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绾宁怎么不知道这几人打着什么主意,可她一个女人怎么比的上几个大男人。
眼看就要被拖走,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忽然冲到了几人面前。
小混混正要开骂,就看到萧宴一身笔挺的西装走下来,眸色很冷。
“煦川——!”秦绾宁眼底满是希冀。
然而下一秒,她就看到萧宴移开了目光,绅士的带着车内的莫柔离开。
秦绾宁怔在原地,而她身边的混混直接将其拉到了黑暗处……
黑暗的角落。
秦绾宁想着萧宴离去的背影,只觉喉咙满是苦涩。
这时,一个混混的手朝着她的衣领而来,可还没落下,一道清冷声音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闻言,几人朝着声音看去,就见来人一身黑色风衣,面色冷峻。
许至君,北城有名的留洋医生,也是秦绾宁的忠实听众。
混混也知道得罪不起,连忙散开。
秦绾宁裹紧了衣服,看向许至君:“谢谢。”
说完,她略显狼狈地朝着舞厅走。
这时,许至君抓住秦绾宁的手:“介意一起走走吗?”
秦绾宁此刻也不想进入舞厅看到萧宴和莫柔,她点头答应。
许至君见状,单薄的唇角扬了扬。
江桥之上。
秦绾宁一张脸被风刮得生疼,她看着奔腾的江水发愣。
江水哗哗的流着,一如她这些年付出的感情。
“我很少看你这样难过,能聊聊吗?”许至君站在她身边,余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心微微扯了扯。
四年前,许至君刚回北城,被好友带到歌舞厅,第一眼看到秦绾宁的时候,就被她惊艳到了。
秦绾宁闻言,看似轻松的说:“我喜欢上一个人了,可他很快要结婚了,和别人……都说戏子不配有真情,可我生来就是戏子……”
一滴清泪从她眼眶滑落。
许至君怎会不知她喜欢何人。
这几年来,每次她上台,目光就只落向一人。
天色黑沉,冷风拂过。
许至君脱下身上的大衣细心为秦绾宁披上,温声说:“在这乱世中,其实人人都一样。”
被温暖包裹着,秦绾宁转头看着许至君扯出一抹笑:“谢谢你安慰我。”
“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秦绾宁说完,就要离开。
这时,许至君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眼里的光亮愈渐滚烫。
秦绾宁看着他眼中刺目的光,抽回了手,扯起一抹笑:“怎么了?”
话落,秦绾宁就看到许至君单膝跪地,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说,如果你愿意,许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许至君说完,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好看的戒指。
秦绾宁愣愣看着他,失去了言语。
她认识戒指,当时一个租界来的洋人告诉她。
说戒指是国外求婚时候用的东西,和婚书一样,戴上了,就是一辈子。
她也曾幻想过,萧宴会拿着它向自己求婚,可惜……
秦绾宁回国,开口道:“对不起,许医生,你很好,可惜我配不上。”
“不,你……”
许至君还想再说什么,秦绾宁将大衣还给了他,转身离去。
他怔怔看着她独自离去的背影,慢慢蜷手握紧了戒指。
歌舞厅。
秦绾宁刚走进房间,就看见萧宴一身挺依譁拔的西装站在窗前。
秦绾宁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依誮说什么。
萧宴转身看着她,率先开了口:“许至君向你求婚了?”
他怎么会知道?
秦绾宁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可还没来得及深想,就听见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该答应他。”
萧宴的话掷地有声,却叫秦绾宁怎么都不能相信。
“你要我嫁给别人?!”
“许至君家世显赫,他自己又是租界有名的医生。你一个歌女能嫁过去,是你高攀。”
萧宴的话如同针,针针扎进了秦绾宁心里。
她仰头定定看了他良久,确定他不是在玩笑,心里只剩荒谬。
他欺骗自己的感情,然后毫不犹豫地抛弃自己,现在又要自己嫁给另一个人!
秦绾宁哽咽了瞬,强忍着泪嘶哑着嗓子问:“你不觉得你太狠心了吗?”
“是你想要的太多。”萧宴眉头微皱回。
秦绾宁闻言却只觉得荒唐。
从头到尾,她想要的不过一个他罢了。
她按下翻涌的情绪,哑声道:“这是我的事,不牢沈先生费心。时候不早了,沈先生还是早些回去,免得莫小姐寻来,又说是我将你藏起来!”
秦绾宁不想再看萧宴,闭眼沉声道:“慢走不送!”
萧宴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扬长而去。
“你会答应嫁给他。”
冷风顺着打开的门涌向秦绾宁,驱走了她身上仅有的暖意。
她杵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萧宴走时留下的话回荡在耳边,秦绾宁却想不明白。
她不愿意嫁,萧宴能有什么办法……
秦绾宁的思绪突然停滞,一个从来没出现过的念头浮上脑海。
她撑着身子赶忙去找秦九爷。
大厅里。
秦九爷看着慌慌张张过来的秦绾宁,皱眉:“出什么事了?”
秦绾宁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我的卖身契,还在你这里吗?”
六年前,她刚入十里洋场时,签了卖身契给秦九爷,说好等攒够了钱,她赎身离开。
“五年前就被萧宴买走了,他没告诉你?”秦九爷漫不经心回。
他的话像是惊雷炸响在耳边,秦绾宁现在什么都明白了。
怪不得萧宴说自己一定会嫁给许至君,原来如此……
看着秦绾宁苍白的面容,秦九爷察觉到不对:“怎么了?”
秦绾宁没有回答,她转身夺门而出,朝着萧宴家而去。
她要问问萧宴,为什么!
踏着夜色,坐着黄包车,很快便到了沈府。
秦绾宁站在高立的铁门前,第一次感受到横亘在她和萧宴之间那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按响门铃,没等秦绾宁说话,沈家的佣人就将她请进了客厅。
客厅内。
萧宴好整以暇的端坐在沙发上,一双马靴亮的让秦绾宁心慌。
他早知她会过来,所以在等她?!
秦绾宁紧掐着掌心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开口问:“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萧宴并未答话,只是抬手将茶几上的盒子打开,从中拿出了一张纸。
赫然是秦绾宁的卖身契!
秦绾宁死死盯着那张纸,再也忍不住问道。
“所以,你是想要用它,威胁我嫁人?”
“这五年来,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秦绾宁紧咬着后槽牙,将泪水生生逼了回去。
沙发上,萧宴稳坐着,看着她不为所动:“嫁给许至君,是你唯一的选择。”
“若我不呢?”
“歌舞厅不会再留你,我说到做到。”
秦绾宁看着眼前的萧宴,遍体生寒。
她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人?!
许久,她哑声问:“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我嫁给许至君吗?”
萧宴起身,走到她面前,声音冰冷:“我这个人不喜欢被人纠缠,你嫁给他,有人管束。”
闻言,秦绾宁眼中的光彩逐渐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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