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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归璨把菜单递给他，霍星野随便翻了两下，点了两个招牌菜。
气氛有点尴尬，许归璨实际是个慢性子，即使和他有过不少的接触，但是突然两个人安静的坐下来，她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把脑袋移到旁边，向窗外看。
“许归璨！”一个熟悉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
她回头就看到楚安晴和林桑桑手挽着手正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你们俩怎么在这？”许归璨有点不可思议。
“我还想问你，我俩电话都给你打爆了，结果躲在这约会是吧。”林桑桑打量着霍星野。
“一块坐吧。”半天不说话的霍星野出了声，虽然有点头痛，但是他着实不想看到小姑娘那么尴尬。
“什么约会，别乱说。”她低声的冲两人说，“快坐下，我请你俩吃饭。”
“那就不客气了，谢谢学长。”林桑桑开玩笑。
无奈的捂了一下脸，许归璨决定不理她俩，又叫服务员拿来菜单，多点了好几个菜。
然后拿出电话，发现已经关机了，回想应该是和大宝在雪地里疯闹的时候冻没电了。
她起身去吧台找工作人员帮她充电。
楚安晴立刻凑过来，一脸八卦的对着霍星野说：“哥，你是不是搞不定璨璨？”
霍星野和楚安晴还算熟，毕竟是陈嘉礼的妹妹，在一起玩过很多次，所以跟她聊天也不生硬，“你懂个屁！”
楚安晴撇了撇嘴，不理他。
楚安晴和林桑桑叽里呱啦说个不停，一顿饭倒也欢快。
结账的时候，服务员告诉许归璨，刚刚那位男士出来上洗手间的时候已经结过了。
许归璨出了餐厅的门，追着霍星野，“不是说好了我请你吃饭吗？”
霍星野往前迈了一步，贴着她的耳朵小声的说，“你请我吃饭，是你和我！，突然多了两个朋友，所以这次不算。”
许归璨再一次被他这么近的距离吓的往后退，两朵红云飘在脸上，“那我去和她们玩了。”
“嗯。”
许归璨转过头就看到其余两个人笑的腰都直不起来。生气的跺了跺脚，然后一行人就手挽着手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许归璨在傍晚的时候才回到外婆家。
外婆在别墅前的路灯下，穿着羽绒服在接她。
“外婆。”许归璨赶紧扶着外婆，一小手握着老人冰凉且布满老年斑的手。
“我回来晚了，你又在这等我。”她有点内疚。
“不晚，我只是想等你。”外婆看着她和自己女儿相似的脸，有点走神。“以前我也是这么在门口等你妈妈和舅舅。”
“你想妈妈了……”她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你妈妈是个有脾气的，这么多年了，不回来看我一次，每次在门口放下东西就走。”
许归璨搂住越发佝偻的外婆，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哪有父母会生孩子一辈子的气的，她这么多年在一个小医院，赚那点钱，养活着你，你爸对这个家不管不顾，就知道喝酒。”
“外婆，不要难过，阿璨会努力学习，有出息的。”
老人不再说话，看着外孙女，摇了摇头，两个人搀扶着进了门。
许归璨在小年后暂停了给杨意欢的补习，也和外公外婆告别。
从虞城坐了四个小时的客车来到了爷爷奶奶家所在的乡下。
爷爷穿着已经在路边等了很久，老人家的身体依旧很硬朗，许归璨看到后放心不少。
“本来要骑自行车载你，你奶奶不放心，所以我们就走回去。”爷爷习惯性的帮小孙女背书包。
她也没拒绝，“你幸好没骑，骑了我也不会坐的，太危险了，到时候你在前面骑，我在后面追。”
老人听了呵呵笑，牵着孙女的手往家里走的飞快。
到家的时候，奶奶还在厨房忙碌着，两个老人开心的不得了，问个不停，许归璨耐心的回答着每一个问题。
爷爷家很规整，铺了地砖，盖了卫生间，跟城里没什么区别。
许归璨帮奶奶盛出来锅里煮好的饺子，放在桌子上。
