着这块天花板看了好久好久。
温凉的感觉,想来有人帮她涂过药了。
动一下浑身都疼,像是被打了一顿。
她眨了眨眼,昨天浮浮沉沉间,她好像做了一个梦,真实得又不像是梦。
张连生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头埋在她脖颈处,嗓音低沉卑微的祈求她。
“老子清白都给你了,能不能行行好,别玩我?”
她很生气,压着最后一口气,还是要本着将他气死的原则。
“怎么?张连生,你是觉得亏吗?”
“你敢说,不.爽.吗?”
梦里,她好像看到那个原本眼神恐怖得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男人右眼尾滑落一颗晶莹的泪珠,眸子里藏着浓得化不开的痛楚,很认真看着她。
“你听好了,当然亏了。”
“老子的清白是给老婆的。”
顿了顿,他像是脊背都被压弯了,骨子里的骄傲好像也不复存在,声音卑微到近乎乞求。
“可是你不要我。”
想起这些,何琴莫名觉得胸口有些闷,她甩了甩头,告诉自己只是一个梦,忘掉忘掉。
明明张连生昨天那么恶劣。
他怎么可能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像张连生这种高傲到骨子里的人只会像昨天那样对她。
她微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去到客厅外面却空无一人。
她微微皱了下眉头,走过去玄关那边想要试一下能否打开门,门又是反锁的状态。
张连生再次把她锁在里面了。
她撇了撇嘴坐在客厅里好一会儿,都没见张连生回来,厨房里倒是早就熬了色香味俱全的粥,两碗下肚,舒服很多。
直到次卧里瓶子砰击地面的声音响起,她才起身朝着次卧走去,拧开门把。
浓烈的烟酒味侵入鼻息,整个房间被厚重的窗帘拉起来,张连生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和黑暗融为一体。
地上洒落着好几个空了的酒瓶子和一个装满烟头的烟灰缸。
“咳咳咳……”
何琴不可抑制地咳嗽起来,她捂着鼻子,眉头皱了下,一肚子的怒气在看到这个画面消减了几分。
还是觉得很生气,昨天不管她怎么祈求,他都不听。
她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用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
“张连生,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张连生骨节分明的手拿着酒瓶子往嘴里灌,听到她的话,缓缓地掀起眼皮看她,眸子里的戾气重得像是地狱来的罗刹。
任谁靠近,都会被刺伤。
何琴心里莫名地慌了下,她却强壮镇定,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声音也拔高了些。
“你出来。”
张连生丢下酒瓶子,起身,黑色短发凌厉生硬。
两人很快到客厅外面坐好,何琴看他的样子,眼皮下的青黛色太过明显,眼眶里隐隐还有血丝,像是一晚上没睡。
空气中很安静,静寂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得到。
缓缓地,女孩儿的声音落下。
“你开门,我要回家。”
闻言,张连生有些难以置信掀起眸子看她,已经对自己厌恶到这个地步了吗?
甚至昨天他都那么对她,连一句质问都没有,她只想着离开。
倏忽他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拖着无限下坠。
“昨天你和蒋南周有没有?”
最终还是他败下阵来,问出了从昨天看到她从那个公寓出来就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再不问,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何琴表情微微怔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她勾了勾嫣红的唇,眉眼弯了弯,笑得又坏又好看。
“当然啊,张连生哥哥,你也算是小雪的过来人了,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谈恋爱一向都是真枪实弹的呀,又不是在玩过家家。”
笑声轻轻袅袅,她靠在沙发上,脸蛋慵懒美艳,漫不经心到了极致。
“还是张连生哥哥觉得自己特殊一点啊?”
“小雪只给你,不给他们啊?”
何琴歪了歪头,连眸子都在笑,笑他的天真、单纯。
其实没有。
已经有太多太多的突破了,却还是差最后一步。
但她就是这样的人,谁不让她好过,她会让那个人更不好过。
张连生昨天那样对她,正愁没地方出气呢。
他这样问,何琴理所当然选了一种最气人的方式。
果不其然地,她看到张连生的眸子一下子暗了下去,里面仅存着的一点光亮不见了。
好一会儿后,张连生咬着后槽牙,倏忽自嘲一笑,笑容苍白,眸子也变得幽暗起来。
什么话都没说,捞起一旁的手机去了次卧,门被关上。
几分钟之后,何琴听见里面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像是一个个重重的魔咒般,往人心里敲去。
她眉头皱了下,双手将耳朵捂着。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里面的哭声才停止。
她也松开双手,表情茫然地眨了眨眼,微微叹了口气。
看到他那么那么伤心,好像没有多大的快感。
反而心里有些闷闷的,说不上来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