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教授这意思,是要把这份荣誉拿回去,不再给秦铭了!
不仅如此,白教授还说:“学校正在评选‘十佳优秀学生’,我们课题小组也有一个名额,本来这个名额应该给你,但鉴于你最近作风问题,我认为你还有很多进步空间,所以你下次再争取吧。”
大家纷纷看向高逢春。
整个课题小组,最厉害他就是秦铭和高逢春,秦铭拿不到名额,那名额肯定就是高逢春的。
“白教授,怎么能因为几篇文章就否定越哥的努力和成果?越哥在《振兴》期刊发表过好几篇论文,校长亲自为他表彰颁奖!这么优秀的成绩,才应该拿十佳优秀学生奖啊!”
“这奖项考核的不只有研究成果,还有学生的思想品德,而且是几位教授综合打分,你知道其他教授在这一项上给他多少分吗?”白教授看着秦铭,恨铁不成钢,“是零分!不是不及格,而是零分!”
课题小组的其他几个人,也有些愤怒。
“他乱搞男女同学关系的事,整个学校传得沸沸扬扬,教授们没给他打负分已经很客气了!”
“就因为跟他一个课题小组,我在学校里也被人嘲笑,我招谁惹谁了?”
“我支持把名额给高同学,高同学品学兼优,拿奖理所应当!”
高逢春听得身心舒坦,挑衅地看向秦铭。
“谢谢白教授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更努力做课题,给白教授争光,而且洁身自好,绝对不给白教授丢脸。”
一番话阴阳怪气的,谁都听得出来他在针对谁。
他走过来,还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秦铭。
“让一让,好狗不挡道。”
“高逢春,你干啥!”徐烨气得要冒烟。
更气人的是,白教授只是皱一下眉头,并没有阻止他,也没有丝毫批评。
大家看在眼里,心里立刻有计较了。
很显然,秦铭被白教授舍弃了,从今天起,高逢春会取代秦铭,成为白教授面前的红人。
谁让秦铭脚踏两条船,把人家女同学害病了呢?
他活该!
本以为秦铭会忍气吞声,下一秒,突然听到秦铭冷冷道:“高逢春,请道歉。”
高逢春现在春风得意,根本不把秦铭放在眼里。
“是你挡道了,我还没让你道歉呢。”
秦铭冷冷地看着他。
他一向话不多,没兴趣跟高逢春争辩什么是非,可就是这么冷眼盯着人,一身气场不怒自威,几乎让人喘不上气。
“我再说一次,道歉!”
高逢春被他的气场镇住,恼羞成怒。
“我就不道歉,你能拿我咋办?”
秦铭眯起眼,走上前来,以牙还牙,也撞上他。
“好狗不挡道,你也挡路了。”
“呯!”
高逢春踉跄几步,身体装上旁边的桌子,痛得龇牙咧嘴。
“秦铭,你不要欺人太甚!”
徐烨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就准你撞别人,不准别人撞你啊?多大脸?”
“你!”高逢春哑口无言。
见白教授脸色不太好看,他只能强压怒火,瞪秦铭的眼神很凶狠。
秦铭现在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有什么底气还这么嚣张?不就仗着之前有校长亲自给他颁过奖吗?
明天就是颁奖晚会,等到他当着全校的面,登上讲台领“十佳优秀学生”的荣誉,他倒要看看,秦铭还有什么本事,在他面前豪横!
徐烨看在眼里,见高逢春一个劲往白教授身边凑,各种献殷勤,他暗暗替秦铭着急。
“越哥,你看高逢春那狗腿的架势,摆明了是想当白教授的助手!他抢了你的十佳优秀学生称号,现在还想抢走白教授助手的位置,欺人太甚!”
秦铭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没说什么。
徐烨更着急,“你一点都不在意啊?这事儿要是被嫂子知道……”
“别告诉她。”秦铭沉声道,“这事我会解决,别传到她耳朵里,她会担心。”
徐烨叹气。
果然只有提到嫂子,越哥才会有点反应。
可是他能咋解决?
事情已经到这一步,外头谣言还传得满天飞,越传越离谱。
都怪卢雪那女人,看上谁不要,偏偏看上越哥。
越哥可是有媳妇的人,她纠缠有妇之夫,也不害臊!
秦铭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不觉,又想到宋清溪。
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这个时候格外想她。
想得紧了,他回宿舍后,第一时间打电话回南方。
家里装电话了,是朱永山接的。
“阿越?你找清溪?清溪出差去了,还没回来呢,说是去什么丽城。”
“她啥时候出差的?”
“三天前了吧。”
秦铭心念一动,立刻找来地图,仔仔细细地找。
终于在京城旁边,看到丽城的字样。
原来她现在,离他这么近。
不知道她忙完之后,不会过来看他?
