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之间的筹码》说的是宋妧沈席玉的故事,该小说内容剧情新颖。小说章节试读:沈席玉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失望和心灰意冷。「我原以为,你心软,顾念旧情,甚至……」沈席玉自嘲一笑,「是喜欢我,才愿意嫁过来。」「你别这样……」我抖着双手抓住他的衣袍,「我喜欢你的——」「够了!」沈席玉冷喝一声,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我倒宁愿你一开始就拒了,也好过被你给个甜枣,再打一巴掌。」...
我愣在当场。
燕月沏了一壶热茶,隔着袅袅茶云,语气镇定平和:
「新朝的皇后,不能有任何污点。在沈席玉之前,你的清白给了谁,想必不用我多说了。不出三日,沈席玉的探子便会将这个消息传进他的耳朵。我不愿看他再疯一次,所以悄悄离开是你最好的选择。」
她的话像隔着一层雾,模糊不清地传进耳朵。
眼前的场景渐渐拉远。
突然,当年瓢泼雨夜闯入我的脑海。
模糊的记忆竟然有了轮廓:
母亲破门而入,拿大氅将衣衫褴褛的我裹在怀里,声泪俱下。
明晃晃的火把点亮了暮色,我被抱出门时,父亲正对着什么人破口大骂。
我蜷缩在母亲怀里,抖得厉害,回去后彻夜嘶嚎,声音都是哑的。
次日,雨势渐歇,沈席玉骑马而来,站在天青色的雨里,眼底盛着明光,「妧妧,我心悦你。」
可是,为时已晚。
我神情恍惚,麻木地说出练习了一夜的话:「沈席玉,我们身份有别,你走吧,我们还是算了。」
那年沈席玉走后,我大病一场。
醒来便稀里糊涂的,性子越发懦弱,整日闭门不出。
直到某一天,我忘掉了一些事,身子也渐渐好起来。
此刻,燕月的话就像一把利刃,划破我尘封在躯壳里的茧。
我在血淋淋的事实前无所遁形。
燕月拨弄着碗底的茶叶,「打江陵的时候,太守府的姨娘们故意设局,意图攀上沈席玉。」
「她们给沈席玉灌了药酒,本以为能得偿所愿。第二日,却是沈席玉浑身染血,提着她们的头走出来。」
「宋小姐,他此生最恨始乱终弃之人,因你疯过一次。倘若再有第二次——天下人不容他。你难道想看他功败垂成,尸骨无存吗?」
我明白,帝王之位稳妥与否,要看天下百姓人心向背。
十七路藩王虎视眈眈,沈席玉一旦背上嗜杀的骂名,就是给了他们机会。
燕月叹了口气,「既然打定主意和他一刀两断,就没有心软吃回头草的道理。」
我瞬间被抽干了灵魂,无力地闭上眼睛。
「他们都说,沈席玉杀了你父亲,是真的吗?」
燕月云淡风轻地笑笑:「宋小姐,你觉得是谁做的?」
在她灼灼目光下,我突然明白了一切。
燕月笑出声来,眼底的野心再也不加掩饰,
「父亲他老了,与其坐等被其他藩王蚕食,不如主动出击。沈席玉背着这个罪名,只能跟我合作。而你,就是吸引他攻占王都的饵。」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燕月一个人的独角戏。
「宋小姐,跟我做笔交易吧。」
燕月说,我是时候退场了。
作为交换,她可以保全我的爹娘,送我们归隐山林。
其实我没得选,也不难选。
三个月后
天暖风轻,我端着切成块的瓜站在屋檐下,看楚寄舟扛着水桶在庭院里往返。
如今我们定居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偏远小镇,此地三面环山,一面环水,仓储丰富,远离战乱。
往来百姓不多,不通外界。
当时我爹遣散了大半仆人,只剩几个侍卫跟着。
楚寄舟便是其中之一。
他原是我爹的贴身随从,住在前院,此次家里逃难,他忙前忙后出不少力。
「喂,你吃点瓜吧。」我朝他挥挥手,声音很轻。
自从想起往事,我又恢复了以前阴郁胆小的模样。
每每有陌生男子靠近,就如同惊弓之鸟,浑身冰冷抖作一团。
楚寄舟是唯一一个能陪我说话的。
他身量高挑,脸庞光洁白皙,透着一股冷峻。
起初我怕极了他的样子,几次哭着喊着叫父亲把他打出去。
直到某天下午,他经过窗外。
之后窗台上留下一个精致的小糖盒。
我缓缓拿起,摸索半天,对它爱不释手。
从那之后,便愿意跟楚寄舟说话了。
楚寄舟撂下水桶,到井边打了水擦洗干净,才折回来接过我手里的瓜,笑着说:「谢小姐。」
阳光下,洁白的水珠顺着他筋骨分明的脖子滑进衣襟里。
我不禁出了神,想起许多年前,沈席玉也是这般,温柔耀眼。
呼唤一声声传来,将我从黑暗拉回。
我喘息急促地睁开眼睛,温暖的灯光驱散了噩梦,母亲隐在暗中,将我紧紧抱在怀里,红了眼眶。
她怜惜地摸摸我的额头,
沈席玉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失望和心灰意冷。
「我原以为,你心软,顾念旧情,甚至……」沈席玉自嘲一笑,「是喜欢我,才愿意嫁过来。」
「你别这样……」我抖着双手抓住他的衣袍,「我喜欢你的——」
「够了!」沈席玉冷喝一声,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我倒宁愿你一开始就拒了,也好过被你给个甜枣,再打一巴掌。」
屋中烛火跳动,发出噼啪声。
沈席玉背对我,坐在远处的小凳上,明黄的衣裳半掩在暗影里,侧脸露出一丝疲惫。
我赤脚走过去,缓缓跪下,「陛下,祸不及家人,我以命相抵,求您放过他们。」
沈席玉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起来。」
我执拗地垂下头,听凭发落。
「宋妧。」沈席玉的声音很轻,「你以为,朕要报仇,你会活到今日?」
我茫然地望着他,「陛下想怎样?要贱妾打掉孩子,继续伺候您吗?可以的。」
沈席玉差点咬碎后槽牙,用杀人的眼光死死盯着我,
「宋妧,你给朕听好。朕不在意孩子是谁的,朕也不在意你喜欢谁,朕只问你一句:走还是留?」
短暂的寂静之后,我挫败道:「留。」
沈席玉骤然攥紧拳头,骨节泛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