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沙发上的曲南枝与顾季初皆是一滞。
“放开我。”曲南枝的眼圈已经红了,屈辱的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我再叫你一声老师,从我身上下去,别让我恨你。”
“欢欢,你要相信,这辈子我顾季初只爱你一个女人。”顾季初目光幽暗的深看了曲南枝最后一眼,然后,缓缓地的放开了曲南枝,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他才去开门。
门口的夏之雨见开门的是顾季初,立即一脸惊喜的扑上来一把抱住,“季初,你真的来啦。”
“你都发信息叫我来了,我当然会来。”顾季初轻轻推开夏之雨,然后微微一笑,淡定又从容。
“你真好,来,奖你一个吻。”夏之雨踮起脚尖想去亲顾季初的脸。
“别闹,先进屋吧!”顾季初却把脸扭向一边,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微笑,只是,笑浮在嘴角,不达眼底。
夏之雨有些失望的扁了一下嘴,走进屋里,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双臂抱膝、蜷缩在沙发上的曲南枝,连忙走过去,“欢宝,你怎么样了?”
“之雨……”曲南枝一把将夏之雨抱住,声音已经哽咽。
“你好烫啊!”夏之雨回抱着曲南枝,“你怎么还在发抖呢?
曲南枝的脸埋在夏之雨怀里,她什么都说不出口,刚才她真的好怕,她能明显感觉到顾季初刚刚动了真格,幸好,幸好夏之雨来了,否则……
这时,顾季初回道:“她发烧了,至于发抖,大概是打冷摆子了。”说完,一脸若无其事的开始重新给曲南枝泡药。
曲南枝身躯一震,下意识的,她抬手捂在颈侧,虽然她看不到,但她可以猜到,那里一定有顾季初留下的痕迹。
下意识的,曲南枝不敢给夏之雨看到。
“吃药吧!”顾季初将泡好的药递到曲南枝面前,从眼神到声音都变回了从前那副温润模样。
但只有曲南枝知道,此刻的他是装出来的,又或者说从她离婚后与他的第一次相逢开始,这个男人所有的一如从前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曲南枝胸口顿生一种窒息感,原来在这两年不见的时日里,这个男人早就变了,他再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老师。
而这两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什么可以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
而顾季初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曲南枝会对夏之雨说些什么,他帮曲南枝弄好了药,便提着他之前带来的那些食材进了厨房,然后有条不紊的做晚餐。
曲南枝看着顾季初坦然自若的模样,胸口就像被压了一块巨石,憋闷的不行,抬眸,望向夏之雨,“之雨,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呀?”夏之雨撕了一张退热贴贴在曲南枝的额头之上。
“顾季初……对你好吗?”这段日子以来,曲南枝在夏之雨面前一直都刻意的避谈顾季初,但经过刚才一事,她突然觉得她可能错了,有些事情并不是不说就能解决问题。
“很好呀,他可温柔了。”一说到顾季初,夏之雨便笑的一脸的幸福,末了,又凑近曲南枝的耳边小声的补充了一句:“特别是在床上。”
曲南枝一噎,原本到了嘴边想要提醒的话,顿时说不下去了。
夏之雨接着又道:“欢宝,你吃了药,先回房睡一觉吧,我去厨房给季初打下手,待晚饭做好了,我叫你起来吃。”
“可是我有话想对你说……”曲南枝是真的想告诉夏之雨所有的事情了。
华灯初上,城市的夜,灯红酒绿。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一辆辆拥堵的车,停滞不前,司机们等的烦躁,把喇叭声按的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自虐般连续加了半个月的班,曲南枝从身到心都透着深深的疲倦,今天终于顶不住提前下班,却被闷在出租车里,平日20分钟的车程今天花了两倍时间还没到,车子像乌龟一样一点点的朝前挪,曲南枝已经头晕脑胀,胸口沉闷的想吐。
最后,曲南枝直接给了车费,半道下了车,堵车堵的她烦,她倒宁愿吹吹晚风走走路。
突然手机震动,有信息来。
曲南枝立即精神一震,连忙指纹解锁,定睛一看,只是一条上司发来的工作信息,顿时不免有些失望,随即不禁自嘲一笑。
她不想承认,她还在期待什么,半个月过去了,她没有接到男人的任何一个电话,哪怕一条信息。
自那晚后,她再没见过薄寒深。
他没约她,她也没找他,两人突然就这样变成了两条平行线,再无交集。
有的时候,曲南枝真怀疑薄寒深的出现就是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没给她留下。
其实很多时候,曲南枝很想直接冲进HE,当面质问薄寒深,是不是真的从头到尾只是在玩儿她,可最终她还是忍住了。
她脸皮儿薄,她做不出任何死缠烂打的举动。
薄寒深的行为已经说明一切,她就算找上门去,也只会自取其辱。
既如此,何不给自己留最后一线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