秦铭拿出宋清溪买给他的手表,睹物思人,思念如潮水。
越发想念她了。
而在芒城这边,朱永山挂掉电话后,拿上零钱就出门买菜。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在家,随便吃点就能打发,可家里还有个姑娘,那就是程娟。
这姑娘也是早出晚归的,最近忙得都清瘦了,得买点好菜补补身子。
“呦,这不是老朱吗?你那工作收工这么早?”
是隔壁家的丁婶。
朱永山表情僵了一下。
他那工作没跟谁说过,每天去工作也避开熟人,丁婶咋知道的?
“我都看到了,你咋干这种活?又脏又累,还不挣几个钱!”
丁婶表情有点嫌弃,在看到朱永山空荡荡的左手臂时,那轻蔑的眼神更明显了。
也对。
他一个残废,有活干就不错了,哪有好工作给他挑三拣四?
“你女儿穿得挺像样的,肯定挣得不少吧?她没给你钱啊,咋还让你去干活?”
朱永山听不得别人说女儿坏话,立刻反驳,“清溪对我特别好,是我闲不住,想找事做,不是清溪的主意。”
丁婶更好奇了,“你女儿到底是干啥的?成天早出晚归的,这几天还不见人,不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在80年代,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做生意是啥,而对未知的事物,有些人就恶意揣测。
在丁婶眼里,宋清溪长得好看,穿得又光鲜,又成天不见人,也不说自己是干啥的,搞得神神秘秘的,能不让人多想吗?
其实宋清溪之所以不说,是有意在避嫌,因为有些人看到别人会挣钱,脑袋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凑上来分一杯羹。
你要是不帮她,不让她一起干,她就到处散播谣言,说你人品差,光顾着自个儿发财吃肉,别人一点汤都不给喝。
这种想要吸血蹭好处的人太多太多了,宋清溪当然选择不说,省得自找麻烦。
丁婶不工作,平时跟一群大妈凑在一块儿嗑瓜子打麻将,把别人家的私事当谈资。
在她们嘴里,能说宋清溪好话?
“我听说很多年轻漂亮的姑娘,抛头露面,为了钱跟男人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女儿干啥工作,连你都不说,该不会……”
“你胡说什么!清溪才不是那种人,而且她已经嫁人了!”宋清溪气得面红耳赤。
“你吼啥?”丁婶很不高兴,音量比朱永山还大,“我这不是关心她,怕她走歪路吗?好心没好报!”
朱永山不会吵架,气呼呼地走了。
“这残废还敢给我甩脸色,看把他能得!”丁婶骂骂咧咧,转头看朱永山住的房子,表情变得酸溜溜的。
虽然是邻居,但宋清溪租的房子比她家好太多了。
房子又大,装修又好,自带的大院子也被朱永山种上花花草草,漂亮极了。
租得起这么好的房子,宋清溪没少挣钱吧?
而朱永山听说离婚了,现在是光棍一条。
虽说是个残废,还离过两次婚,可架不住他女儿能挣钱呀,就冲这一点,就有女人肯跟他。
比如她老公那寡妇姐姐。
丁婶眼珠子一转,突然就有了主意。
而在京城这边,宋清溪没有耽搁,已经坐车来到华大。
不是第一次进华大校园。
跟上一次相比,这次心情格外复杂。
正如招待所老板娘所说,秦铭跟卢雪的事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走到哪里都听到议论声。
话里话外对卢雪无比同情,而秦铭却承担了各种骂名。
听得宋清溪很不是滋味,忍不住道:“秦铭不是这种人!”
那两个正在议论的同学,突然被打断,莫名其妙地看了宋清溪一眼。
“你咋知道他不是?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啊?”
“我们说我们的,你插嘴啥?关你啥事?”
两人一脸嫌弃,赶紧走掉,好像宋清溪有病,怕被传染一样。
“朱姐,你别听他们瞎说!这些人就是人云亦云,根本不管事实是啥,就知道谣传,一点判断力都没有!你别为这种人说的话伤心。”
石桥桥生怕宋清溪难过,拉着宋清溪也赶紧走。
“你不是要找越哥吗?我看公告上写着什么颁奖典礼,好像就是现在,在大礼堂举办,越哥会不会也在?他那么优秀,肯定会获奖吧?走,咱们瞧瞧去!”
很多学生也在往大礼堂去,并且在热烈讨论着什么“十佳优秀学生”名额。
“听说白教授的课题小组有个名额,本来好像是要给秦铭的,后来给高逢春了?”
“秦铭名声都臭了,人品也不行,凭啥拿奖?高逢春比他好多了,学习优秀,又乐于助人,上回就送卢雪去校医室呢,他不比秦铭好多了?”
“可惜卢雪长得好看,学习好,还写的一手好文章,结果一片痴心挂在他身上,识人不清啊,那怎么就看上秦铭这么个东西,太令人惋惜了!”
“听说她还能歌善舞,颁奖典礼有表演环节,她就上台跳舞呢!”
正说着,大礼堂里就传来一阵阵欢呼。
是卢雪上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