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听见了一句喑哑「拿刀」时,我回过神来,心下大骇,这不至于吧?
只是睡了一觉,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我身为女子显然是要吃亏些的,怎的他就要拿刀?
就厌恶我到这种地步?
心神一凛,我深呼一口气,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如果忽略我此刻依旧赤身裸体的话,「萧将军倒也不必如此冲动。」
萧喻似是不解,凤眼微眯让人看不清眼底情绪,只扬眉示意我继续。
我轻呼一口气,声音尽量轻柔,「你我二人皆是中了圈套,眼下首先要做的应当是将此事瞒下来,其次是查清幕后布局之人,最后才是你我个人恩怨。不知萧将军意下如何?」
是了,必是萧喻也被下了药,才会神志不清。否则,他只需随便将我打晕即可。
我心中隐隐有另一种猜测却不敢对他言——或许只有他一人中了春药,我只是醉酒,误以为是平日里的春梦。
知道我觊觎萧喻的人……那可太多了?
「瞒下来?」萧喻的嗓音在我耳畔悠悠响起,他轻勾着我凌乱的发丝,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碴,「殿下这是不打算认了?」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被负心汉抛弃的怨女。而我,便是那拔*无情的负心汉。
这诡异的想法一萌生,我只觉得恶寒。
抛开奇奇怪怪的想法,我斟酌用词,尽量不加深他对我的不喜,「就当作是露水情缘如何?转头忘掉便是,我决不会以此来要挟将军。想来将军也当知晓若此事传扬出去的利害。」
「呵,露水情缘?」萧喻勾了勾唇,眉眼显见的冷了下来,「殿下莫不是对每个榻上之宾都这般说?」
我一时被他美色所迷,莞尔轻笑,声若娇吟,「萧将军切莫胡言,本宫的榻上可从来只得将军一人。」
这我可没有胡说,本公主虽然时常调戏小公子们,落了个风、流浪荡的美名,可真象今日这般酱酱酿酿的只有萧喻一人。就连入我春、梦的,也只有他一人。
说到底还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馋他身子馋得紧。
「馋我身子?」萧喻似笑非笑,眼中明明灭灭,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可真是深得谈话精髓,总是以疑问句的方式重复我后半句话。
等等,重复后半句……
我,我竟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既如此……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吧。
反正已经将他得罪了,若是再亏了自己,就真真是赔了美人又折兵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是嘛。
我抬手抚上萧喻冷冽的眉眼,玉手纤纤最终落在男人的薄唇上,「自是因为本殿下倾心于将军。」
萧喻按住了我作乱的手,语气里除了讥讽外还夹着怒气,「可殿下适才还说你我之间有个人恩怨。」
「我把将军睡了一事在将军眼里难道不是一桩恩怨?想来以萧将军为人,当是不喜本殿下平日里的做派,要将这笔账算在本殿下头上。」
我说着话,手上也没停,试图从他的桎梏中挣扎出来。
这厮手劲可真大,昨夜里我身上便留下了许多青紫痕迹。手腕这会儿怕是已经红了。
「是不喜。」
萧喻望着我的眼睛里有怒意不断在跳动,手上也加大了气力,略显粗粝的指腹落在我细嫩的腕间摩挲,酥麻之感瞬间侵袭四肢百骸,痒得我心尖发颤。
说话就说话,动手就不礼貌了。简直是对我这个色中饿鬼的折磨。
萧喻倏而一笑,光风霁月的模样可与天地争辉,我沉溺于其中,却闻得他说,「晏京中都传殿下生性浪荡,萧某昨夜里领教了,」顿了顿,又道,「殿下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