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之然陡然一惊,又有些恍惚。
已经很久没听过有人这么叫她了。
自从她决定隐瞒身份嫁给傅辛深,这些年,没有一个人认出,她其实是律界唯一能与傅辛深齐名的律师,大名鼎鼎的薇薇安!
法律界一直有个说法,那就是,在京北打官司想赢只能找傅辛深,而在海城打官司想赢只能找薇薇安。
她和傅辛深在不同城市发展,两人王不见王,看似毫无交集,却一直被人们同时提起。
只不过无人知晓的是,薇薇安本人简之然暗恋傅辛深多年。
三年前,她来京北出差,一夜宿醉跟傅辛深发生了关系,傅辛深提出可以对她负责,简之然就干脆将错就错,嫁给了他。
隐瞒身份只是因为,她害怕傅辛深顾忌她的身份不娶她,毕竟,同行是冤家。
同时,她也害怕傅辛深会误会那晚是她策划的。
只是,这是在京北,怎么会有人会认出她?
她猛地回过头,这才发现居然是许氏集团的董事长,很早之前她打赢过的一个案子的当事人。
许董看见她,神色激动的走过来,“果然是你,薇薇安,你这些年可让我好找啊,你们团队都说你隐退了,这太可惜了,你最近还接案子吗,我们许氏正好……”
眼看着保安看着她的眼神早已从嫌弃,再到她竟然会得到商业巨鄂许董如此礼貌对待的震惊,简之然连忙打断许董,将他请到一旁。
随便寒暄了几句,又说自己还有事,给他留了一个电话后,许董才终于放弃了非要邀她进去吃饭的想法。
最后,保安对她的态度也变了,连忙派人把这份文件送了进去。
回去的路上,简之然接到了婆婆田丽的电话,让她赶紧回一趟老宅。
田丽素来对她不满意,简之然不敢耽误,赶紧过去。
一去之后,简之然才知道,原来是田丽因为她三年没怀孕的事,给她找了一个所谓的“大师”,算她什么时候能怀孕。
这大师故弄玄虚,说需要简之然跪在祠堂忏悔一晚,上天才会赐给她一个孩子。
更离谱的是,田丽还信了。
“妈,这些都是骗人的。”
田丽冷眼瞪她:“什么骗人的,谁让你生不出孩子?”
简之然有苦难言,她怀不了孕分明是因为傅辛深不碰她。
可是这个原因,她更没脸说出来,只能道:“孩子的事,我会和辛深商量的……”
“商量商量,商量三年了也没见你怀上,今天你必须跪,不然就滚出傅家!”
纵然平时简之然这些年再退让,但要为了一个骗子的话跪整整一晚,她也做不出这样践踏自己的事。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是傅辛深也被田丽叫回来了。
他表情淡漠:“急着叫我回来什么事?”
田丽被简之然气得脸色发青,怒道:“我为你们俩孩子的事操心操肺,你这个穷媳妇倒好,不领情还顶撞我!”
傅辛深最近本就忙的不可开交,还因为这种事被叫回来,神色显然不愉。
田丽又道:“大师说了,让你去祠堂上柱香,她再跪一晚,孩子就一定会有。”
简之然眼眶有些微红,心里期待着傅辛深能为她说句话,毕竟两人没孩子,他应该最清楚不过是为什么了。
可傅辛深却只是蹙了蹙眉,随后便表情冷漠地走进了祠堂。
田丽一阵得意:“看见没有,辛深也同意了,你还不快去跪!”
简之然看着他的身影,心里一片凄凉。
他竟然连一句话都不想为她解释,只选择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应付田丽!
来到祠堂,简之然麻木地跪下,而傅辛深上完香后,回头看了她一眼,“今天我的文件是你送来的?”
她心一紧,刚要开口,他又道:“以后我的东西少碰。”
说完,看都没看她跪在地上的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简之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头酸涩不已。
一夜寂静,陪伴她的只有淡淡的香火味。
等到第二天天亮时,她早已跪得双腿发青,嘴唇泛白。
田丽坐在大堂,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走出来,皱眉开口。
“真是废物,当年真应该让辛深早点娶了清然。”
“这次还怀不上,你就等着我把你赶走吧!”
在一句又一句的嘲讽冷骂中,简之然跌跌撞撞的离开老宅,回到别墅。
回到家时,别墅空无一人,傅辛深并不在家。
她膝盖早已磨得通红,忍着剧痛上完药后,简之然便晕沉沉的睡着了。
即便在梦里,也在为傅辛深昨天冷淡寡情的样子而心痛。
醒来时,简之然迷迷糊糊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快下午五点了。
为了让傅辛深回来就能吃到热饭,她强忍着膝盖上的疼痛,匆匆起身去厨房做饭。
但等饭菜都做好,傅辛深也还没回来。
简之然看着时钟,有些疲惫的坐在沙发上,一边静静的等着傅辛深回来,一边打开手机刷起了微博。
原本只是百无聊赖的刷着,在看到一条新闻时,她的眼神却蓦的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