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声音带着迷离,“我想……”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周时已然满意她的表现,她能开口,就让他心甘情愿为她鞠躬尽瘁。
他们的影子,虚虚实实的,在衣帽间的玻璃门上起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疏觉得熬过了不知道多少个春秋,终于熬到了结束。
周时抱着她,像是小鸡啄米似的,亲了好一会儿,才撑起双臂站了起来。
见周时像浏览网页似的,目光扫视着她,空气里全是一些难以描述的味道。
白疏也不知道怎么的,说了句不太像她能说的话,“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蛋。”
周时微愣片刻,嗤笑一声,“老了,你让我歇歇,机器用久了也会坏。”
说这话时,周时明显是盯着白疏,意有所指。
疼,她是真疼。
白疏费了好大力气,才从长凳上坐起来,扯过那件被蹂躏得不像样子的白衬衣。
摸到了有些湿润的地方,白疏又嫌弃地扔开了,“你爽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机器也会坏呢。”
真是翻脸不认人的主,什么叫他爽,难道她不爽?
周时看着那件挂满奖章的白衬衣,满是感同身受,“我可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用完就扔。”
“哪里就扔了,就是单纯地让它现在凉快地方待待。”
白疏诡辩,反正那件衣服周时不会再穿,白疏也不会去洗,更不会让阿姨洗。
那只能明天偷偷摸摸地扔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那我去给它找个更凉快的地方。”周时裹着浴袍,提着衣服就离开了。
白疏很感激他的贴心,知道她这会儿是强撑镇定,所以周时才会寻了个理由离开这里。
周时是哼着小曲下楼出门的,说实话他今天差点没绷住。
尼玛,这个小孩儿真有意思,一晚上请他吃了两餐饱饭。
虽然第一餐不是米其林,第二餐却是实打实的七星级酒店标准。
果然夫妻间还是要有点情趣。
刚打开垃圾桶,就看到花园门外面,站着一只夜跑的鬼。
周时不想搭理韩骋,至于韩骋出现在这里,他倒也不奇怪。
蓉城就这么大,别墅区更小,旁边别墅易主的事他老早就知道了。
原来以为是韩骋买来恶心他的,现在来看,的的确确是来恶心他的。
“现在晚上不出去玩了?”韩骋停下跑步的脚,故意在周时家门口逗留,“我在北方都听说,小少爷是夜夜笙歌。”
“刚笙完。”
周时扔衣服时还有点不舍,要不是考虑到白疏的害羞,这件衣服该拿东西裱起来,挂在客厅的墙上。
“韩总都年过过三十了,怎么也没个贴心的人晚上陪你?”
千年王八,必定孤寡。
韩骋毫不在意周时话里的讥讽,“晚上的贴心人倒是不少,不过白天的,就不好找了。”
“对咯,记得提醒白小姐,别忘了明天白天来恒远找我。”韩骋也不藏着,态度嚣张的,让白疏成了他嘴里的玩物。
周时默默地咬牙切齿,不过白疏工作的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放心,我会亲自陪她过去,韩总就不用为了这点小事,专门来提醒了,显得我们公司多不专业似的。”
周时的意思也很明显。
周氏传媒是正规公司,不搞什么牺牲女员工的事,来换取甲方的满意。
“每位女员工,都需要周总这样专门陪着?”韩骋露出一丝讥笑,还有洋洋得意。
“她可不止是什么女员工,周家少奶奶的身份,足以让我时时刻刻陪着。”
周时这算是先礼后兵,要是韩骋再不依不饶,也怪不着周时了。
“韩总的妹妹……有些话,还请你转告,就说我只是看着年幼的情分,如果她想要用她哥哥来拿捏我,叫她趁早死了这份心。”
周时也不蠢,韩骋不会无缘无故对白疏产生兴趣。
就算白疏有点特别,但是在韩骋这种人眼里,别人的女人,是他不愿意过多牵扯的。
虽然坏吧,但是坏的也算有点道德。
唯一能让韩骋如此的,只能是韩瑗,周时也反思过自己的问题。
还是不该给韩瑗留念想,连同情都不该给她留。
韩瑗要的,周时给不了。
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去伤害了好不容易骗到手的白疏。
韩骋皮笑肉不笑,“和家妹无关,瑗瑗,我也没让她搬过来。”
第180章 女人比作酒
“周时,你是下楼去扔……”
炸弹两个字终究是没有说出口,白疏支出窗户的脑袋,就看到了楼下的韩骋和周时。
如果韩骋把这些年遇到的所有女人,都比作橱窗里的酒,那用来形容白疏的,应该是日本的清酒。
色泽透明,香醇十足。
入口后让人觉其味道醇厚却不感到腻味,待酒味在口中散去后,米酒的清爽在口齿之间存留。
这个小姑娘,就和那清酒一般,什么都没主动做,却也实实在在的是惹人上头危险品。
韩骋含笑抬头,“白小姐,晚上好。”
有的时候视力太好,也不见得是件什么好事。
例如此刻的白疏,只想把自己的眼珠戳瞎。
她不想看见门口路灯下的韩骋,冲着自己不怀好意的奸笑。
好你妹啊。
白疏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好脾气,又不是工作时间。
她理都没理韩骋,冲着周时板着脸,“回家睡觉了,你愣在那里干什么?”
