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副总在发言，梁辰垂着眼，安安静静地翻着文件。
桌上手机震了震，他扫了一眼跳出来的短信，没理会。
沈青川着急看热闹，见梁辰半天不回消息，等得抓心挠肺。
于是又把图片编辑后，放大了两人拉手的细节，再次发给梁辰。
“你老婆跟别的男人拉小手呢。”
梁辰终于拿过手机，点开了那张图。
照片一看就是隔得很远拍的，人物五官有些模糊，但看衣服确实是楚云秀，跟她拉手的男人正好被街道两侧的绿植遮挡住了头，看不清楚。
梁辰皱了皱眉。
沈青川生怕火烧得不够旺，继续往里面添柴。
“你老婆是不是因为有了新欢，才要跟你离婚啊？”
“不过这新欢找得太没水准了吧，带她来这种小馆子吃饭，你老婆看上他啥了？清纯不做作吗？”
梁辰没有搭理这只猹，转而却给楚云秀发了短信。
“你在哪儿？”
两人正点菜的时候，楚云秀看到了梁辰的消息，她扫了一眼，直接关掉。
等点好菜，手机上又多了好几条。
“为什么不回话？”
“看到回我。”
“你瞎了吗？”
“楚云秀，你是不是故意不回我消息！”
楚云秀嘴角抽了抽。
梁辰现在怎么话这么多？以前她出去一天也不见他发一条短信。
刚要关掉，梁辰又发来一张照片。
正是昨天她让梁辰签的那个财产分割协议。
她立刻给梁辰回复，“刚刚点菜呢，才看见。”
“你在哪儿？”
“大学城这边吃饭。”
“不是跟朋友逛街去了？”
“是啊，逛累了，来吃个饭啊。”
梁辰干嘛无缘无故问这些？
楚云秀下意识的朝周围看了一遭，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梁辰应该没这么闲，找人跟踪她吧？
楚云秀客套道，“周总，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给您送点？”
“好。”
楚云秀……
他是没听出来，她就是客套一下吗？
梁辰似乎真的没看出来一样，甚至紧接着问了句，“什么时候过来？”
“我刚到店里，还没排到，估摸得两个小时后才能赶过去。”楚云秀假惺惺道，“要不我给您点个外卖？等的时间有点长，怕您饿着。”
没一会儿，梁辰回复了她，“不急，我正在开会，两个小时正好。”
楚云秀嘴角抽了抽，回道，“那就劳烦周总多等一会儿了。”
沈青川在外面等梁辰的回复，等得心急火燎。
牵手照啊！梁辰怎么这么镇定？
难道他真的想跟自己那个花瓶老婆离婚，已经不在乎脑袋上顶绿帽了吗？
“笃笃——”车玻璃被敲了两下。
沈青川降下车窗。
交警说，“宾利啊。”
沈青川愣了一下，下意识道，“是啊，怎么了？”
交警扫他一眼，“宾利也不能在这儿停，往前面开。”
沈青川……
瓜没吃完，就强行被交警赶走了。
————
“你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
莫明轩给她到了一杯冷饮推过来。
楚云秀关掉手机，抬头，“我学表演的。”
莫明轩诧异，“我还以为是配音专业的，怎么不干本专业？”
楚云秀并不太想跟外人讲那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于是含糊道，“这个说来话长，有机会再讲给你听。”
莫明轩也意识到对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笑了下，说，“好”。
“你们做律师的，是不是收费都很高啊。”
楚云秀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前几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莫明轩虽然穿得低调，衣服是些小众牌子，但是戴的腕表和领带夹却都价值不菲，而且开的车也是百来万。
她就不免好奇起来，这得年薪多少才能实现这种高奢品牌的自由啊。
莫明轩说，“我现在只是挂靠在朋友的事务所，所以不会收那么高的费用，你不用担心。”
楚云秀一愣，赶紧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该怎么收费就怎么收费，我就是单纯好奇，律师行业是不是特别赚钱，没有跟你砍价的意思。”
莫明轩笑了笑，“算是赚钱吧，不过也得看接什么案子，我有个同学专打有钱人的离婚官司，主要是婚后财产分割，他的收费是按照诉讼额的百分之五收费的。”
百分之五……
楚云秀立马拿着自己那十个亿计算了一下，百分之五就是——五千万！
有钱人的离婚官司，往少了说，诉讼额也都上千万吧，所以就是打一场官司最少也是赚几十上百万吗？
楚云秀震惊了。
她低声问，“你也打离婚官司吗？”
莫明轩点头，“也打过。”
“那，胜诉率高吗？”
这问题问得实在是太直白，莫明轩却觉得她直白的有点可爱。
温声说，“从未败诉。”
楚云秀眼睛顿时亮了几分。
到时候离婚，梁辰要是赖账，她可以诉讼离婚啊。
想到这儿，看莫明轩的眼神多了几分灼热。
莫明轩被这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清了下嗓子，嗓音温润，“刚刚忘了留你的电话，方便发我一下吗？”
楚云秀弯起眼睛，“我打给你。”
说着，调出之前唐笑笑给她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对面莫明轩的手机很快响了起来，趁着对方存号的功夫，楚云秀将他的备注改成了“五千万”。
等吃完饭，莫明轩提出要送她，楚云秀以还有别的事为由，拒绝了对方。
目送莫明轩离开后，她转而去了这附近的商场。
将近两点的时候，楚云秀才姗姗来迟。
她拎着很多东西，除了给梁辰带的餐，还有刚刚去商场血杀的战利品。
刚进公司，前台小哥就赶紧过来帮着拎东西。
楚云秀说了声“谢谢”，抬头注意到，这个小哥正是之前把她拦在公司外那位。
对方神情紧张，完全没有上次的从容镇定。
楚云秀有些好笑，等从电梯下来，她从包里拿出一袋零食递给小哥，“上次的事，谢谢帮忙。”
小哥刚想伸手接，抬头就看见梁辰绷着脸站在走廊上，眼神没有温度的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