筷子夹起一个放在嘴里，又被烫的不行，趁两个老人没注意又吐回小碟里。
“阿璨，烫嘴，洗完手再吃！”奶奶即使不回头也知道小孙女在干嘛。
“哦”
许归璨吃完饭撑的不行，跟爷爷奶奶说了一声要出去消消食。
她在小院站了一会，远处各家各户炊烟袅袅，乡下的新鲜空气让她整个人身心放松。
院子外路过的老人都往里面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姑娘。
许归璨礼貌的招手，叫着爷爷奶奶。
她看到脚边快满了的垃圾桶，回屋拿了手套，拎着就往河边的垃圾站走。
乡下不像城里，积雪基本上是不清理的，都被行人踩的结实。
一路上很滑，她小心翼翼的走着，倒完垃圾回来的路上，一只大鹅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你干嘛？”她拎着垃圾桶，一脸防备的看着眼前的畜生。
她想大声喊谁家的鹅跑出来了，但是因为害羞，张了好几下嘴，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
眼看着大鹅张开翅膀，“气势汹汹”的向她扑来。
许归璨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打着滑，“别追了，再追我不客气了！”
大鹅仿佛受到鼓舞一般，低着脑袋跑的更快。
许归璨像是认清了现实，转过身一鼓作气抓住了大鹅的脖子。
手里的大鹅还在不服气的扑棱着翅膀，“我看你是不知道我是干嘛的！”
“呵呵！”顺着笑声找过去，许归璨就看到霍星野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蹲在道对面看着她，笑的不行。
手里的大鹅还在不停的挣扎，许归璨却因为被他发现自己这么丢脸的时刻，而红了脸。
她一手拎着垃圾桶，一手拽着大鹅脑袋，“你能不能不要笑，过来帮我一下！”
霍星野这才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沾的雪，走过来捏住过大鹅的头和翅膀。
“我说你一天天的，怎么不是老鼠，蟾蜍，就是大鹅！”
许归璨不回答他，“你怎么在这？”
“我不在这怎么帮你抓大鹅？”
“胡说，你来之前我已经把它制服了。”
“好吧，因为我想你。”霍星野说的暧昧。
“哦，那还是谢谢你大老远赶来帮我制服大鹅。”
“……”算你嘴巴厉害。
霍星野跟着许归璨回到爷爷家的小院。
奶奶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这是谁家的帅小伙子！”
许归璨刚想解释，就听到他自来熟的拎着大鹅跟她奶奶介绍自己，“奶奶好，我是霍星野，归璨的朋友。”
？？？
归你个大头鬼璨！
“奶奶，这个大鹅追我，谁家的啊？”她把垃圾桶放在墙边。
“应该是你隔壁王奶奶家的，快送回去”
“宰了它，今晚吃鹅肉！”许归璨想起自己因为它在霍星野面前丢脸，气就不打一处来。
“啊？你不是不爱吃鹅肉吗？”奶奶一脸疑惑。
“现在爱吃了，我去烧水拿刀。”许归璨理也不理某人手里还拿着大鹅。转身进了屋子。
奶奶见小孙女这么说，只好喊来老伴儿去隔壁送钱买下大鹅。
霍星野在小院里乐的眼泪都差点出来。
事情的最后这只大鹅也没被宰，许归璨和爷爷忙活一下午，给它垒了个窝。
霍星野装可怜说没有回去的客车，老两口心疼的给他铺床，执意收留了他一晚。
他趁着老两口不注意，胜利似的冲着许归璨扬了扬眉毛。
晚饭期间，霍星野满嘴跑火车，把两个老人逗的开心不已。
乡下的人普遍睡得早，许归璨烦躁的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床来院子里看星星。
乡下的环境很好，所以一到晚上，夜空里的星星格外的亮，她对着双手哈了一口气，不停的搓着取暖。
霍星野拿出了毯子盖在她身上，然后随意的坐在她身边。
“怎么总是跟着我啊？”她小声嘀咕，“不就欠你一顿饭，不至于吧。”
“……”他抬头看天，不理会她的问题，心里却暗自腹诽，爷差你那顿饭？
良久，霍星野转过头看向女孩。“许归璨！”