下一秒。
周时朝着韩骋换上招牌式的坏笑,“我老婆困了,我就不陪着韩总在这儿闲聊了。”
特么感谢今夜的风儿有些喧嚣,不然周时身上的冷气,绝对会让韩骋一身汗变成削人骨的利刀。
白疏躺在床上,沉闷地喘着浊气。
因为韩骋这个老鳖的出现,片刻前的温馨和暧昧,全都消失在虚空之中。
见周时进来,也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白疏幽幽地说了一句,“怎么到了哪里,韩骋都阴魂不散啊。”
“他有钱,他任性。”周时轻描淡写。
“你就不能比他再有钱点,然后把他的公司收购了,再然后你指东他就不敢往西,他就不敢在我身上打什么坏主意了。”
白疏想用魔法打败魔法。
她一想到明天还要去给韩骋汇报工作,真是万圣节拜菩萨,不是那么个事儿。
周时往床上一坐,翘着二郎腿,手还不断地整理着合不上缝的浴袍,“收购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你不想他打你主意,我倒是有一个法子,用了应该会立马奏效。”
“什么办法,你说来听听。”白疏顺势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眼睛睁得老大。
周时故意装作思考,犹豫片刻之后,“让他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
白疏抬起手拍在他的大腿上,拿出了吃奶的劲儿,“你要是敢去照顾他妹,我就和你没完。”
周时抓住了她的手,忽而笑得很开心,月牙弯弯,左边的唇角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漩涡。
“向来都是别人照顾我,我可没有心思照顾别人,除了……你。”
言语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明明没有饮酒,白疏却有些醉意上了头。
“尽会说些哄人开心的话。”
“我不仅会说,而且还很能做。”
周时的手在她腰间的皮肤摩挲。
月儿偷偷躲在了云层后面,应该还红了脸。
“你都不会累的吗?”
白疏眼波盈盈,身体像是被人抽了筋骨,连挪动一下都要靠着毅力。
周时的指腹贴在她的鼻尖,嘴角噙笑,“我们家旁边现在可是住着饿狼。”
白疏嗔怪地睨了他一眼,“你真的很无聊,我又不会看上他,难道他还能强人所难?”
“嗯,他最喜欢强人所难。”周时对韩骋是了解的。
准确来说他们算得上是同类,越是不容易得到的,越是让他们充满征服欲望。
因为物质条件都有了,空虚寂寞的灵魂,只能通过这种似乎算得上,争抢猎物的行为,才能得以疏通。
只是韩骋算错了,白疏从来就不是周时的猎物,也不是一时好奇勾起的欲望。
白疏是彻底的感觉困了,眼皮自作主张的合上。
她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声音懒懒的,“我是越强则强……别……心。”
虽然话没听全,但是她的意思,周时却听懂了。
白疏自然是没看到,有个男人在她的旁边,涟漪在眼神中游荡。
周时也绝对算不上有耐心,或者对谁有同情心的男人。
处处留情的人,其实最无情。
早上进公司分开前。
周时捏着手机,在她耳边低语,“早上有个会,恒远那边你等我散会了,我陪着你一起去。”
“我去恒远是工作,不用你跟着了……吧。”
其实周时能提这么一嘴,白疏已经很开心了。
但是她不想让韩骋,还有其他人觉得,她是怕了韩骋,或者是真和韩骋有什么,才让周时需要时时刻刻地陪在她身边,盯着她。
周时也是真的很忙,昨晚手下的人肯定是做出了方案,今天必须上会讨论。
而这个会吧,一旦开了起来,就真是没有个时间点。
“确定你自己能搞得定?”
白疏呆呆地点头,“你要是不放心,开会就把手机放在手边,我如果有事就给你打电话。”
每个人都会面对很多问题,有些问题是必须要找人帮助的,而有些又必须是需要自己面对的。
难道白疏还能让周时,无时无刻地陪着她?
正如周时说的那样,韩骋那样的人,有钱且任性。
他今天能买房子和他们做邻居,明天又会出什么样的招数,白疏和周时又不是韩骋肚子里的车读心虫,自然是不能预判他所有动作的。
白疏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
周时都没进部门办公室,又按了电梯的上行键,“那你不能逞强,遇到什么委屈,一定要通知我。”
在周时转身的瞬间,白疏趁着没人垫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还是蜻蜓点水,也是情意绵绵。
“认真工作,不要太想我哦。”
周时摸着自己的脸,愣了一下,“果真是个坏小孩儿,连这种勾引人的方式都学会了。”
白疏羞涩地跑开,没再和周时探讨坏不坏的问题。
对周时,她是心动了,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种心动,只有通过这些亲昵的小动作,拉近彼此的距离。
可是比起更简单赤裸的方法,这种像是谈恋爱的行为,更让白疏羞愧难当。
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白疏的心还在扑通通跳着。
明明是正儿八经的夫妻,结果硬是让白疏生出一种,办公室偷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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