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砚攥紧拳头站起身,眼底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
他反常的举动,让周围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盛清雪也在这时,幽幽朝着他这边看来。
三年未见,可好似已经隔了一个世纪一般。
盛清雪瞳孔一缩,面上却波澜无惊。
谢昭砚对上盛清雪的眼,不知为何,心底隐隐有些涩意。
三年时光,一千多个日夜,谢昭砚以为自己已经快忘了盛清雪。
可再次见面,心底剧烈的跳动让他知道,他没有一刻忘记过。
她决绝的离开,在他的心底已经留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印记。
会场内一些资深的娱记,认出了谢昭砚和盛清雪。
在一旁窃窃私语着:“江总的未婚妻是荣总的前妻!”
一时之间,整个场内暗潮涌动。
江欺生微眯眼眸,看着谢昭砚的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光。
他站在台上勾唇一笑,淡淡道:“今天的发布会就到此结束。”
说完,天明医疗的工作人员,已经有序的请各位记者们离开。
尽管一些记者不是很愿意错过这个大爆料,可还是看在天明集团的面子上,陆续离开。
会场内瞬间空了下来,只剩下谢昭砚三人。
谢昭砚走到盛清雪面前,眼神暗沉,他开口道:“盛清雪,跟我谈谈。”
盛清雪冷下脸,语气不带丝毫感情:“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谢昭砚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压抑着怒意,尽量平静的说道。3
“三年前,你不辞而别,现在都已是别人的未婚妻了!”
“盛清雪,你觉得你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听谢昭砚提起三年前,盛清雪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江欺生此时也走了过来,挡在了盛清雪的前面。
谢昭砚眼眸一冷,上下打量了一番江欺生。
发现他做为天明医疗集团的总裁,居然意外的年轻。
江欺生勾唇一笑,暗含警告道:“荣先生,一位绅士是不应该对女士咄咄逼人的!”
谢昭砚面色薄怒,挑眉暗讽:“一个毛头小子,也配来说教前辈吗?”
一时之间,火药味十足。
盛清雪上前,拉过江欺生说道:“算了,我们走吧。”
说完,盛清雪就拉着江欺生往前走。
江欺生无所谓的被拉走,临走前还挑衅似反握住盛清雪的手。
谢昭砚看着,就红了眼。
他想上前一把拉扯开两人,可不知为何,脚步沉的都挪不动。
……
到了车上,盛清雪紧绷的情绪,才放松片刻。
江欺生凑了上前,笑着插科打诨。
“姐姐,他就是让你伤心那么久的祸首?”
盛清雪神情一僵,撇开脸没有说话。
江欺生识相的没再继续,岔开话题说起今天的发布会。
盛清雪想起那个未婚妻的头衔,不由有些头疼。
“你拿我假装未婚妻,以后怎么办?”
江欺生不答反问,玩笑似的开口:“姐姐是不愿意跟我绑在一起吗?”
可他的神情,却带着几分认真。
盛清雪微微摇头,却在心底叹气。
三年前,在她最困苦的时候,她遇见了江欺生。
其后一直在他的陪伴下,走出了最伤心的时刻。
可她一直拿他当弟弟一般看待。
现在,要不是因为江欺生说,需要一个借口,堵住江家父母安排的联姻。
她也不会临时被拉来,假装他的未婚妻。
说话间,江欺生将盛清雪送到了她的公寓楼下。
他刚解开安全带,想送盛清雪上楼,却被她制止道。
“你先去忙吧,我自己上去。”
江欺生一顿,点了点头,目送着盛清雪离开。
盛清雪乘着电梯上楼,刚一打开公寓门,身后就闪过一个男人。
一把搂着她,闪身进了公寓。
昏暗的室内,盛清雪抬眸望见了谢昭砚。
他紧紧的抱着她,如鹰般的眼眸直直攥住她,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下一刻,一个湿润的吻,猛地压了下来……
唇齿相交,他柔软又微凉的唇瓣,肆意在侵略。
盛清雪的心,猛地一停,下一刻却又剧烈的跳动。
她回过神来后,又羞又恼的使出全身力气想推开。
可她被抵在大门上,被谢昭砚圈在怀中,毫无反抗的气力。
盛清雪只能被迫的接受谢昭砚的肆意妄为。
那个吻,从唇间往下,到脖颈,再到胸口停留。
眼看着自己的衬衣都被解开两粒扣子,胸脯的美景都要呼之欲出。
盛清雪眼角闪过泪意,恼怒道:“谢昭砚,住手……”
可谢昭砚只是一顿,下一刻盛清雪就被腾空抱起,一把跌进了柔软的沙发中。
谢昭砚的动作越来越往下,盛清雪的裙摆都被堆积到腰部。
修长白皙的腿,被谢昭砚握住。
话音落下,他的另一只手解开皮带,咔哒一声清脆的声响,让盛清雪意识到不妙。
谢昭砚居高临下看了一眼,脸色绯红的盛清雪。
他冷冷道:“盛清雪,你休想跟别人在一起!”
