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国际机场,神州航空大楼会议厅内。
经理正在给凌杳杳开追悼会:“保证飞机和机上人员安全和平安到达目的地是我们每个机长的职责,此次205空难,凌杳杳机长牺牲个人,救下乘客和机组成员共311位,是我们神航当之无愧的英雄。”
“让我们为英雄哀悼。”
众人纷纷站起身,低下头悼念。
傅桁峙站在台下,看着台上凌杳杳的遗照愣神。
他很难说清傅心里是怎么想的。
明明所有的证据都在指示凌杳杳已经死了,但傅桁峙却觉得不真实。
或许是没找到尸体,他的潜意识总是认为凌杳杳还活着,就在某个角落在等着自己。
这时,一道清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哀悼有什么用!你们应该向她道歉。”
傅桁峙闻声望去,是之前被他降到地勤岗的姜衍。
姜衍红着眼快步走到台上,大声嘶吼:“你们污蔑她是第三者,和她道歉了吗?”
经理脸色铁青,沉声警告:“姜衍,别忘了你现在已经被降到地勤岗,工作还想要吗?”
可姜衍却对经理的话置若罔闻,而是定定的看着傅桁峙:“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站起来解释。”
傅桁峙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而后说出了事实。6
“三年前,我和温纯就已经分手,两年前和凌杳杳在一起,这段时间对温纯的照顾也是因为父母的嘱托。”
这话宛若一滴水掉进油锅,会议厅内哄闹起来。
除了塔台同事,其他人都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台下的温纯脸色惨白,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
“她之前不是说傅机长是她未婚夫吗?”
“啧,都分手了还来破坏别人的感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就是啊,还倒打一耙说沈机长是小三。”
“我早就看她不是什么好人了。”
“沈机长还把自己的降落伞让给她,真是白眼狼。”
……
温纯脸色难堪的站起身,离开追悼会。
姜衍的目的达成,当场就提交了辞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神航。
傅桁峙也起身回到办公室,桌上还摆着合飞的资料。
他眼底闪过痛色,要是当初自己没有让凌杳杳独自驾驶,这场空难是不是就会被改变。
此时,温纯推门而入,一脸愤怒的看着傅桁峙:“你明知道这样做,我要面临着什么,为什么还要帮姜衍说话!”
傅桁峙坐下,声色冷淡:“你之前不也是这样对凌杳杳的吗?怎么到你身上就受不了了?”
闻言,温纯脸上的愤怒变成嘲讽:“可是这不是你默许的吗?要是你和她恋爱时就公开,我造谣的时候你第一时间澄清,还会有后面的事情吗?”
“傅桁峙,别想着只把错往别人身上推。”
温纯说完摔门而去。
她的话在给了傅桁峙重重一击,心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烧着。
他在办公室内坐立难安,干脆决定出门走走。
可兜兜转转之间,傅桁峙下意识的走到了凌杳杳的公寓。
他犹豫一瞬,打开门。
春天的落日映在玻璃上,室内一片温暖。
傅桁峙走进去,里面已经落了不少的灰尘。
他鬼使神差的打开房间里的抽屉,里面露出一个暗红色丝绒的盒子。
傅桁峙咽了咽喉结,打开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对戒,他拿出那枚男戒,带入无名指,正好合适。
落日渐沉。
橙红的光从戒面的碎钻上刺进傅桁峙眼里。
他双眼通红,手指不停的转动戒指。
恰好此时,外面传来阵阵鞭炮声,好像是有人在办喜事。
傅桁峙听着,感觉今天像极了除夕那一夜。
那天凌杳杳躺在床上,轻声问:“斯辰,你有没有想过稳定下来?”
他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什么?”
凌杳杳着急起来,踌躇着问:“或者你有没有想过结婚?”
……
傅桁峙闭上眼,各异的情绪在胸腔内翻涌。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西下。
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
传声筒里传来傅父的声音:“回来吃饭。”
傅桁峙目光远眺,窗外万家灯火,街上的人结伴而行,其乐融融。
他却永远的失去了会一直等待自己的人。
“这次又是哪家的小姐?”傅桁峙沉声问。
“温纯。”傅父语气严厉,“你在机场毁坏她的名声,把温家的脸面往哪儿放?”1
傅桁峙眉头紧皱,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捏造才是毁坏,我只是说出事实。”
“她是我们认定的儿媳,这才是事实!那个凌杳杳,我早就警告过你,玩玩就算了……”
傅父的声音喋喋不休。
傅桁峙直接将电话挂断,不再去听。
夜晚,傅宅客厅里。
傅母正和颜悦色的给温纯夹菜:“闹别扭是一时的,谁家夫妻不吵架,你和斯辰毕竟有这么多年没相处了,过了磨合期就好了。”
温纯微笑着接过菜:“也不能全怪斯辰,我也有错。”
傅母满意的点头:“瞧瞧,这才是我们傅家的儿媳妇,温婉又懂事。”
傅父也露出赞同的神色,但看到桌上空出的位置,心里又涌上怒火。
“这个逆子。”
话音刚落,傅桁峙就推门而入。
他冷眼扫过桌上吃饭的三人,径直朝着房间走去。
“给我站住!”傅父放下筷子,爆呵一声。
傅桁峙脚步一顿,转过身面无表情和傅父对视。
两人谁也没再开口,无声对峙。
客厅里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傅母立即起来打圆场:“斯辰还没吃饭吧,快坐下吃两口。”
闻言,傅桁峙冷嗤一声,头也不回了上楼。
他走进房间,将常用的衣服拿出来,叠好放在床上。
日常的梳洗用品也用收纳盒装好,放进行李箱。
正在收拾时,温纯推门而入,从后面抱住傅桁峙,轻声挽留:“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傅桁峙毫不留情掰开她的手,不发一语。
温纯眼里涌上热意,她十指交叉,死死环住男人的腰。
“你离开京都的时候,我就说过,以后都没可能。”
傅桁峙冷淡的语气狠狠刺进温纯的心。
她哽咽着说:“我是有苦衷的。”
“不重要,如果我们两家不是世交,我不会再见你一面。”傅桁峙趁着说话的间隙,一根一根的掰开温纯的手指,将她推开。
“你不在乎我,又为什么要处处维护我?”温纯哑声问。
傅桁峙把收拾整齐的衣服装进行李箱,神情专注:“说不上维护,我只是不想让凌杳杳承受我家的压力。”
“毕竟他们把你看作儿媳,我担心我维护她,我爸会插手她的职业。”
傅桁峙一边说,一边拉上行李箱,朝着门外走去。
温纯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眼里满是不甘:“所以你是爱上凌杳杳了,对吗?”
傅桁峙头也没回,语气严肃:“温纯,我和她在一起两年,我不爱她,难道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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