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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冷峻的美男子分明是她救过两次的甄北。
不，应该说……他其实就是贤亲王姜义恒！
慕秋灵只觉脊背冷热交加，甚至还有种被欺骗的愤怒感。
“起来吧。”
姜义恒看着她透着愠色的眼神，微微蹙眉。
慕秋灵站起身，冷飕飕一笑：“想不到堂堂王爷也玩些蒙人的名堂。”
“本王也不知将军之女也爱逢场作戏。”

一句话让慕秋灵的怒火戛然而止，还有了丝拘谨。

他居然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
气氛略微僵凝，连端茶来的丫鬟都不敢出声，悄悄放下便走了。
最后，还是慕秋灵重新打开话匣：“既然我和王爷身份已明了，那便打开天窗说亮话，我……”
话还没说完，姜义恒突然抬起手。
慕秋灵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举起拳，满脸防备：“你要干嘛？”
谁知姜义恒拔下了她发间唯一的簪子，过腰长发倾斜而下。
慕秋灵一怔，慌忙攥住头发：“你！”
“既已及笄，该好好挽发。”
在慕秋灵错愕的目光下，姜义恒慢条斯理的给她挽了个随云髻。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从这个男子眼中看到了柔情。
姜义恒将簪子插入慕秋灵发间后才收回手，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心绪微顿。
大概也只有她敢这么盯着他看。
“本王很好看？”
闻言，慕秋灵回过神，忙不迭后退几步，却涨红了脸。
她摸了摸发髻，眼神闪躲：“你……我……那个……”
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的窘迫感让慕秋灵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她咬咬牙，暗自拧了巴自己的大腿，这才找回点理智。
“小玉的姐姐呢？”
慕秋灵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昨日长街巷口，王爷是否带走一个病重的女子？”
姜义恒眸色微闪：“你夜访王府，就是为了那个女子？”
听到他的反问，慕秋灵气不打一处来：“王爷，恕臣女多嘴，哪怕是下人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更何况是一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即便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也不该滥杀无辜。”
姜义恒看着她连珠炮似的数落，并未生气。
他坐下后，端起茶细呷一口：“说完了？”
慕秋灵看着眼前泰然自若的男子，一脸不可置信。
他压根儿就没把自己话听进去啊！
“眼见不一定为实。”姜义恒放下茶杯，凤眸渐深，“就如你在战场面对敌军的障眼法，稍有不慎便满盘皆输。”
听了这话，慕秋灵一噎。
半晌，她才缓和了态度：“那丫鬟的死和小玉姐姐又怎么回事？”
姜义恒没有回答，而是起身带着她朝后院走去。
在一个厢房里，慕秋灵终于看见了小玉的姐姐阿杏。
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一个大夫模样的老者正在为她施针。
慕秋灵愣在原地，这……是在救阿杏？
见姜义恒来了，大夫连忙起身行礼：“王爷。”
“起来吧。”姜义恒看了眼阿杏，“她毒可解了？”
大夫点点头：“毒已排尽，休息几日便可。”
姜义恒转眸望向浑身僵硬的慕秋灵，冷不丁地吐出一句：“也不用某位侠士替本王积阴德，本王还不至于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