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关你全文免费阅读 萧凝江远知小说结局

时间:2023-02-22 15:03:13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我们真正在一起是在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
熄灭蜡烛后我在黑暗中许愿,我说:「江远知,我们在一起吧。」
他当然不会拒绝我。
其实一开始想跟他在一起,我只是抱着拯救他的心态,人人都骂他是个烂人。
他不是。
吹灭蜡烛的时候我不可抑制的想到了我姐姐,我在心底说:姐姐你放心吧,我和江远知,我们会互相照顾的。
我开始以女朋友的身份着手解决江远知身边络绎不绝的女孩,但是没用。
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总能在这些女孩子身上看见熟悉的影子。
再后来我终于累了,我又想,没关系,即使拯救不了江远知,我也会一直陪着他。
我那个时候年少,年少就无知,无知就一腔孤勇。
我永远都不会抛弃江远知,我曾经这样的笃定,
可现在,我好像要食言了。
我没那么伟大,我高估了我自己,我也没有那时义无反顾的一腔孤勇了。
我厌倦了在他身边看着他不断的集邮。
我厌倦了每天应付不同的女生。
我厌倦了没有回应的爱意,就像每天站在一个空荡荡的山谷里,你喊什么,都只是你自己的回音。
我厌倦了江远知,他像是是一个黑洞,死气沉沉的吸走我所有的生气。
我厌倦了他的自暴自弃。
永远都活在过去里的,好像只剩江远知自己一个人了。
他要烂,就让他烂吧。
所以我终于开口说了那句:「江远知,我们分手吧。」
他站在那里,沉默的像一尊雕塑,过了很久,他终于开了口,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很冷静的陈述事实:「我答应过你姐姐,我会永远照顾你。」
我叹口气,微笑着拒绝:「不用了,我会自己将自己照顾的很好的。」最后又叹口气,我最后一次劝他,「你先照顾好自己吧。」
5
我和江远知的分手震惊了所有人,连我的导师都有所耳闻,给我发了一句「不破不立,大破大立」的鸡汤。
反应最大的其实还是宋宋,我和江远知在一起的时候她整天苦口婆心,真分手了她反而忿忿不平,撸起袖子怒气冲冲的问我:「是不是蓝菀盈那个绿茶?她上位成功了?我要去骂死这对狗男女。」
我哭笑不得。
这么多年,其实我想过很多次分手,只是没有一次说出口,这次说出口后,反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惆怅有之,唏嘘有之,遗憾有之,但更多的,好像是轻松。
我终于放下他了。
我不用再去管他又交往了什么女生,又去了哪里,是不是又喝酒,又通宵游戏,又逃课。
我应该是轻松的。
可我们之间的羁绊实在太深了。
再次遇见和他相关的人,是蓝菀盈。
她没了向我示威时的趾高气昂和得意,只是苍白着脸站在我面前,眼里是很熟悉的卑微的哀求,她有些茫然地问我:「你和江远知明明都已经分手了,为什么他还是不要我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那样难过的求我:「你是唯一一个和江远知在一起那么久的人,我求求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在他身边留的久一点。」
你看,真的动情了,爱情这种东西,是会把人玩死的。
它让高傲者低头,让卑微者勇敢,让进取者胆怯,让浪荡子羞涩,它让你变得不再像你自己。
我同情蓝菀盈,但我确实爱莫能助。
分手的一周后,江远知来找我。
他站在我宿舍楼下,手里拎着一个包装很精美的盒子,目光落在我的脸上,然后将手里的盒子递给我,语气和神色都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他说:「给你。」
我看了一眼盒子,是学校附近新开的一家甜品店,因为排队人超多一直买不到,我忘记自己什么时候吐槽过了。
我只知道这家甜品店排队至少五个小时起,我不意外,毕竟他答应过我姐姐会永远照顾我。
满足我所有想要的东西,这也在照顾的范围内。
哪怕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在心底叹口气,然后抬头看他。
几天不见,他似乎瘦了不少,身上那种凌厉张扬滥情的气质都收敛了不少,整个人像是突然沉寂下来,神色有些颓废,但依旧清冷,就像他即使站在你面前,你也觉得是隔着天堑一样。
我没矫情,接过他手里的甜品,他静静的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问我:「你最近在准备出国?」
我没瞒着他,嗯了一声,他点点头,又说:「机票定下来和我说,我去送你。」
我又嗯了一声。
他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走到尽头,我才发现那里有个女孩子在等他。
等他过去就挽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回头遥遥的望向我,过了很久才将头转过去。
离得远,我也看不清这个女孩身上有哪个地方是我姐姐的影子。
我只觉得倦怠,又有一种果然又是如此的心力交瘁。
