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嫁给疯批皇叔(温幼清顾离殃)小说免费下载全本

时间:2023-02-17 12:02:2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先说好,伤口丑陋,看了可不许对为夫生厌。”

顾离殃偏过头,说话间,眉梢轻挑,过分好看的五官生出几分迤逦来。

就连说话的口吻,尾音上都像是带着勾儿。

温幼清此刻却无暇欣赏。

她眸光定定落在顾离殃的背上。

顾离殃不止有一副好皮囊,他还有一副绝佳的肌骨。

他的脊背原本如同一弯暖白的玉,此刻却横亘着两条鲜血淋漓的伤口,还有几块渗着血丝的青紫。

汤泉池里蒸腾的水汽漫上温幼清的眼眸。

她努力睁大眼不让挂在睫上的水珠凝落,葱白似的指尖落在顾离殃完好的肩胛上。

她指腹微凉,顾离殃一下子绷直了身子。

刚刚结痂的伤口顿时再次撕裂。

“你别动!”

温幼清急了。

眼睁睁看着血珠越凝越大,她一着急扯着顾离殃的上衣就往伤口上按。

然而,她的手才刚碰到顾离殃腰间,就感觉到他抖动了一下。

温幼清动作一顿,脑子里飞速地闪过什么,她手指一紧,在顾离殃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拉下他的上衣。

顾离殃猛地转过身:“阿清——”

温幼清眼眸赤红。

一道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伤口,横亘在顾离殃后腰。

伤口深且长,狰狞恐怖。

犹如张牙舞爪的恶兽,在向她示威。

“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幼清的眼泪沿着苍白的脸颊,扑簌簌往下落。

顾离殃慌忙抬手去给她擦眼泪,可却越擦越多。

“男人嘛,谁没有一两道疤?这也就是看着吓人,恢复起来很快的。”

“你又骗我!”

“我哪敢?”

“阿九给你通风报信了,所以,你方才故意的。”

故意露出上边较为轻浅的伤给她看,好瞒过最深最严重的这一道。

顾离殃认错倒也快:“我错了。”

说话间,温幼清已经转到他身后。

她眼睑低垂,直直盯着那道伤,浓密卷翘的睫毛颤动了两下,而后,她缓缓地俯下身。

一个温柔至极的吻,落在伤口边缘的肌肤上。

刹那间,顾离殃浑身血液僵住,眼前一阵阵发白。

他喉咙发紧,想唤她,却怎么也说不出话。

温幼清的唇有些凉,唇下他的肌肤却是滚烫的。

两者相处,被她温热清浅的呼吸撩拨着,顾离殃脑子里犹如冰火相撞,激起茫茫腾腾的雾。

顾离殃险些迷失在这雾里。

他挣扎着扭转腰身,握着温幼清的肩把人拉起来,出口的话都带着几分沙哑。

“多谢阿清垂怜,只是可惜这几日为夫怕是有心无力。待日后,加倍偿还阿清恩泽,可好?”

温幼清:“……”

眼底的愧疚、心疼顿时被气得所剩无几。

她瞪着顾离殃:“就你惯会胡说!”

说着,眼泪又滚落下来。

顾离殃看得心疼,俊秀的眉蹙在一起。

他刚要弯腰吻去她腮边的泪,就被温幼清一脸惊吓地拉住:“你做什么?别动,我给你擦洗。”

顾离殃反手又拉住她:“你歇着,我出去找空影服侍。”

等顾离殃擦洗完上过药回来,温幼清还在强撑着等他。

顾离殃上前将她揽进怀里,狠狠吸一口她身上的气息,这才觉着一直悬着的心落在实处。

“再养几日,我们就回沐离城。”

温幼清闻言陡然瞪大眼:“真的?”

