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我知道你刚刚说的是气话。赶紧进来吹蜡烛吧，我们等你很久了。”
听见苏云染嗲嗲的声音，不远处的程幸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作为裴砚多年好友，自然知道苏云染和裴砚的父亲之间的过往，所以他是不喜欢苏云染的，更不喜欢她自来熟的称她和他们为我们。
感情的事，裴砚很少和他提起，所以程幸也并不知道苏云染这个看似白月光的小青梅，在裴砚的心里究竟有几分重量。
但下一刻，裴砚就给了他答案。
“苏云染，我刚刚说的是真的，我的确喜欢苏绵。”
苏云染面上露出了受伤的神色，“可……你和苏绵在一起不是为了让我死心吗，怎么可能是真的喜欢她？阿砚，谢恒都告诉我了，你别再骗我了。”
裴砚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是，我和她在一起的初衷的确是为了让你死心，但我这段时间的确喜欢上了她。我承认我是个混蛋，我不该利用她，但我也不会否认我喜欢她的事实。”
“苏云染，我想有些事情我也是该和你解释清楚了。”
“我知道，无论是你还是谢恒，甚至是我的朋友们，都误以为我喜欢的人是你，都以为我不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无法面对我们父亲的过去。”
“我今天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以前没喜欢过，现在更不会喜欢。”
“至于谢恒给我的那个提议，我为什么不选择前者而是选择了后者，只是因为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并不是因为我舍不得玩弄你的感情，只是因为我一看到你，就忍不住想起你父亲对我父亲做的那些肮脏的事。”
裴砚语气中的厌恶，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苏云染更是震惊的踉跄了几步。
“我知道你父亲的过错和你无关，但是很遗憾，我无法那么理智的做到对你毫不怨恨。我对你，只不过是残存着一些儿时作为玩伴的情分，至于其他的，没有，也不可能有。”
“这些年来，对于你我之间的那些流言蜚语，我不解释只是因为我不屑于去解释，因为我向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并不是谢恒所以为的爱你爱到不行。”
“以前，我没有喜欢的人，所以我随便别人怎么说。甚至因为和你的谣言，还替我挡了一些烂桃花。但我现在已经心有所属，所以我不希望任何人误会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你能明白吗？”
“苏云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和谢恒一起离开京北，就别再反悔了。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苏云染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这是她和裴砚相识十几年来，第一次听见裴砚一口气对她说这么多话。可悲哀的是，这却是诀别。
她有些哑然。
苏云染一直以为，她和裴砚这么多年的情谊，哪怕他们之间隔着一些无法横亘的事情，她也依旧是裴砚心中最特殊的那一个。
可现在事实却告诉她，她的确是裴砚心里最特别的那个人，只不过……是特别的讨厌。
苏云染知道，裴砚是个特别念旧情的人，所以小时候相伴的那些情谊才让他容忍她到了今天。
但如今，他喜欢上了苏绵，他有了对他而言更重要的人，所以他们的这点旧情，在他对苏绵的喜欢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因为太了解裴砚，所以苏云染明白，这种时候她无论再说什么，她和裴砚之间都不会再有可能了。
苏云染忍不住咬了咬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见犹怜，但裴砚的面上依旧是冷若冰霜。
“阿砚，对不起，我……”
苏云染的话被裴砚毫不留情的打断，“别再说了，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你走吧。”
苏云染抿了抿唇，将她准备好的礼物放在了包厢内的桌子上，离开了包厢。
包厢里的气氛有些凝固，直到苏云染带上了包厢门后，啪嗒一声，程幸才终于松了口气。
刚刚那剑拔弩张的场面，他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个走神就错过了这精彩的场面。
裴砚随性惯了，倒是少有这么生气这么认真的时刻，看来这下他是真的生气了。
见裴砚朝他们走过来，程幸站起来倒了杯水，打了个圆场。
“来来来，阿砚，喝杯水消消气。”
谁知道裴砚直接越过他，拿起了桌上新上的鸡尾酒，端起一杯就一饮而尽。
程幸知道裴砚心情不好，倒也不和他计较。
裴砚将空酒杯搁在了桌上，在程幸右侧的空位上落了座。
在座的几个人都是裴砚极好的朋友，几人之间没有秘密，所以自然也就不存在尴尬。
至于刚刚的那些事情，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及。
他们虽然震惊于裴砚今天的反常，但是也会尊重他所有的行为和选择，这就是好朋友存在的意义。
倒是程幸问道：“阿砚，你怎么这么久才来，你不是五点就出门了吗，怎么会迟到？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见程幸这么问，裴砚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苏绵她……出国留学了。”
再次从裴砚的嘴里听见苏绵的名字，程幸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上一次见到苏绵的时候，她的模样。
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当年在他们班上那个默默无闻的小蘑菇头，两年不见后居然已经出落得这么漂亮了。
想起裴砚刚刚说自己喜欢苏绵的事，程幸忍不住问道：“阿砚，你既然真的喜欢苏绵，那你前一段时间干嘛把她给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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