我看着手中的甜品,失声笑了出来。
笑声凄凉,我自己听着都觉得可悲。
我出国前最后一次看见江远知,是我姐姐忌日的那天。
她长眠在风景优美的山上,山清水秀,我抱着她生前最爱的弗洛伦萨去看她的时候,没有意外的在她墓碑前看见了一束新鲜的弗洛伦萨。
鲜艳的重叠的橙色花瓣上还有欲坠未落的露水,说明来看她的人在不久前才离开。
我坐在墓碑前,看着我姐姐那张笑意盈盈的黑白照,她那样温柔,离开时才 23 岁,现在我 23 岁了,她还依旧是 23 岁。
我笑了笑,将头轻轻的靠在墓碑上,我说:
「姐姐,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姐了,明年我就比你大了,是不是要叫你妹妹了?」
「好啦,我在开玩笑,你不要生气。」
「我们都很好,我明天就要去国外进修了,要三年后才能回来,这三年我不能来看你,不许生气哦~」
「对了,我和江远知分手啦,我放弃他啦,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生气。」
「明明是我说要一直陪着他的,可我却先做了逃跑者。」
「但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我叹息一口气,望着远方的山与树,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我闭上眼睛,痛苦的说:「姐姐,我真的,只是太累了。」
太累太累了。
一阵微风吹过,就像姐姐的手,从我的头上拂过一样,久违的温柔。

我靠着墓碑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已经是下午,我朝墓碑上的照片说了句再见,然后犹豫了一下,去了江远知的家。
没有丝毫意外,那是下午一点,阳光炙热,他却将窗帘拉的严严实实,也没有开灯,屋子里一片漆黑。
推开门就闻见一股刺鼻的酒气。
我轻车熟路的走进去,在客厅发现了江远知。
他背靠着客厅的一角,脚边是散乱的啤酒瓶。
我弯下腰,一边蹲着收拾一边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
「我去看过姐姐了,她还是没变。」
「但我看着姐姐照片的时候,才发现感觉很陌生,她明明那样鲜活的活在我们的记忆里,可看着她生前的照片,却觉得遥远而模糊。」
「我努力的去回想她的音容笑貌,可在记忆里,她的脸和笑意都像是隔着一层雾气,让人看不清也听不清。」
「所以我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姐姐的脸是什么样子的,她的声音是什么样子。」
说完这句我刚好收拾到江远知的脚边,我将最后一罐啤酒瓶放到垃圾袋里,然后蹲下来,目光平视江远知的脸。
黑暗给了我们伪装,眼神适应黑暗的环境后,我渐渐能看清他的表情,他面无表情,像是散发着刺骨寒意的冰雕,只是冷冷的望着我。
我轻声问他:「你呢?姐姐在你的记忆里,也是这样吗?」
他没反应,只是呼吸急促,我看见他充血的双目,他的手紧紧握成拳,我恍若未闻未见,只是伸手轻柔的搭在他的臂弯上,我温柔悲哀的看着他,给了他最后致命一击,我说:
「江远知,你找那些替身的时候,有时候望着她们,有没有一刻,恍惚的想过,她们真的像姐姐吗?还是像你回忆里的萧沅?」
「要是姐姐还活着,她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顿了顿:
「而且你对萧沅,真的是因为你爱她所以念念不忘?还是因为她突然从你的世界消失,就像没有通关的游戏,没有大结局的电视剧一样,所以才成为你的执念?」
「你好像情深意重,深情似海,你感动了自己。」
「你有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真的爱她吗?」
「啪——」
一声清脆巨大的巴掌声,我的脸被打的偏过去,江远知用的力气很大,我用舌尖顶了顶脸颊,闻见口腔里的血腥气,我想那里应该很快就会红肿起来。
但我没有生气,甚至自嘲的笑出来。
我回头看江远知,他的眼睛极快的划过一抹后悔,然后又深深克制,在黑暗里逐渐变得狠戾冰冷,他嘶哑着声音冷冷的看着我:「你再说一遍。」
我没说话,低下头,我不生气,真的,我也不怪他,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一滴滴的在黑暗中打在他的手心里。
这是姐姐死后我第一次哭。
他的手像是被眼泪灼伤一样,抑制不住的颤抖。
我轻声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管你了,江远知。」
「我明天的票,你不用来送我了。」
「如果这次还叫不醒你,你愿意烂在回忆里,就烂吧。」
最后我说:
「不要在意这一巴掌,我原谅你了。」
我站起来,最后一次深深的看他,他藏在黑暗里,整个人微微发抖,像一尊被永久冻住的冰雕。
我望着这个贯穿我整个青春的人,很奇怪,我似乎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的望着他了。
我回忆那个小时候一直保护我的江远知,那个意气风发的英俊少年。
不管怎么样,都和眼前这个人重叠不上。
脱去那层回忆的袈裟,他在我眼里变得如此的陌生。
我问我自己,我陪在江远知身边这些年。
究竟是爱他,还是像他对我姐姐一样,是非要得到一个大结局的执念呢?
