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祁冷笑了一声,理了理褶皱的衣服,仓皇离开,脸有点红,脖子有点红,耳朵也有点红。
走路的时候有些踉跄,这是咋了这是?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隔壁的陈夫人站在门口和我吵架,说我家的狗吵到她睡觉了。
我阴阳怪气:「陈夫人这话可说得不对,我家那些狗啊,在后山,你知道这丞相府多大么?那后山,你知道在哪么你就来说。」
陈夫人颐指气使,然后被陈大人拖走了,闻祁把我扛肩膀上朝着府里去:「一天不和人吵架你是不是就皮痒痒?」
然后顺手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
闻祁这厮,最近不对劲得很,他竟然拍我屁股,我不要面子的么我?
我这才看清楚闻祁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斗篷的小娘子,眉目如画,看着我怯生生的。
哎嘿,他真的带姨娘回来了?
然后我被扛着还不忘招呼翠柳:「快快快,去找三位姨娘来,我们有新姐妹了。」
闻祁又拍了一下我的屁股:「闭嘴!」
那小娘子跟在我们后面,闻祁入到小院才将我放了下来,三个姨娘早就眼冒绿光地等着了。
闻祁将我按在石凳上,将我松散的发髻给扎了一下,翠柳看得呆了,这闻祁竟然还有这个手艺。
不过我无暇顾及这些,暗搓搓地看着那小娘子。
小娘子直往闻祁的身后缩,眼看就要拽上我给闻祁熨的衣角上了,闻祁朝旁站了站。
那小娘子这才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竟是个有孕在身的。
就是这小娘子看着也忒眼熟了?
我支着脑袋,我在宫里见过?
越看越眼熟,我看着闻祁:「宫里来的?」
那小娘子一下跪在了地上:「姐姐饶命。」
我看向闻祁,他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我站起身,指着那小娘子的肚子:「你的?」
闻祁不回答,好吧,那就是默认了。
小娘子怯生生地抬头看我,眼底的挑衅根本压都压不住:「姐姐莫怪相爷,是奴婢的不是,相爷也是担心奴婢一个人在外吃不好睡不好,若是姐姐不愿意,奴婢立刻就走。」
我连忙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连转了几圈,屁股大,胸大,能生,没准可以生好几个。
有门。
「你可以再多生两个么?挪一个给我养?」
小娘子脸一僵:「姐姐是要奴婢的孩子么?相爷的所有孩子都是姐姐的孩子,奴婢不敢不从。」
闻祁皱了皱眉头,伸手过来拉我:「你混说什么?不是我的。」转头看着那小娘子:「我会命人安排好你的衣食住行,无事不要出院子。」
不是他的他这么上心?鬼才信呢。
他这是对我不放心?
所以把小娘子囚禁了?
我眼含热泪地握着他的手:「夫君,我一定会照顾好妹妹……的孩子的,夫君莫要担心。」
闻祁一脸冷漠地看着我。
然后小娘子被带走了。
我立刻招呼三个姨娘:「补品来起,衣衫走起,甜品走起,麻将走起。」
柳姨娘一脸无奈:「补品我出。」
陈姨娘满脸无语:「衣衫我出。」
周姨娘捏着刚出的云片糕:「一人一半行不行?我也想吃她吃的。」
孺子不可教也。
刚巧,翠柳给我看了爹爹的回信,就两字:做梦!
我看着那占据了半页纸的梦,可想而知我爹已经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愤怒了。
柳姨娘打听到小娘子叫清梦,这名字是真的熟,我只在东宫听过类似的名字。
要真是东宫的人,难道真是东宫的人。
自从有了清梦,我连闻祁都懒得去管了,满脑子都是伺候好清梦以及她肚子里的娃。
每天一日三餐,衣食住行全部由我亲自去操办,然后再拿到小院子里看着清梦吃。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
一日我刚给清梦送了下午茶,美滋滋地出了院门,就看到闻祁站在那里,一脸不爽。
我提溜着衣裙蹦跶过去:「夫君今日怎么得空来看清梦妹妹的?」
闻祁一把握住我的手朝着泰立院走:「好些日子没看你默书了,今日默个书。」
哈?
我除了在书院的时候默书,什么时候默书了?谁家娘子成婚后被夫君揪着默书的啊?
闻祁是变态吧?
结果刚到书房,闻祁就被皇上叫进宫了。
我觉得闻祁最近很不对劲,而且我觉得一个孩子也不够保险,至少得两。
拉着翠柳偷偷摸摸地去回春堂,闻祁最近这一个月已经不再招姨娘了,我怀疑他可能真的不行。
大夫看着我蒙着面,扭扭捏捏的样子,拍了拍桌子:「夫人,可是有何隐疾?」
我四周看了看,确认没人,压低声音:「我夫君好像不行,大夫,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他行啊?」
大夫一脸的我懂得,然后拍了拍桌子:「等着。」
哎嘿,有戏。
我忙不迭地点头:「好咧。」
大夫出去了,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到处看,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廊下,拐角处有人在讲话。
「子嗣无望?可是本……我还没有孩子。」
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我带着翠柳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那伟岸的身影。
那人背对着我,耳朵后面一块粉红色的胎记。
我冷不丁地一下子被吓到,竟然是……
「谁?」
糟糕,被发现了,我忙不迭的后退,却撞到了一堵肉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裹进了大氅里面。
「太子殿下,是下官。」
太子看着闻祁:「丞相大人怎么在这?」
闻祁轻轻地拥住我,确保我的脸没有漏出来:「最近夜不能寐,特来寻些良方。」
太子冷哼了一声,直接转身离开。
直到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了,闻祁将我从大氅里面放出来:「你胆子越发大了,什么墙角也敢听。」
我刚刚得知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急需找个人分享,搂着闻祁的腰兴致勃勃:「夫君,太子殿下好像不能生了。」
闻祁猛地捂住我的嘴:「你胡说什么?当心被砍头。」
我忙不迭地点头:「唔唔唔。」
闻祁凑近我的耳朵:「这秘密烂进肚子里,谁也不能说,知道了么?」
正说着话,那大夫从后面走了过来:「夫人,这药您拿回去给您夫君服用,保准他不行也行,行也更行。」
闻祁伸手接过大夫手里的药:「不行?」
我一把抓过药:「那个……」
闻祁一把掐着我的腰朝怀里带:「现在时机不成熟,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试试,我到底行不行!」
哦豁,生气了?
毕竟,男人不能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