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栖宫内。
宁意正在为苏落用仙力治伤。
“你好糊涂!明知强行将仙胎剥离会折损仙根,你可知若再晚些时候,你的仙魂就要散了!”
苏落脸色苍白,她本以为除了自己和父君之外,不会再有人知道孩子一事。
更何况,还是她一心想瞒着的宁意!
可现在,苏落没心思去想这些,见宁意收了仙力,忙将锦渊战神即将出征的事情告诉了她。
宁意闻言:“你放心,我决计不会让父君一人前去!我这就去寻他。”
话落,她飞身朝承泽殿而去。
现在的承泽殿早已没了平日的庄严,反而门可罗雀,何等凄凉萧瑟。
宁意看着,沉了沉心快步走了进去。
殿内。
锦渊看着突然赶到的宁意,呵斥的话到了嘴边还没开口,就见她行了礼:“父君,既然要披挂出征,女儿陪您一起去!”
锦渊眉心紧皱,环顾四周不见苏落身影,他便已明白。
看着她眼中的坚定,锦渊眼中闪过复杂的光,最后缓缓点头:“好,明日南天门,父君在那里等你。”
听到这话,宁意不可置信的仰起头。
见父君并无说笑之意,她心中升起几分喜悦。
此次出征,自己定要保护好父君,也要为阿陌报仇!
拜别父君之后,宁意回到柏栖宫。
她将压在箱底的银色铠甲拿了出来,手指拂过摩挲,宁意眼底微红。
这铠甲是三百年前,阿陌亲手所做赠与自己。
可为着南景川,她将它放置了整整三百年,如今,它终于要重见天日了。
宁意望着铠甲整整一日,细心的擦拭着。
此去自己若是无法回来,南景川便自由了,而天君自是不会再忌惮花家了。
宁意深吸了口气,望着南景川院子的方向。
自那日在柏栖PanPan宫大殿不欢而散之后,他们再未见过一面,更遑论说话。
而如今自己就要离去,生死未知,有些话她还是想同南景川说上一二。
宁意飞身前往大殿。
南景川望着突然闯入的宁意,眸光冷淡:“本君的大殿是你说闯就闯的?”
宁意步步上前,看着南景川的眼。
他的眼中装载了天地万物,却独独没有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宁意想要问的话尽数哽在了喉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静默环绕着大殿。
宁意说着,面色如常,可内心却像是被人用利剑划过,道道血痕。
南景川微怔了瞬,想说出口的话梗塞在喉间。
他沉默片刻才冷声说:“不管配与不配,现在太子妃还是你,你休想离去!”
南景川目光移到她身上的铠甲,他也不知自己生气的理由。
可只要想到宁意上了战场,若和锦陌一样……
他甚至都不敢继续想下去,满心只想着阻止她上战场!
听着南景川的话,宁意只觉疲惫:“殿下只知阿陌已自毁仙身,可知我父君上次出征已身负重伤,尚未痊愈,又耗损大量仙力,此去凶多吉少?”
说着说着,她眼底闪过一抹晦涩:“难道你也要看到我父君陨落才满意吗?”
她的话犹如雷鸣一般轰响在南景川耳边。
这一刹,他甚至不敢去看宁意此时的脸色。
宁意掌心仙力凝聚出一柄长剑,挥剑指向他,眼眶噙泪:“家人是宁意我唯一的希望!殿下请放行!”
她这一声殿下,听的南景川不知为何心一颤。
他沉默了瞬,再度开口:“便是我放你,母后也不会放你离去。”
紧接着,南景川将准备逃离的宁意困在了院子里,而后转身离去。
他背后,宁意急切的声音响起:“我若不去,我父君该如何,他会出事的!”
南景川脚步一顿:“锦渊上神那边,我自会派人援助。”
说完,他快步走远。
宁意望着南景川渐渐远离的背影,指尖凝起仙力,想要破开这圈禁之术!
她知道,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可往复几次,宁意却发觉自己竟破不开这术法!
她自幼便随父君沙场征战,仙力淳厚,整个天族就没有能拦住自己的术法!
可现在,看着眼前这陌生的术法,宁意只觉得遍体生寒!
天宫欲除花家已久,眼前这术法想来也是针对他们花家而定!
而不远处,离去的南景川将宁意的动作都看在眼里。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做,可只有这般困住她,他才能稍稍安心。
良久,南景川收回视线,紧接着便传音给他人,命其立即支援锦渊!
日月轮转。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许久,宁意看着这困着自己的术法,一双眼再瞧不见半分光芒,一片死寂。
这时,院内飞入一只头顶闪烁着蓝色光芒的白鹤。
宁意目光一凝,认出这是自己昔日好友北辰星君。
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他化作人身,满脸焦急。
然后,宁意便听到他说:“锦渊上神……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