“嗯。”

顾离殃点头:“温听林我方才也带回来了,就在旁边的院子住着。王府和太傅府我也做好了安排。等你的身体好些,我们就启程。”

温幼清却觉得自己在做梦。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能离开上京城这个锦绣繁华却又阴暗逼仄的地方。

此刻,像是冥冥中“咔哒——”一声轻响,一直捆缚着自己的枷锁被打开。

温幼清只觉得豁然开朗,仿佛连灵魂都从重重迷雾中走出,终于得以沐浴在盛阳之下。

温幼清坐在那儿,目露茫然。

顾离殃瞧着她脸上似悲似喜的神色,握着她的手稍稍紧了几分,缓声问:“可高兴?”

“嗯。”

温幼清缓过神用力点头,而后朝着顾离殃露出一个灿烂明媚的笑。

她杏眸里泛起许许亮光,唇瓣上翘,两腮露出极小极轻的酒窝。

这还是顾离殃头一次见她如此开怀,他指尖轻轻点在温幼清的酒窝上,眸底的喜悦也跟着一层一层地漫上来。

温幼清唇角微动,他头一偏就吻上她的唇。

喘息的空隙,他摩挲着温幼清的唇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放心吧,我拿到了批准离京的折子。皇上也没有过多为难我。”

温幼清点头,心里却极为清楚,一切哪有这么简单?

只是,顾离殃不愿细说,她便也不问。

她忽然想就窝在顾离殃为她撑起的羽翼下,做个闲人。

温幼清抬起手臂,轻轻环上顾离殃的脖子:“我很期待沐离城。”

顾离殃轻笑:“定不会让你失望。”

烛火摇曳,在两人极尽克制的缠绵亲近中终于燃尽。

橙黄的圆日突破东方天际最后一丛乌黑的云,霞光大盛。

在城外别院休养了两日,温幼清和顾离殃启程去沐离城。

却没想到,在十里亭,遇上了赵皇后。

凤驾就静静停在官道旁的林子边,一副静候已久的架势。

“本宫等了半个时辰,可算是把你们等着了。”

赵皇后等了半盏茶时间也不见温幼清主动下车上前见礼,干脆掀开帘子,主动出声。

只是恨意积压了几日,即便她竭力掩饰,一出口,还是带上了几分不合身份的尖酸刻薄。

温幼清歪躺在软枕上,无声牵了牵唇。

也是难为赵皇后能忍到这时候了。

她示意阿九掀开帘子,一张稍有几分血色的脸露出来。

温幼清朝着赵皇后颔首:“臣妾伤重起不来身,这才耽误了时辰。还请皇嫂勿怪。”

赵皇后一噎。

她今日贸然出宫拦截在这儿,本就不占理。

再加上温幼清之所以伤重,还有顾少徇的手笔在……

可这温幼清也太不识抬举,竟大喇喇戳穿她!

这是眼见着离京逍遥,就不把她这个皇后看在眼里了?

温幼清似是没察觉到赵皇后的异样,她重重咳了几声,又继续说道:“不知皇嫂等候在此,可是有什么要事?”

赵皇后缓了缓,脸上扯出几分僵硬的笑容来:“听闻你们今日要离京,本宫特来饯行。”

赵皇后朝身边的心腹示意:“这是本宫一点心意。”

温幼清闻言看过去,就见赵皇后贴身的嬷嬷捧着一个托盘走过来。

托盘上盖着一方软黄色的锦布,意味着这是御赐之物,不可辞。

只是,若在以前也就罢了。

前几日,他们离王府已经和宫里上下都撕破了脸,赵皇后这时候好心好意践行?

这时,嬷嬷已经走到温幼清的马车前。

赵皇后见温幼清不说话,不由得攥紧了手:“弟妹莫不是嫌弃?”

“皇嫂说的哪里话?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

今日官道上风有些大,暖春的天平添了几分凉。

温幼清眼底寒意凝聚,面上却笑得恭谨。

微微停顿后,她继续道:“只是臣妾出发事忙,倒是忘了给皇嫂备礼。”

赵皇后提起来的心陡然落下:“怎么还同本宫客气起来了?快收下吧。”

“臣妾多谢皇嫂抬爱。”

温幼清让阿九接过托盘,颇为真诚地朝赵皇后道谢。

“都是自家妯娌。只是你们这一去沐离城,天高路远的,往后皇嫂再想找你说话可就难了。”

赵皇后眼盯着托盘进了温幼清的车厢,话锋一转,问:“咱们说了这么会儿话了,怎么也不见离王?”