盛清雪眼神陡然一暗。
她在谢昭砚压下来的片刻,咬紧下唇道:“谢昭砚,别逼我恨你!”
谢昭砚脸色一僵,直直盯着身下的盛清雪,她眼角还带着羞愤的泪水、
两人四目相对,可谁也没退却半分。
最终,还是谢昭砚妥协起身,猛地一拳砸在玻璃茶几上。
茶几四分五裂,谢昭砚的手也被刺的鲜血淋漓。
刹那间升起的血腥味,冲淡了一些屋内的暧昧气息。7
盛清雪呆呆望着一地狼藉,还有谢昭砚滴血的手。
心尖又涩又痛。
她以为自己不在乎的,以为可以抛下过往重新开始生活。
可谢昭砚,为什么又要出现?
谢昭砚回眸,看着盛清雪冷冷质问:“你跟江欺生是怎么回事?”
盛清雪回过神,迅速整理好仪容。
随后冷漠抬眸,淡淡道:“这跟你无关,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谢昭砚闻言,刚才压下去的情绪,瞬间又翻涌上来。
他咬牙怒道:“盛清雪,九年感情都是狗屁吗?!”
盛清雪却冷嗤一声道:“荣总不必说这种话恶心人,难道你不是好事将近吗?”
谢昭砚脸色僵住,猛地想起媒体上,这三年关于他跟白云微之间的报道。
甚至传言,他将于下个月跟白云微订婚。
谢昭砚开口道:“那些都是捕风捉影。”
“不关我的事,荣总,请离开。”盛清雪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看着眼前的盛清雪,谢昭砚第一次觉得无力。
好似一拳砸在棉花上一般。
三年时间,终究是在他们之间留下了一条鸿沟。
他看着盛清雪微带着恨意的眼眸,心底一痛。
明明之前跟过来的时候,他想的是跟盛清雪好好谈谈,可现在却又闹成这样。
谢昭砚颓然的往门边走去,他已经不适合再待在这里了。
走到门边时,谢昭砚突然问了一句:“安娜,这三年你过的好吗?”
他背着身,盛清雪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得出他话里的颤音。
她的心猛地一紧,想起这三年经历的各种。
为了治疗渐冻症,她不知受了多少痛楚。
还有割舍一段九年感情的心痛,可以说是身心俱疲。
她好不容易熬了过来,谢昭砚怎么能如此云淡风轻地问她过的如何?
盛清雪咬着牙沉默,撇开脸没去看谢昭砚。
一直没有等到盛清雪的答复,谢昭砚的身形看着都有些颓败。
他没再停留,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关门声响起,把他们隔绝成两个世界。
盛清雪紧紧缩在沙发里,浑身颤抖的搂紧自己。
两天后。
盛清雪收拾好出了门,开车往省电视台去。
早在三个月前,电视台的负责人得知她已经治愈,就联系了她。
三顾茅庐签订了她作为一档舞蹈综艺的评委,今天就是录制日。
盛清雪落座好没多久,整个演播厅就开始动了起来。
灯光、音效齐齐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