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雨伞根本没有用处。
叶景湛怕她浇着,把伞都挪到了她的那边。
然而,孟时安却将伞随手一扔,拉着男人的手拼命狂奔,“快跑!”
两个人在雨中狂跑的样子被过往的摄像头记录了下来。
雨太大,谁也没功夫说话,只是一股脑的奔着家里跑。
这么个距离跑到家门口,浑身也都湿透了。
进了门,全身湿哒哒的男女对视着,下一秒,却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孟时安胡乱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声道:“快去洗洗,傻笑什么。”
他拉住她的手,“你跟我一起。”
—
浴室里。
孟时安没给他找衣服,她也没有男人的睡衣。
站在花洒下冲着身上的雨水与腥气,她的身材过于吸引人,叶景湛本来没想做什么,可……
扛不住她的诱惑。
正在打泡泡时,孟时安就感觉自己被推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贴向了墙面,“陆听……”
男人滚烫的身子贴着她,声音盘旋在她的耳畔,“嘘。”
—
躺回到床上时,天都微微亮了,但雨还没停。
她浑身都有点酸痛,爬上床直接钻到了男人的怀里。
他一丝不挂,内裤也洗了,平躺在那不知在嗅什么。
“怎么了?”
叶景湛闭着眼睛,右手搂着女人,“被子上都是你的味道。”
“不是我的味道还能是谁的味道?”
说完,男人翻了个身,将孟时安骑在怀里,紧紧的抱住她,就那样睡了。
有他在,孟时安的每一觉都睡的格外踏实深沉。
☆
昨天折腾的实在太晚。
孟时安早饭没起来,十一点过一刻了,她才幽幽转醒。
本以为叶景湛早就起来了,可正想动了动时,却感觉身边有个滚烫的面积。
她睁开眼睛看了看。
叶景湛还在睡,嘴唇有些干,眉头睡着都还在拧着。
他身上很烫。
窗户没关,风一个劲儿的往里面钻。
她试探性的摸了摸男人的额头。
烫的吓人。
收回手,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去关窗,然后套上裙子下楼。
“有药么?”
客厅里在联系装修队的方诺抬头,“什么药?”
“退烧药。”
“你发烧了?”方诺立马起身。
孟时安倒了杯水喝了大半杯,“不是我,是叶景湛,他有点烫。”
“我就说门口怎么有一双男士的鞋子,我找找。”
医药箱里的药格外的多,琳琅满目的,胃药牙疼药止疼药,肠炎药金嗓子喉宝等,以及跌打损伤用的纱布绷带,从头到脚几乎都有。
“有,不过没剩多少了。”方诺拿出仅剩一半的退烧药。
“我去买。”
“我去吧。”
孟时安说完就去衣帽间换衣服了。
外面下着雨,穿裙子不方便,挑了一件白短袖和黑色的七分裤,脚踩休闲鞋,方便行动,头发随手绑起来,拿起车钥匙她就出去了。
驾车先赶往就近的药店,买了退烧药和口服液,之后又折返去商场。
二十分钟后,拎着一些男装走了出来。
回到家时,叶景湛还没醒,方诺煮了粥,“你拿上去给他喝。”
孟时安脱下鞋子,端着粥和东西上了楼。
—
卧室里,她走的时候什么样子,现在他还是什么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
孟时安有点吓到了,走过去悄悄地试了试男人的鼻息。
啊,还喘着气。
她也没换衣服,爬上床轻轻拍着男人的手臂。
“叶景湛?”
“叶景湛,你醒醒,你有点发烧了,吃点东西吃了药再睡。”
耳畔满都是她的呼唤声,一下又一下,软绵绵的,像是最轻柔的羽毛。
叶景湛睁开眼睛时,就看见女人趴在他旁边,托着下巴看着他呢。
脸颊被她冰凉的手捧住,这让叶景湛感觉格外的舒坦。
“你发烧了,吃点药。”
嗓子也痛,干巴巴的。
叶景湛缓了一会儿才勉强坐起来靠在床头。
头痛欲裂,口干舌燥,浑身发烫,很不舒服。
孟时安拧开了一瓶矿泉水,“先喝点水。”
他神情有点虚弱,但不明显,水送到了嘴边,可他仍旧没动。
女人笑着眨眨眼,“我喂你?”
话落,孟时安果真喝了一口,然后对着男人的嘴巴去了。
他还真喝了!
“你……你自己喝。”
孟时安有些别扭。
虽说不嫌弃,但这种方式不卫生。
可叶景湛就是不动。
无奈,孟时安只能继续这样喂他,喝了半瓶水才停下。
“喝粥,应该不烫了。”她吹了吹粥,然后一口口的喂他。
叶景湛倒是乖,喂就吃,也不管淡不淡。
直到一碗粥喝没了,她拿出床头柜上的体温计甩了甩,“量量体温。”
这样照顾一个人,在孟时安的记忆中还没有过。
夹住体温计后,叶景湛闭上了眼睛,可右手始终抓着她的腿窝,她想动都动不了。
干巴巴的等了五分钟,体温计被她抽出来。
都快39°了。
“把药吃了。”
他掀动眼皮,孟时安把药塞进他的嘴里,拿矿泉水瓶对准男人的嘴往里面一点点的倒。
见他乖乖的咽下去,孟时安多多少少有了点成就感。
把人拉下来躺好,轻轻拍着被子,“睡吧睡吧。”
鲜少看见他这么虚弱的样子,孟时安有点心疼,每隔十几分钟就要摸了摸他的脑门,可退烧药见效哪有那么快。
看着他因为难受而皱起来的眉头,孟时安满心的自责。
昨晚上洗完澡出来觉得热,就开了一下,想着一会儿就关上,结果就睡着了。
“头疼。”
叶景湛的嗓子哑的不成样子,可并不难听,里面似乎荡漾着深深地疲惫感以及难以言喻的低沉,听的人心里头发紧。
“我给你按按。”
孟时安盘起腿,将男人的脑袋放在她的腿上,底下还垫了下枕头,之后又把叶景湛的身上盖好被子,她便低下头给男人按头。
头几年因为工作压力大,她也常常头痛,以至于总要去按头,时间久了,该怎么按她自己都记住了。
按着按着,叶景湛的眉头就松开了来,呼吸也渐渐均匀。
床头那侧,一部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嗡——嗡——”
是他的手机。
孟时安怕吵醒他,快速的按了静音。
那边的人只打了一遍就没再打。
她抽空看了眼来电显示——爸。
叶景湛的父亲?
