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愈紧抿着唇不说话。
他怕他一张嘴就暴露了自己的悲伤。
他看着李妈妈抹着眼泪,好一会儿才问:“当年小茹是怎么到孤儿院的?”
说到这儿,李妈妈愈叹了口气:“人贩子啊。”
她停了几秒又继续道:“你知道吗,你走后那几天,小茹饭都吃不下,天天蹲在那榕树下偷偷哭。”
秦愈心一窒,眼眸微怔。
“当时她家人来接她的时候她还有些不愿意走,她说她怕她走了,你去就找不到她了。”
李妈妈温声道:“还是院长对她说,不管小茹在哪儿,秦愈哥哥都会找到她这句话后,她才跟家人走了。”
秦愈僵硬地转过头,红着眼望向远方。
“不过还好,现在你们成家了,也快有孩子了,我打心眼儿的高兴。”李妈妈戴上老花镜,继续织着围巾。
……
入夜,酒吧。
霓虹彩灯下,一群人伴随着劲爆的音乐在舞池里跳着舞。
嘈杂中,吧台上伏着一个已经迷醉却安静的男人。
程溪按照司机给的地址找了来,看见这吵闹的环境不禁皱起了眉。
他有些怀疑,向来喜欢安静的秦愈真的会来这种地方吗?
直到看见吧台旁的人,他才真的相信。
“总裁!”
程溪忙走上前,将他手里的酒杯夺过:“老爷在家等您呢。”
忽觉手中一空,秦愈先是愣了愣,待看清眼前人,他黑了脸:“给我!”
他将杯子抢回来,又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
他很少喝酒,更不用说喝醉,他一直觉得遇事就喝酒的人只会逃避,跟一个废物没两样。
可现在他却觉得是他错了。
原来他也有想逃避的一天。
而在晋棠棠的事上,他的确是个废物。
看他没命地灌着酒,程溪又急又无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劝。
“砰”地一声,酒杯被重重地砸在桌面上。
秦愈红红的眼睛看着空杯,手缓缓收紧。
他五指穿梭在黑发间,忽地紧紧揪着头发,阖上眼哑声道:“对不起,我错了,我,我错了……”
泪眼迷蒙间,秦愈自虐般地拿起一瓶威士忌猛灌。
程溪一惊,连忙阻止,却看他已经将酒喝完了,衣领和胸前已经被浸湿。
“棠棠,棠棠……”
秦愈呢喃着,头伏在手肘上,像是彻底醉了过去。
程溪叹了口气,只能将他扶出酒吧,送回了家。
别墅。
秦父铁青着脸坐在沙发上,而秦母一脸漠不关心地在一旁看着电视。
门“吱”地一声开了。
秦父还没将视线挪过去,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他眉头一皱,转头看去。
当看见程溪扶着醉的已经不省人事的秦愈走了进来,立刻站了起来:“简直是胡闹!公司的事不管也就算了,居然还喝成这副鬼样子!”
程溪尴尬地看着秦父和秦母:“总裁他……”
“带走带走。”秦父没好气地挥了挥手,让程溪把秦愈送回房。
见那摇摇晃晃的两人上了楼,秦母才嗤笑道:“儿子像你,专情。”
闻言,秦父面色一黑,却也没有说话。
秦母冷哼了一声,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沙发上。
程溪好不容易将秦愈扶到床上,便见枕头旁有个暗红色的小木盒。
他愣了愣,不觉打了个寒颤:“这不会是……”
秦愈像是本能一样去抓住枕头旁的木盒,然后将它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一瞬间,他安静了下来。
程溪见状,心里的异样只剩下了感叹。
他给秦愈盖上了被子后便走了出去。
楼下,秦父和秦母已经准备离开了,见程溪下了楼,秦父冷声道:“让他三天后去公司找我。”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母看了眼楼上,也跟了上去。
程溪怔了几秒,无奈地摇了摇头。
秦父心里还是关心总裁的,要不然也不会给三天时间让他缓缓。
他看了眼时间,便也回了家。
次日一早。
晋明茹对着晋母软磨硬泡,晋母终于还是经不住她的撒娇哀求,带她来了秦愈这儿。
才下楼的秦愈正巧看见晋母推着晋明茹进了门。
他眸色一暗:“出去。”
晋母顿时就后悔了,现在来不是正好撞枪口上了吗?
她干笑解释道:“秦愈,你别误会,我和明茹来是……”
“秦愈,我已经开始做复建,很快就能站起来了。”
晋明茹突然把话抢了过去,让晋母有些心急。
她觉得这孩子在晋棠棠死后更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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