车厢里,顾离殃闻言正要出声,温幼清偏头扫他一眼,他顿时闭嘴不言。

温幼清这才笑笑,温声细语道:“我家王爷伤势比臣妾还重,喝了药正昏睡着。今日失礼之处,还请皇嫂见谅。”

赵皇后脸色微变,眼里恨意流淌:“离王伤重?倒是不曾听闻。”

温幼清:“先前也是逞强罢了。”

赵皇后神色陡然变得阴鸷。

照温幼清这意思,顾离殃逞强就能把她的三皇子打得两天了还下不来床,那三皇子是有多废物?

又打了几句机锋,温幼清借言天色不早,向赵皇后辞行。

瞧着离王府的车驾浩浩荡荡驶出视线之外,赵皇后再也控制不住,一把砸了手边的杯子。

凤辇之下,宫人跪了一地。

心腹嬷嬷低着头:“娘娘千万要保重凤体。”

“狗胆包天!欺人太甚!”

赵皇后咬牙切齿,面露狰狞:“待我儿登上大位,今日之辱,本宫定要他们夫妻二人百倍偿之!”

最后两句话,赵皇后是压着嗓子说的,只有心腹嬷嬷能听见。

心腹嬷嬷心尖抖了抖,还是尽职劝慰道:“娘娘宽心。”

离王府的马车上。

温幼清吩咐阿九把托盘拿下去检查。

半个时辰后,阿九回来。

温幼清问:“如何?”

阿九:“回王妃,皇后娘娘所赐是两匹湖绫丝锦,一匹湖水蓝,一匹玄墨青。”

温幼清闻言倒是笑了。

湖绫丝锦是贡品,每年产出也不过四五匹,且湖水蓝和玄墨青这两种颜色更是难得。

湖水蓝女子用雅致,玄墨青男子用恰当。

“她倒是舍得,可查出有什么不妥了?”

阿九听着温幼清这么问,她抬眼朝顾离殃看过去,面色有些古怪。

顾离殃神色一冷:“说。”

阿九心头一紧,慌忙正了神色。

在王妃身边待久了,看惯了王爷对王妃温柔小意,竟忘了王爷这人治下最是严明。

“十六在布匹上闻见了赤棉籽的味道。”

温幼清闻言疑惑:“赤棉籽?”

她倒是从未听闻这种东西。

顾离殃解释:“赤棉籽是南疆一种毒物,无色,微带腥气。长期接触可致人不育。”

最后两个字落下,顾离殃脸上的苍白褪去,眉眼之间覆上一层冷霜。

温幼清的神色也瞬间冰寒。

赵皇后真是,其心可诛!

车厢内温度陡然降下来。

阿九心头发紧,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据十六初步判断,布匹应是赤棉籽煮水浸泡过,轻易闻不出来。”

也就是十六研究毒物多年,又五感敏锐,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现。

顾离殃摆摆手:“把东西仔细收好。”

阿九领命退下。

顾离殃抓住温幼清的手,这才发现她十指冰凉。

他替她揉搓着手指,温声宽慰。

“赵皇后向来心胸狭隘心狠手辣。也就是这几年顾少徇年岁大了,要给他积攒名声才稍加收敛。”

温幼清面色仍然不好,冷声道:“如今已然敌对,她下手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竟如此阴毒。”

两匹布料都泡了赤棉籽,这是要离王府绝后!

