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斜方最靠边的位置上,陆时逸正低头看腕表上的时间。
手中的电话不知是什么时候挂断的,江黛云还沉寂在这场巧合中没得及收回目光。
而此时,陆时逸也恰好在这会儿和她视线对上。
他眉头微微一上扬,起身朝着她走过来:“苏阿姨说你要去迪拜找她们?”
“……嗯。”
江黛云迟疑点头。
陆时逸轻笑一声,顺手接过人手边的行李箱,“正好我准备去迪拜办点事儿,她托我在飞机上好好照顾你。”
江黛云表情木讷了会儿,前方的陆时逸却已经拖着她的行李走进了登机口。
现在就算是江黛云想拒绝都已经没意义了。
坐在商务舱靠窗的位置上。
身边专属于陆时逸的气息扑面而来,江黛云身体微微有些僵。
但幸好陆时逸没有找话题跟她说话,大概这段时间也忙累了。
他向空姐要了一条毯子就闭眼休息了。
飞机平稳在高空飞行。
不到两个小时,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
江黛云看了眼时间,问空姐要了一杯水后,从包里取出了几盒药瓶。
虽然出国留学的这段时间,她的抑郁症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但还需要坚持吃药。
并且克制心脏的药和抑郁症的药必须要隔开吃。
她刚准备倒药丸,飞机忽然一阵颠簸,白花花的药全混淆了。
江黛云愁眉苦脸,认命细分着抑郁症和心脏病的药。
原本商务舱游客就很少,向来安静。
就属她这边动静窸窸窣窣,有些突显。
坐在一旁陆时逸似是也被这药瓶晃荡的声音吵醒。
他掀开眼皮仅扫了一眼江黛云,淡淡开口:“分错了。”
专心分药的江黛云动作僵住了,她刚转过去。
接着就看见陆时逸卷起袖管后,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替她从药丸当中划开几下。
而后,他又将已经分好的另一半边放在了自己面前。
“这是心脏病的药,半小时后我叫你。”
江黛云愣怔了半响,才回过神来:“……谢谢。”
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陆时逸还没忘记自己的吃药习惯。
她拿起那小把药丸干咽下去,哪怕很快喝了水,那苦味儿还是从喉间瞬间蔓延开来。
江黛云无意识蹙着眉头,陆时逸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糖塞在了她手里。
江黛云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糖果放了下来。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不怕苦了。”
毕竟留学以后,已经不会有人在她吃药的时候递糖过来了。
“是吗?”陆时逸神情有些恍然,视线盯她看了会儿,没话再说。
四周的声音一旦安静下来。
陆时逸就不自觉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一肚子问题想问。
他这会儿没了睡意,侧眸去看江黛云。
“烟烟,你想要聊聊吗?”
而身边的江黛云吃完药之后就容易犯困,她神情困倦的微合着眼。
陆时逸又要了一条毛毯帮江黛云小心盖上。
距离一拉近,白皙的皮肤,明艳的红唇都无比诱人。
连身上的味道都仿佛带了勾子,在蛊惑他靠近。
鬼使神差的,他缓缓低下头……
深夜的凌晨一点。
飞机成功抵达了迪拜。
江黛云在门口看见了苏家的接送车。
随后,她回头看向走来的陆时逸,小声开口:“敬怀哥,我先走了。”
这次陆时逸没有强求,只是眯着眼看她,声音压的很低:“嗯,路上小心。”
一直在紧绷着神经的江黛云轻轻的放松了口气。
她头也不回的上车离开。
看着车尾灯缓缓淹没在车流中,陆时逸脸色阴沉了下来。
回想着机场上那暧昧的距离,他心头莫名烦躁。
……
车辆抵达酒店。
江黛云跟着助理一路来到了顶楼的总统套房,终于看见了苏母和苏父。
和苏母大概有一年多没见了。
自从她留学后苏母和苏父专门忙碌事业,很少去米兰和她见面。
原本还在和苏父争论不休的苏母一见江黛云过来,冷凝的脸色立刻笑了起来。
“我们的宝贝女儿终于来了。”
说着,她上前抱了抱江黛云,又拉着她上下打量:“在米兰一个人生活,觉得怎么样?”
江黛云笑了笑:“很好,只是有些想你们了。”
这时苏父也跟着走过来,开口便问:“我听说这段时间你和谢家那小少爷时常在来往?”
江黛云愣了一下,下意识想到了陆时逸将她和谢京珂相处的事情告诉苏家长辈的可能。
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不是做了一两次,他向来杜绝一切他不满意的人跟她靠近。
她不置可否:“是,怎么了?”
“他倒是有点手段,抢了苏家不少项目。”
苏父揉了揉眉心,耐心劝道:“有时间你不如多和敬怀相处相处,毕竟你们是从小玩到大的,你以前不是总爱跟在他身后吗?”
江黛云暗了暗双眸,口吻不咸不淡:“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
苏母满脸担忧:“怎么,你和敬怀现在还不打算和好吗?”
江黛云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现在的她和陆时逸,早已经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也没什么和好一说。
最近这段时间,苏家长辈的一笔大生意在迪拜。
并且现在苏家和陆家成为了合作方,经常会约在一起参加宴会和工作。
举办晚宴的那天。
几家赫赫有名的家族都已经到场。
陶琛巡视了四周,没什么眼熟的伙伴。
像这种商业宴会,院里那群二世祖像来不爱参加。
所以,他拿了杯酒水就凑到了陆时逸身边:“听说你在米兰跟烟烟撞见了?”
陆时逸指腹搭在了酒杯上敲了敲,嗓音寡淡:“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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