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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思今怔怔地看着他们。
宛如温水般柔软的公主与冷冽的裴青玄站在一起，竟说不出的相配。
本该是裴青玄妻子的贺思今，如今却好像是多余的人。
萱忆公主笑着说：“说起来，本宫和昱行的事情，还多亏顾将军成全。”
何来成全？
是裴青玄不要她了……
贺思今不想再去想这些：“臣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先告退了。”
说完，她头也不抬径直离去。
纵然心伤，但她不能怯懦，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做。
却不想刚进家门，随后而来的就是一道圣旨——
“顾离萧战死，丽阳关无人镇守，特封顾君仪为大将军，五日后率军出征。”
贺思今心一震，不敢相信。
一旁，三婶也红了眼：“君仪腿疾那么重，岂能上战场？！”
顾君仪却只是说：“除了我，顾家又还有谁呢？”
话至此，屋内一片静默。
贺思今盯着那抹明黄很久很久，才说：“还有我。”
“九思……”
顾君仪想说些什么，却被贺思今打断：“三叔，我姓顾，这本就是我该承担的！”
说完，她便拿过了圣旨，转身离去。
次日。
贺思今翻出许久不曾穿过的官袍，上了早朝。

朝堂上，不少官员见到她便开始议论纷纷，贺思今全当做没听见。

顺着他的目光，贺思今看向蒲团前的签筒。
她伸手拿起，一边摇晃着签筒，一边在心里询问顾家所有出征之人是否能平安无事。
突然，一支从中跳出，掉在地上。
贺思今捡起一看，心猛地一跳。

只见上面写着：“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签字朱砂书写，血红一片，如此刺眼。
无尽的恐惧瞬间包裹了贺思今，她拿着竹签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慢慢握拳，最终签子被她生生握断。
天色将黑，贺思今才回到府邸。
刚进门，一个小小的身影踉踉跄跄跑出来，扑到贺思今的腿上。
“姑姑，爹爹怎么还不醒啊？我想让爹爹陪我玩。”软软的小孩仰起头天真的问道。
此话一出，贺思今通红的眼眶好似溢出悲伤，她弯腰抱起侄子顾元：“爹爹累了，往后……姑姑陪你。”
说完，便往里屋走去。
屋内，三叔顾君仪和顾母正说着什么。
见她进来，顾君仪开口询问：“九思，你可曾见过这个东西？”
闻言，贺思今视线落到桌上那枚刻着鸾鸟的金属饰品上。
她记得，这是顾离萧出征前，裴青玄送他的。
“这东西……怎么了？”
顾君仪神情凝重：“这是从离萧的铠甲里发现的，亦是敌国奸细的随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