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腹中的孩子,叶琉璃无奈只能让小若将师兄请来。
赶来的柳言墨给她把脉,心疼责问:“你的身子怎么比之前还要差了?”
不过是一段时间未见,叶琉璃竟形容枯槁,没了一丝生气。
叶琉璃却避而不谈,只垂眸淡淡道:“还请师兄为我开些稳固胎儿的药吧。”
从娘亲死后,她在这世上就只剩下腹中孩子,她定要保住。
柳言墨知她性子,无奈只能写下一副药方。
过后,叶琉璃亲自送师兄出门。
没想到恰好撞上多日未曾前来的祁廉迟。
柳言墨生性孤冷,只看了祁廉迟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叶琉璃自从那日跨过火盆之后,就再未见过祁廉迟,如今见他恍如隔世。
她还没开口,就听祁廉迟质问:“你的师兄悬壶济世,多少人求而不见,怎么今日会来到你这里?”
叶琉璃听到他的话,只有满身疲惫:“他不过是来给我送药。”
作为丈夫,祁廉迟听了此话,没有询问她是否生病,而是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药呢?”
“就在屋内。”
祁廉迟直接奔向屋内。
叶琉璃见此才知他对自己生出了猜忌,七年来自己始终如一,满心满眼地爱他。
而他却……
终归是不爱了,所以也不信了。
祁廉迟瞧见桌上的残药,却还是不信。
叶琉璃默默地看着他的神情,只觉悲凉:“放心吧,我师兄是神医,爱慕他的人无数,他不会看上我。”……这个被丈夫厌弃的女人。
祁廉迟从未听她对自己说话如此带刺,不由发怒:“你再说一遍?”
叶琉璃也不知他想听怎样的答案,无神地看着他:“我师兄不会看上我,将军可安心了?”
话音刚落,一记强悍的耳光就这么甩在了她的脸上!
叶琉璃瘦弱的身形一阵摇晃,惨白的脸上立刻出现了红色的浮肿。
她眼中盛满了震惊,这是祁廉迟第一次对自己动手。
仅仅是因为他看到了自己送师兄离开?
他与自己的亲妹妹缠绵欢好时,怎么就没想过自己的心会有多痛?
叶琉璃眼中的哀戚让祁廉迟没由来的心中一抽,他沉下声:“不要为了外人与我吵闹,你那师兄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不要和他接触了。”
叶琉璃的脸颊发烫,耳边仍嗡嗡作响,心中疼痛更甚。
她看向窗边那张梨木桌上放着的和离书,失神道:“你也不是个好人,我们也不要接触了吧。”
祁廉迟愣在原地。
叶琉璃苦涩地看着他,像是放下了所有,继续说:“我原以为我们生死都度过了,定会白首不离,却不曾想败给了人心,或许我们真的不合适。”
她说着话,将压在书下的和离书取出,朝着祁廉迟递过去。
“和离吧。”
祁廉迟拿过她手中和离书,狭眸一怔,久久不敢相信。
随后,他冷笑:“说到底,你是奸情被我撞破,想与我和离后,与你那师兄双宿双栖对不对?”
叶琉璃只觉得心底异常冰冷。
他变心毁约,到头来却怀疑自己不忠不贞,将自己七年来全部的爱意全都贬的一文不值。
祁廉迟看着叶琉璃惨白的脸,莫名心慌,感觉自己就要失去她了。
他将和离书随手扔在地上,走上前抱住她温声道:“我说错话了,你我夫妻七年,怎能和离?你知我脾气急,不要生本将军的气。”
叶琉璃靠在他宽厚的胸膛如处冰窟,她默默开口:“将军,我们放了彼此吧。”
祁廉迟强忍的火气再次升起,他这般放低身份,她还要闹?
想罢,他拽着叶琉璃的手腕,将其直接带出屋外。
一个用力,叶琉璃摔在冰硬的雪地上,寒雪刺骨,她心知他们之间是不会有好结局了。
祁廉迟拦住着急上前的小若,不许她上前伺候。
对叶琉璃冷声道:“你跪在这里好好反省!”
祁廉迟带着怒气离开。
大雪中的庭院,叶琉璃就那么跪了一夜。
清晨越发寒凉,刺骨的冷风吹在她的身上,一股温热从她的鼻间流出。
她慌乱地擦去不断流出的血,身上单薄的衣服都被染红。
祁廉迟再次来到灵犀阁,就见院中叶琉璃单薄的素锦上满是鲜血,触目惊心。
他快步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