应该是没有急事儿,不然会一直打。
孟时安便也没有叫醒他,还在继续给男人按摩着脑袋。
一下午,叶景湛睡了几个小时,她就坐在那按了几个小时,腿都麻了也没动一下。
看着他的脸色在逐渐好转,孟时安的心也渐渐的落了地。
叶景湛睡醒时就感觉到头上有只手在按着他的太阳穴。
他微微上扬了下下巴,与女人一正一反的对视。
孟时安脸上有笑,“睡醒了吗?难受的话就再睡会。”
“你一直在给我按?”
头的确不疼了,浑身都冒了汗,叶景湛把被子掀开,微微动着身体坐起来。
可孟时安迟迟没动,腿麻了,有点抽筋,没办法突然之间就动,她向后一靠,盘着腿倚在了床头上。
“嗯,还痛么?”
叶景湛看得出她的不适,突然之间抽动她的腿,不顾女人的尖叫,他上手轻轻按摩着她纤细的小腿儿。
因为发了烧,他的手也用不上力气。
孟时安虽然痛苦,但并没有挣扎,任由他给自己揉按缓解。
思绪飘回早上,叶景湛隐约记得她好像在喂自己水喝,然后吃了药,之后的有点模糊。
不过她一口一口喂自己的那个样子,叶景湛还是扬起了嘴角。
“坐那么久,跟傻似的,麻了就把腿拿走啊。”
孟时安躺在床上赖着,腿还在他的手里,她说:“看见你睡得那么沉,我哪儿舍得惊动你。”
爱是相互的。
他因为不想吵醒她,昨晚上在车里坐了很久,并且还打算坐到天亮酒醒了直接走。
而孟时安也是一样。
因为心疼,舍不得他被吵醒,也就咬牙撑了几个小时。
“好点没?”
孟时安点点头,“好多了,你还要洗澡么?”
“洗。”
叶景湛已经站起来奔着浴室走去了。
里面挂着他的内裤,可居然没干。
她没拿到烘干机去吹,在叶景湛去摸衣服干没干时,孟时安跟了过来,将早上买的衣服放下。
“你的内裤和换洗的衣服,我还买了好几条内裤和睡衣,就放在这儿,等你来了穿。”
说着,女人走进来替他调试水温,“别用凉水,用温水。”
“好了,洗吧。”
事无巨细的照顾。
孟时安这也是第一次。
她没照顾过人,唯一照顾过的,大概就是年幼的自己。
不过也是照顾的毛毛躁躁,寥寥草草,勉强活到现在都没断胳膊断腿也是老天厚爱。
今天忙活他大半天,孟时安也算是人生头一遭。
“新的浴巾,你生了病,嗓子还有点发炎吧?牙刷什么的都用新的。”
耳边全都是她的叮咛。
叶景湛把人扯到了面前,就那样抵着她的额头抱着她。
他身上还有点热,但没早上那么严重。
本以为他要亲自己,可叶景湛却把脸偏开了,轻轻地含住了她的耳垂。
“你……你还发着烧呢。”孟时安推搡他。
“发烧出出汗挺好的。”
“我……”
全程叶景湛都没有碰过她的嘴。
怕传染她。
而孟时安也喜欢跟他缠绵,他又病着,她恨不得把一切好的都给他,只要他不难受就好。
然而……
让孟时安完全没想到的是,叶景湛即便发了烧生了病,体力也毫不减弱,反而有种更加威猛的感觉。
“你到底病没病?”孟时安被迫承受着。
他的发丝滴答着水,双眸微红,“你说呢?”
“病了怎么还……”
情事中的孟时安一旦放的开,实在是能把叶景湛的魂魄都勾走。
看见他那样亢奋,孟时安只能尽可能的配合。
叶景湛忽然皱眉,“别……你别这样……”
他受不了。
女人的叫声听的人头皮发麻,软软的,还带着气音,脸色潮红,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
神清气爽的走出浴室,叶景湛终于觉得那股子沉重感不见了。
摸过床头的烟盒准备点一支烟,可有人比他快一步,当即抢走了烟。
“都生病了还抽?”孟时安拿走放到了一边,然后继续擦头发,“中午有人给你打电话。”
闻言,叶景湛坐下解锁手机查看。
是他爸。
他随手拨了回去。
对方很快接听。
“霆轩,你没在家?”中年男人的音色低缓浑厚,听着就像是个正直的干部。
“在外面,您到家了?”
陆父说:“嗯,你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叶景湛敛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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