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将军营帐。
营帐被撩开，冷风灌入，接着顾亭远提剑走了进来。
女扮男装的陈宝音连忙迎了上去：“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顾亭远神色淡漠，越过陈宝音，在桌边坐下：“有事。”
一阵熟悉的兰陈胭脂味和陈宝音擦肩，让她脚步一滞，也瞬间明白。
顾亭远又去见白梦浅了。
白梦浅是顾亭远的心上人，曾是名动京城得大才女，只可惜一个月前白家获罪，连累白梦浅成了罪女歌姬。
陈宝音微微后退一步，低下头，压下心底的异涩。
当了顾亭远三年军师，她知道他不喜欢多问。
顾亭远似有察觉，抬头看看了陈宝音一眼，皱眉：“你不适合穿白色。”
陈宝音心头一刺，下意识想到了总是一袭白衣，弱柳扶风的白梦浅。
“那我现在就去换。”
说着，陈宝音准备离开。
“等等！”顾亭远叫住了她，“先伺候我沐浴。”
说完，他径直往隔间走去。
陈宝音踌躇几秒，跟了上去。
两人站在浴桶旁，陈宝音熟练地替顾亭远宽了外衫，脱去里衣，视线在触及男人精壮的胸膛时，忍不住红了脸。
顾亭远见状，慵懒勾唇：“又不是第一次伺候我，还没习惯？”
是的，顾亭远知道她女扮男装。
她不仅仅只是顾亭远的军师，更是悄悄同他做尽了夫妻之事。
陈宝音咬着唇没有说话，拿着衣服转过身去。
身后传来入水的声音，陈宝音低头看着手中的里衣，微微攥紧了手。
只见里衣的领子上，有些一抹嫣红，是女人口脂的颜色。
什么样的亲密动作能让口脂蹭到里衣上呢？
陈宝音不敢深想，她的身份也让她不敢有任何的质问。
三年前，她顶替去世的兄长陈少城的身份混进军营，被顾亭远发现，按照律法，她所作所为乃欺君之罪，按律当斩。
顾亭远留了她一命，已是仁慈。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一天爱上了顾亭远，发现时已经无可救药。
陈宝音压下心口酸胀，走到床边熟练铺床。
不多时，身后传来脚步。
只见顾亭远在床边坐下，淡漠的嗓音透着无法拒绝的语气：“明日起，你不用再来了。”
陈宝音神情一滞，有些错愕看向他：“为什么？”
顾亭远冷峻的脸难得露出一丝柔情：“我已为梦浅赎身，不日我们就将成婚。”
话音刚落，陈宝音脸色瞬间苍白。
顾亭远扫了她一眼，却吩咐：“一个月后你离开军营，辞呈我已经为你备好。”
话入利刃，刀刀正中陈宝音的心口。
“就因为你要和白梦浅成亲，所以就要把我赶出军营？”
陈宝音声音微微颤抖，手也攥得更紧：“顾亭远，我们这三年的相伴……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她终于鼓起勇气问出藏在心里的话。
顾亭远神色一冷，直直盯着她：“你算什么？自己不清楚？”
陈宝音彻底僵住，喉咙紧塞。
当初说好，顾亭远替她隐藏身份，她便什么都愿意做，无怨无悔。
现在又去质问他，怎么看都是自己在得寸进尺。
可是这三年日日夜夜的相伴，战场上生死相依的情分，她以为，他心里至少也有她一席之地。
“抱歉，是我逾越了。”陈宝音声音发涩，强忍着哽咽。
但她越强忍，心里的委屈却越甚。
顾亭远皱了皱眉，收起面上冷意，抬手将陈宝音拉到怀里，恩赐般抬起她的下巴。
“放心，你跟了我一场，回京后我会为你寻得良缘，让你后顾无忧。”
说罢，他理所当然扯开了她的衣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