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妗脚下打滑,一个不稳,几乎要摔倒。
她连忙撑起身子,顾衍深一把扶住了时妗。
时妗靠在顾衍深的怀里,借着顾衍深的力,堪堪支撑起身子,脚踝上传来一阵剧痛。
她眯起了眼,倒抽了一口凉气。
顾衍深微微凝眉,语气关切:“崴到脚了?”
时妗几乎疼得说不出话,只是微微点头。
“我带你上车。”
顾衍深扶着时妗向车子走去,时妗吃不上力,大部分身子都压在顾衍深的身上,她只能靠着一只脚撑着,勉强与顾衍深拉开距离。
顾衍深拉开车门,扶着时妗坐下,随后蹲下身子,握住了时妗的脚踝。
痛感再次传来,刺着时妗的神经,她连忙将脚缩了回去,顾衍深微微用力,轻声嗔道。
“别动。”
时妗顿住,不再乱动。
顾衍深看着时妗微微红肿的脚踝,眉头蹙了起来:“估计会肿的厉害些,怎么不小心些?”
时妗抿了抿唇,故作轻松地开起了玩笑。
“可能是羊皮底的鞋,沾不了水吧。”
顾衍深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揉捏着她的脚踝,尽可能的让时妗舒服一些。
“回去以后喷些药,这些天就不要再穿高跟鞋了。”
顾衍深垂着眼帘,动作轻柔,声音如春水般温柔。
时妗点了点头,还没开口说话,一道冰冷低沉的声音便在两人身侧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你们在做什么?”
时妗听到声音转头看去。
江烨廷正站在面前看着两人,面色如霜。
顾衍深看着江烨廷,站起身来,两人对视着,江烨廷的脸色愈发阴沉。
“时妗,你还说和顾衍深无关?不让我碰,倒是跟他很亲密啊。”
江烨廷的语气凛冽。
时妗的眉头一皱,强忍着脚踝上的痛意,对江烨廷说:“江烨廷,你到底有完没完?”
顾衍深推了推眼镜,眼神逐渐冰冷,对江烨廷说道:“陆先生,不管你和时妗之前是什么关系,她现在和谁在一起,都和你无关。”
江烨廷面容冷峻,周身散发出寒气,眼睛微微眯起,厉声说道。
“顾衍深,这没有你说话的份,和时妗有婚约的人是我。”
顾衍深冷笑了一声,声音低沉:“那又怎么样?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
气氛逐渐焦灼。
时妗再也忍不下去,出声打断了两人:“闹够了没有!”
时妗看向江烨廷:“我想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至少你是听得懂的,江烨廷,你太幼稚了,这些年,是我瞎了眼。”
江烨廷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着,青筋凸起:“我幼稚?”
时妗的声音高了几分,带着从未有过的冷静。
“是,你幼稚到骨子里了,为什么你从来不敢承认自己做错了事,一味地去埋怨怪罪别人?”
“陆大少爷,你不可一世的骄傲,我高攀不起。”
说完,时妗便猛地关上车门,将江烨廷隔绝在外。
车内一片寂静,犹如时妗的心一般。
顾衍深看着江烨廷,勾唇轻笑了一声,凑近了顾衍深,将声音压低了许多。
“还是要感谢你,陆少爷,把时妗送到了我身边。”
顾衍深的笑似是讽刺一般,刺痛了江烨廷的心。
他紧握着拳头,扬手向顾衍深挥去,后者利索地躲过,接下江烨廷的拳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我如果是你,就不会蠢得在时妗面前做出这么失礼的举动。”
顾衍深甩开手,转身上了车。
江烨廷看着眼前的车缓缓行驶离开,心头隐隐作痛,一拳打向了一旁的树干。
一阵痛意传来,江烨廷喘着粗气。
这种感觉……就像是孩子被抢了心爱的玩具一样。
车上。
时妗看着窗外的夜景,侧脸映照在玻璃窗上。
顾衍深时不时侧头看向时妗,两人之间一片沉默。
红灯落下,顾衍深迟迟没有踩下油门,身后的鸣笛声响起,时妗这才开了口。
“衍深哥,再不走就要算你违章了。”
顾衍深转过头,踩下油门,方向盘打了一圈后才开了口。
“你还是放不下他,是吗?”
时妗知道他说的谁江烨廷。
她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衍深哥,今天的事你不要多想,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说话永远是不可一世的样子……”
时妗的话还没有说完,顾衍深便踩下了刹车。
车猛地停下,时妗的身子不可控地前倾着,下一秒,顾衍深的声音传来。
“如果我说,我是真的很想陪在你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