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偏院,谨烟的大包子刚出锅。
凤疏月刚才做戏,结结实实哭了一回,这时候还真饿了。
她们刚坐下来吃,高强下那小门咚咚响了。
谨烟皱眉,“他们不会是来抢包子的吧?”
凤疏月心思转了一下,“你去看看。”
谨烟去开门,不多一会儿回来,摸着脑门,一副深深不解的样子。
“来的是大夫人身边的刘嬷嬷,还说了一堆奇怪的话。”
凤疏月挑眉,“说了什么?”
“说什么大夫人很为三夫人抱不平,别人如何反正她大房是念您的好的,还让您宽心,莫气坏了身子云云。”
凤疏月淡淡一笑,“你去拿几个包子给那嬷嬷吧。”
这一大家子,也就大夫人是个人精。侯府出事时,她回了娘家,侯府渡过危机,她回来。侯府困难时,她装病。如今饥荒,她知道她有粮,刚才借机为她说话,此时又来讨好。
还真是能屈能伸!
谨烟还是一脸懵,不过没有再问,用布袋装了几个包子拿过去了。
凤疏月吃着包子,便想到了白日里她和萧北寒分一碗面,心微微有些发热。
“谨烟,你再装一袋包子。”
“啊?”
“我去一趟兰园。”
夜深后,凤疏月带着子衿出门。
在墨玉轩外遇到江远,凤疏月问他萧北寒可在里面。
江远迟疑了一下,“在。”
凤疏月点头,带着子衿往院里走,刚要上台阶,却见元卿月红着脸从屋里跑出来了。
她,怎么又回来了?
凤疏月打量着元卿月,比之前瘦了许久,想来在善念营吃苦了,此刻穿着一件薄薄的春衫,衣服湿了大片,衣带也有些乱。
而元卿月看到她,美若春波的眼眸一下冰冷,竟似带着恨意。
那一晚,可是她救了她!
元卿月什么都没说,绕过她跑走了,带着一股茉莉花的香气。
凤疏月沉了口气,侧头跟子衿说道:“那些包子,拿去喂狗。”
“啊?”子衿眨眨眼。
“喂他不如喂狗!”
让子衿在外面等着,凤疏月进了里屋,听得屏风后有水声,他果然在洗澡。
许还是双人浴,倒是她来的不是时候。
在罗汉床旁坐下,条案上叠着几张画像,她翻了一下,全都是女子的画像。
这时哗啦一声水响,接着萧北寒穿着中衣从里面出来。上衣的扣子没系好,露出大片胸肌,头发湿漉漉的。
“你怎么来了?”
萧北寒说着将一块帕子扔到条案上,“给我擦擦头发。”
凤疏月拿起帕子,直接砸到萧北寒脸上。
萧北寒懵了一下,“你抽什么风?”
凤疏月轻嗤,“不合适。”
萧北寒在罗汉床另一侧坐下,而后拿着帕子自己擦,见凤疏月闷着不说话,像是生气了。
他看了一眼条案上的画像,戏笑道:“这几位是最近查抄的几位官员家的小姐,你帮我挑一挑,该留下哪个或哪几个?”
凤疏月拿起来,认认真真的看,仔仔细细的挑,挑出来三张。
萧北寒一笑,“确实有眼光。”
凤疏月指着第一张,“这位姑娘下巴钝圆,犹如玉珠,很像小金妃。”
她又指第二张:“这位姑娘面颊如水蜜桃,很像小金妃。”
她再指第三张:“而这位姑娘,杏眼如含水波,比我这眉目更像小金妃呢。”
萧北寒笑容一敛,眸色冷沉,“什么时候,你可以随便在我面前提她的名讳了?”
凤疏月抬头,乖巧道:“以后再不会了。”
萧北寒抽出那三张纸,“明日便让他们送来。”
凤疏月思虑道:“不过你要哄好元姑娘,你先把人赶走,又带回来,这么一番折腾,必定还是喜欢她的,别让她伤了心。”
萧北寒轻呵,“原来是为元卿月,你吃醋了?”
凤疏月瞪大眼睛,“我吃醋?”
萧北寒欠身过去,一手托起凤疏月的下巴,凤眼潋滟生辉,他勾唇一笑问:“你是不是还幻想过我娶你?”
凤疏月抿紧嘴巴:“……”
上一世,确实幻想过。
幻想她从侯府寡妇变成他萧北寒的娘子,幻想二人心意相通,白首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