“干嘛？”
“谈恋爱不？”
她听到男人的话，下意识捂住嘴，害怕心脏从嘴巴里跳出来。
霍星野嗤笑一声，开始坐在长凳上抖腿。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许归璨慌乱的站起身，“不行，你年纪太大了。”
“……”
草！！！
第二天一早，许归璨起床的时候，霍星野早就搭最早的客车回了虞城。她暗自舒了一口气。
转眼到了开学的日子，这期间她没再见过霍星野，两个人仅有的交流就是他给她发大宝的视频录像。
关于谈恋爱这件事，两个人就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样，谁都没有再提。
林桑桑踹开寝室门的时候，许归璨才殃殃的从床上坐起，顺着梯子爬下来。
“你怎么了？”林桑桑打开一瓶矿泉水。
“晕车”
“快跟我说说，将近两个月的假期，有没有什么进展？”
“什么进展？”
“你和霍星野啊，别给我装糊涂，人家都为你杀到乡下了！”
“……”怪不得他怎么知道她爷爷奶奶家的地址，原来都打到敌人内部了。
桌上的手机适时的响了一声，班长通知班级同学去教学楼拿新学期的教材。
许归璨如获大赦，套了件挂在床头栏杆上的衣服就往外冲，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林桑桑解释，霍星野跟她表白这件事。
“你在这歇着，我去取新书，顺便帮你和安晴的拿回来。”
她落荒而逃，林桑桑在身后扯着脖子大喊，“太多了，你拿不了啊！我和你一起。”
“不用！！！”
去往教学楼的路上有点拥挤，不少同学已经回来了，许归璨贴着路边走的飞快，要取四套书，还不在一个地方，她有点头痛。
到了教学楼才知道什么叫人山人海，她站在后面排队，听着男班长站在台阶拿着大喇叭喊，不要拿错，一共九本，像菜市场的大妈一样。她的嘴角不禁挂起了弧度。
许归璨一样拿了两本，检查一下没有错，就和班级里其他同学告别。
来到艺术系，果然名不虚传，一条长长的队伍里都是帅哥美女，许归璨站在队伍里面也毫不逊色。
不少男同学都壮着胆子和她要电话号码，她借口拿书不方便，拒绝了好几个人。
拿完艺术系的书，许归璨彻底懵了，摞起来的书刚好能把她的眼睛露出来看路。
一路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摔了。突然手下一轻，许归璨就看到李承宵站在她面前，笑嘻嘻的帮她拿过来大部分的书。
“谢谢。”她有点不好意思，小声的向他道谢。
自从上次她拒绝他的告白以后，李承宵总是有意无意出现在她面前。
她想着要不要再一次把话说清楚……
正在纠结的时候，霍星野从后面走到两人身前，一把抢过许归璨手里剩下书，稳稳当当的放在李承宵的面前。
“砰”的一声，足见力气之大。
“既然学弟这么乐于助人，就把剩下的一起送到她们寝室吧。”
许归璨一脸无奈，拉着他胳膊，“你这是干嘛啊？”
李承宵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震的差点手往下松，“学长，你这是……”
霍星野理都不理，冲着女孩说，“不是欠我一顿饭？”
许归璨刚想拒绝，觉得今天不太合适，结果霍星野根本不给她机会，反手拉住她拽着他胳膊的手，就往前冲。
一边跑，一边厚颜无耻的冲着李承宵喊，“谢谢啦，学弟！”
许归璨被他拉着跑了好几百米，挣开他紧紧拽着的她的手，这一路上的女生都要用眼睛把她剜死了。
她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气鼓鼓的冲着他说：“怎么那么不讲道理？吃什么啊？”
霍星野看着眼前的女生，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薄棉袄，黑色小腿裤的裤脚塞进马丁靴里，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有活力。
想起来她说自己年纪大，他的脸黑了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