可惜我不知道答案。
我是三年后回来的。
江远知不知道从哪听到的消息,竟然在机场接我。
他在人群中很显眼,三年不见,他越发沉稳高大,回眸望过来的脸棱角分明,在岁月的沉淀里变得锋利英挺。
机场路过的人都偷偷朝他打量,他朝我挥挥手,笑着说:「这里。」
我走过去,他无比顺其自然的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
然后和我一起并肩往外走。
就像多年未见的老友,我们无比自然的寒暄。
我们早已经和好,我出国的第六个月收到他的消息的,他用国际航班给我寄火锅底料,后面就是源源不断的零食、日用品,玩具之类的。
有时还会给我打钱。
我们渐渐恢复联系,他偶尔问我过的怎么样,学业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我偶尔也会回应。
我们就像平常普通的泛泛之交,又因为某种链接而不能彻底割舍断裂。
挺好的,不远不近。
就这样就好。
他的车停在机场外,他将我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的时候,我走到副驾驶,还没拉开车门,车窗就降下来。
里面露出一张笑的非常灿烂的脸,圆圆的很可爱,她语气欢快的跟我说:「你好,萧凝是吗?我叫鹿苇薇,经常听阿远提起你,见到你很高兴。」
我愣了愣,江远知放好行李,走过来替我打开后面的车门,一边说:「这我女朋友,真是拿她没办法,非要跟过来。」
他语气无奈抱怨,嘴角却含着轻柔宠溺的笑意。
鹿苇薇趴在车窗上,一双乌黑澄澈的大眼睛,一直好奇的专注的看着我。
我对她笑笑,上了后面的位置。
江远知上车打过方向后,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却无比自然的习惯性朝副驾伸过去,鹿苇薇回头看我一眼,不好意思一样,吐了吐舌头,然后才将手握上去。
我若无其事的笑,问:「我这次回来,不会刚好可以赶上你的婚礼吧。」
他轻声笑,反问:「你呢?在国外有没有遇见合适的?」
「分分合合,再说吧。」
我们像寻常老友那样闲话家常,只是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故人,直到我到家。
江远知去搬我行李箱的时候,鹿苇薇磨磨蹭蹭的来到我身边,眼睛湿漉漉的朝我道歉:「对不起啊,我一直以为你是小说里男主念念不忘出国的绿茶前女友呢,刚刚打招呼有点下马威的意思,希望你不要在意。」
「原来阿远没有骗我,你们真的没有什么。」
「对不起啊。」
我看着她身上没有一点故人痕迹的脸,温柔和善的对她笑,语气轻柔:「没关系。」
她对我笑,掏出手机加了我的微信。
三天后我在她的朋友圈刷到她跟江远知一起去音乐节的视频,她语气可爱的吐槽:难为这位老年人了,起大早陪我来蹦迪,虽然他一个乐队都不认识又不耐烦,但还是陪我听完了全程,奖励一个么么哒。
我当时一个人握着手机站在高高空旷的山顶,我姐姐的墓碑前只有孤零零的一束弗洛伦萨,那是我带来的。
我摁灭手机,望着墓碑上熟悉又陌生的永远年轻的温柔笑脸,说:「姐姐,我来看你了。」
虽然有人忘记了,缺席了,但我知道,我们都很为他开心对不对?
他终于走出来了。
下山的时候我去买了一块蛋糕。
盈盈的烛光中,我却不知道要许什么愿望。
十六岁的时候,我许愿能嫁给江远知。
十八岁的时候,我跟江远知说我们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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