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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将军营帐。
营帐被撩开，冷风灌入，接着沈京墨提剑走了进来。
女扮男装的陈旖旎连忙迎了上去：“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沈京墨神色淡漠，越过陈旖旎，在桌边坐下：“有事。”
一阵熟悉的兰陈胭脂味和陈旖旎擦肩，让她脚步一滞，也瞬间明白。
沈京墨又去见白梦浅了。
白梦浅是沈京墨的心上人，曾是名动京城得大才女，只可惜一个月前白家获罪，连累白梦浅成了罪女歌姬。
陈旖旎微微后退一步，低下头，压下心底的异涩。
当了沈京墨三年军师，她知道他不喜欢多问。
沈京墨似有察觉，抬头看看了陈旖旎一眼，皱眉：“你不适合穿白色。”
陈旖旎心头一刺，下意识想到了总是一袭白衣，弱柳扶风的白梦浅。
“那我现在就去换。”
说着，陈旖旎准备离开。

“等等！”沈京墨叫住了她，“先伺候我沐浴。”

说完，他径直往隔间走去。
陈旖旎踌躇几秒，跟了上去。
两人站在浴桶旁，陈旖旎熟练地替沈京墨宽了外衫，脱去里衣，视线在触及男人精壮的胸膛时，忍不住红了脸。
沈京墨见状，慵懒勾唇：“又不是第一次伺候我，还没习惯？”
是的，沈京墨知道她女扮男装。
她不仅仅只是沈京墨的军师，更是悄悄同他做尽了夫妻之事。
陈旖旎咬着唇没有说话，拿着衣服转过身去。
身后传来入水的声音，陈旖旎低头看着手中的里衣，微微攥紧了手。
只见里衣的领子上，有些一抹嫣红，是女人口脂的颜色。
什么样的亲密动作能让口脂蹭到里衣上呢？
陈旖旎不敢深想，她的身份也让她不敢有任何的质问。
三年前，她顶替去世的兄长陈少城的身份混进军营，被沈京墨发现，按照律法，她所作所为乃欺君之罪，按律当斩。
沈京墨留了她一命，已是仁慈。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一天爱上了沈京墨，发现时已经无可救药。
陈旖旎压下心口酸胀，走到床边熟练铺床。
不多时，身后传来脚步。
只见沈京墨在床边坐下，淡漠的嗓音透着无法拒绝的语气：“明日起，你不用再来了。”
陈旖旎神情一滞，有些错愕看向他：“为什么？”
沈京墨冷峻的脸难得露出一丝柔情：“我已为梦浅赎身，不日我们就将成婚。”
话音刚落，陈旖旎脸色瞬间苍白。
沈京墨扫了她一眼，却吩咐：“一个月后你离开军营，辞呈我已经为你备好。”
话入利刃，刀刀正中陈旖旎的心口。
“就因为你要和白梦浅成亲，所以就要把我赶出军营？”
陈旖旎声音微微颤抖，手也攥得更紧：“沈京墨，我们这三年的相伴……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她终于鼓起勇气问出藏在心里的话。
沈京墨神色一冷，直直盯着她：“你算什么？自己不清楚？”
陈旖旎彻底僵住，喉咙紧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