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医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看着供血的桑若惜,面无血色苍白如纸的脸色渐渐几近透明。
医生都不忍心了:“司总,桑小姐可能不行了,要不……”
“小念够了吗?”
“还,还不够,还需要200毫升。”
“那就继续。”
男人极冷的,毫不犹豫的声音,像个冰锥一样直刺桑若惜的心底。
她紧抿着发白的嘴唇,一管管血抽下来,她咬着牙,紧紧扶住墙才没有晕倒。
她不愿意在人前流露出自己的脆弱和可怜。
但她的坚持,还是在一出手术室的门就成了笑话。
因为,几乎是瞬间,她就被发怒的男人,一抬脚狠狠的踹了上去。
“桑若惜,谁他么给你的胆子!让你竟敢对小念做这种事!”
男人的力度之狠,让桑若惜直线横腰撞到了医院的墙上。
不仅是腰腹剧痛,桑若惜就连额头也被直接撞破,瞬间流出了淋漓的鲜血。
鲜血顺着她苍白无血色的面颊往下淌,和她嘴角溢出的鲜血流在了一处。
“咳咳!”浑身剧痛的桑若惜,随手抹了把脸上的血。
她挣扎的想要站起来。
但奈何男人刚刚那一脚太重了,重得她痛的连动个手指头都费劲。
只能爬到男人的脚下。
“我没有,司先生,我没有!”桑若惜仰头,血泪覆面的,在竭尽全力的向男人哀求般的解释着。
但,这样泣血的哀求,只换来了‘啪’的一声,男人又狠狠的一巴掌。
打的桑若惜嘴角鲜血肆溢,整个脸又麻又肿。
“你个贱东西,到现在还不承认是吧,来人,把人证带上来!”
男人厉声吩咐下,很快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被带了上来。
同时,被拖来的还有几个已经被打的半死的男的。
“司总。”小莲指着其中那个头头道:“我亲眼看到二小姐和这个男人碰面,二小姐说要他们撞死大小姐,还要求最好在这之前玷污了大小姐,二小姐还给了他们一沓钱当定金。”
“桑若惜!你还有什么话说!”男人一个命令眼神,保镖很快将桑若惜架起来。
紧接着,她便又被男人发泄般的狠狠的扇了左边脸。
“咳咳!”脑袋直接被震晕的桑若惜,不由吐出一口血沫来。
但没等她有片刻喘息,男人便几乎要将她下颚捏碎一般,狠狠的扼住她的下巴。
他,强迫的,逼迫着桑若惜一双美眸与他那双此刻,翻涌着滔天怒气和阴郁戾气的冷眸对视。
“你这个恶毒的东西,要不是小莲主动跑过来告密,让我及时在一个地下室里救出了小念,.
小念恐怕被这群混蛋折磨死都没人知道!”“桑若惜,你好歹毒的心肠!”
男人愤怒冷眸里簇着的怒火,几乎要将桑若惜烧的窒息。
她哭着,使劲的摇头否认:“司先生,我没有做,而且若惜不认识他们,若惜真的不认识他们!”
“呵!不认识他们是吧。”男人冷笑着,一脚狠狠碾上地上那个领头的手:“你,看清楚!是她找的你吗?”
“是是是,就是这个女人雇我们干的!”
领头虽恐惧颤抖,但斩钉截铁的指认,让桑若惜百口莫辩。
但她,真的不认识这些人,也根本没有买凶让人去开车撞司念,更没有让人去强暴她。
她,完全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这样定了罪。
“您相信我,司先生,求您相信我,若惜是被人诬陷的,若惜真的没做过,司先生,求您相信我,我没有害姐姐……”
此刻的满腔委屈桑若惜,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拉男人的胳膊,卑微祈求他真的看到自己的冤屈。
“够了桑若惜,你到现在还死不悔改!我养你十年,什么时候教会你撒谎了!”
这时,男人一双冷眸中簇着的强烈怒火又加了几分,看着面前死不承认的桑若惜,他觉得自己要被气疯了
司念虽然是领养的,但却也是他从小疼到骨子里的妹妹,要不是司念体弱多病,还是重型再生障碍性贫血,根治需要配型的骨髓。
他也不会在十年前费尽心思的找到司念流落在外的亲妹妹桑若惜,在别苑收养着等着她长大,给司念匹配骨髓。
所以,这十年来,桑若惜的存在就完全是为了司念。
一想到,现在自己的宝贝妹妹现在浑身是血的躺在手术室里,男人愤怒的冷眸里又弥漫出一层赤红血腥来。
不由,对桑若惜说话的声音又冷了十分。
“桑若惜,谁允许你称呼小念姐姐的,用不用再告诉你一遍,你就是我从乞丐窝里拣的下贱东西,小念是我司家大小姐,你哪里配和小念相提并论!”
“要不是因为她,你早就被同伴打死在乞丐窝里了,我司千昱怎么养出你这个不知好歹,不知感恩的坏东西!”
男人说罢,嫌恶的挥挥手,让人将桑若惜带下去。
“桑若惜,你最好祈祷小念,不会有什么事,不然,我会把你对她的伤害,在你身上加倍讨回来!”
这是被保镖粗暴拉下去前,桑若惜听到司千昱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不顾一切的回头对他哀求的目光,也成了她看他的最后一眼。
因为,第二天,桑若惜便直接被强制推到了手术室。
司念因为车祸,眼睛瞎了,需要眼角膜。
她这个‘罪魁祸首’自然成了最佳供体。
没有人问她同意不同意,尽管她拼尽全力在护士手中跌跌撞撞逃跑,想去求司千昱。
但除了得到背对着他的男人,一句冷漠之极的‘将这个贱东西带下去打镇定剂。’
他甚至嫌恶到懒得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