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希衣心中愤恨不已,“凭什么我的生死由你们决定!”
这一巴掌十分响亮,周礼怀吓了一跳,心想这苏希衣胆子也太大了,老虎的胡须摸不得,老虎的脸更打不得,这不明摆着找死。
江远也傻了,他自跟在主子身边,还没见过主子在谁跟前吃过亏。这是打脸啊,只要是个人都会动怒,更别说主子这等身份的了,这苏希衣只怕等会儿哭着喊着求快点死。
想想那个画面,周礼怀和江远都打了个冷颤。
苏希衣是真气疯了,大清早被人指着鼻子骂,一口一个贱人,一口一个不要脸,还被逼着喝毒药,换成谁都得气炸了。
关键他俩一唱一和,让她什么时候死,她就必须得死,还得感激他们高抬贵手放她多活几个月。
这什么道理!
没这么欺负人的!
苏希衣使出全力打了江陌言一巴掌,仍旧不解气,手脚并用往他身上招呼,但被他用胳膊困住了。
“凭什么她想骂我就骂?凭什么你清清白白我一身脏?凭什么我的命不由我?”
苏希衣咬着下唇,万般委屈,只能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她挣扎,但被江陌言抱的更紧。
“你放开我!”
江陌言凤眼眯了一下,而后朝周礼怀勾了勾手指。
周礼怀先愣了一下,随后了然,忙从药箱里拿出一粒黑色药丸放到江陌言手心里。
“我去倒水!”
“不用,你们先出去吧。”
周礼怀看了一眼苏希衣,还要说什么,但被江远拖出去了。还有谨烟,她也被拉了出去。
见江陌言拿着那药丸,似乎要塞她嘴里,苏希衣忙别过头。
“这是什么?”
“一粒足以让人肠穿肚烂的毒丸。”
苏希衣忙闭紧嘴巴,用力挣扎,但还是被江陌言钳住下巴,被迫张开嘴,将那粒毒丸吞了下去。
这时江陌言放开了她,苏希衣想用手抠出来,但干呕了几下,却于事无补。
她身子摇晃了几下,指着江陌言大骂:“你这种人,连亲生骨肉都不放过,你会有报应的!我死了,我死了变成厉鬼也绝不放过你!”
江陌言嘴角扯了一下,“你可以变成厉鬼,我也有法子让你魂飞魄散。”
说完,江陌言冷嗤一声离开了。
苏希衣一下瘫坐在地上,傻了一般看着江陌言离开的背影。
他对她多大的仇和恨,让她肠穿肚烂而死,还要她魂飞魄散!
“江陌言!我咒你不得好死!”
这一声传到外面,周礼怀又见江陌言黑着脸出来了,想了想还是上去劝了一句:“怀孕的女人不能惹,你这何必……”
“挨打的是我!”江陌言沉脸道。
周礼怀瞅着江陌言的左脸,巴掌印清晰可见,“啧,明后两天,你大概不能上朝了。”
“滚!”
周礼怀干笑,“等会儿我给你送一盒消肿的膏药过去。”
见江陌言出来,谨烟赶忙跑进屋里,见自家夫人坐在地上跟傻了一般,眼泪无声往下落。她以为容大奸臣欺负夫人了,忙上去抱住苏希衣。
“夫人,您想哭就哭吧,哭出声来,奴婢担心您。”
苏希衣却抹了一把眼泪,“谨烟,他强迫我服下毒药了。”
“夫人!”谨烟大恸,“您命怎么这么苦啊!”
“我快死了……”
“不,咱们这就去找曲神医!”
“来不及了。”
“夫人,您别死啊,您死了奴婢怎么办!”
周礼怀进屋,看到的主仆俩抱头痛哭,还愣了一愣,“什么死不死的,谁要死了?”
谨烟回头瞪周礼怀,“你和那容大奸臣是一伙儿的,你也不是好东西。”
“你把话说清楚,我做什么了?”
“那毒药是你给容大奸臣的,我没冤枉你吧?”
周礼怀愣了一愣,等明白谨烟的意思后,不由笑了:“谁告诉你那是毒药?”
苏希衣傻了一下,“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不但不是毒药还是补元增益的圣药。这一颗来之不易,是容兄进宫跟太后求的,而太后一共也就三颗。”
“……”
周礼怀笑着上前,拉过苏希衣的胳膊给她诊脉,“你用放血法逼毒,这是非常损耗气血的,很难在短时间内补上来。再有一次,你都熬不住,别说熬到生产了,所以容兄才进宫为你求了这圣药。”
等了许久,毒没有发作,苏希衣这才相信周礼怀的话。
他,居然还为她求了药。
不会有什么歹毒的计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