温幼清思绪纷飞,忽然凝眸,看问顾离殃。

顾离殃也看着她,薄唇微动:“阿清想问什么,只管问便是。”

温幼清蹙在一起的眉心动了动,却没出声。

顾离殃叹口气,揽住她:“阿清,你别多想。”

温幼清被顾离殃虚虚环在怀里,闻言眼睫轻颤。

如今事态看似圆满,可只有他们彼此知道,本就薄如蝉翼的感情终究是裂开一道不容忽视的裂纹。

于顾离殃而言,那封和离书始终是根刺扎在他心上。

而对于温幼清来说,更为矛盾。

她既自责自己一意孤行涉险连累顾离殃受伤,又忍不住探究前几日那场人祸到底是因谁而起。

是父亲吗?

可他已然辞官,手中无权,伤残无法再入朝。

除了永成帝对他戒备未消,其他人诸如三皇子和所谓的御鬼宗还不至于对他穷追不舍。

是她自己吗?

可在他人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依附父亲和夫君的弱女子,唯一的价值,也就是用来钳制顾离殃和父亲罢了。

所以,还是因为顾离殃吧?

三皇子布局,永成帝借力打力,二皇子和顾少宸其余人等推波助澜。

所以才有了那么一场朝堂和江湖都搅弄进去的局。

可是为何呢?

因为顾离殃屡次替太傅府从中斡旋,露出了端倪?

还是旁的她不知道的原因?

弯弯绕绕,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可到底,是她把他从云端拖拽进了泥潭。

两辈子都是如此。

手上被顾离殃轻轻捏一下,温幼清回神,眸底透出几分怅惘哀痛。

顾离殃眸光一顿,被她这个眼神刺得犹如万箭穿心。

喉咙发紧,他将人抱进怀里。

还没开口,就听温幼清道:“顾离殃,对不起。”

顾离殃头一低封住了她的唇。

辗转厮磨,若不是两人均有伤在身,他恨不得就地将人拆吃入腹。

饶是如此,车厢里温度也是节节攀高。

直到温幼清胸腔憋闷脑子里一片空白,顾离殃才红着眼松开她。

但唇却依旧紧贴着她。

“这辈子,我都不希望再听见你说这三个字。”

他惟愿同她的余生,和和美美,无怨,无愧,无悔。

温幼清不语,顾离殃忽然坐直了身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眸底蕴着锋锐。

“阿清,你我夫妻一体,生死荣辱都绑在一块儿。求娶你之时我就说过,你一句话,我顾离殃就义无反顾。”

“有句话叫彼之蜜糖,我之砒霜。可反过来,彼之砒霜,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蜜糖?”

“能有今日,我很欢喜。”

顾离殃手臂微微收紧,眸子里刀光剑影隐去,化为一汪春潭。

温幼清抬眸看他。

顾离殃的笑明媚灿烂,如春风拂柳、明月照江,令人轻易就能沉溺进去,也能搅得人忘却烦忧。

将那些恶劣的情绪都压下去,温幼清朝顾离殃勾出一个笑:“我亦如是。”

闻言,顾离殃眼眸发亮,唇角的笑越来越大。

温幼清被他的笑容晃了眼。

顾离殃给予她的太多了。

感情里,他将她视若珍宝、奉如神明。

此外,她的父亲、计划之外的温听林,如今能从上京城的泥潭里脱身而出,也全赖于顾离殃。

他为了她,与皇上兄弟决裂,在朝野搅弄风云,更是腹背受敌、伤痕累累。

平心而论,若两人易地而处,她可能做到如他这般?

温幼清下意识捏紧了衣角。

突地,顾离殃倾身凑到温幼清耳边,软言软语道:“赵皇后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儿。等养好了身子,咱们要个孩子吧。”

温幼清闻言心头猛跳。

她瞪大眼瞧着顾离殃英俊如斯的脸。

眼睫颤动,半晌,温幼清才缓缓问出声:“孩子?”

顾离殃紧盯着她,垂在身侧的手掌慢慢握紧成拳。

他点头,哑声重复:“等你身子养好了,咱们就要一个。”

顾离殃眼神逐渐灼热:“你生得这么美,不生个女儿可惜了。”

温幼清:“……若是个儿子呢?”

“随我自然也不差。”

顾离殃大言不惭,随即他一喜:“阿清,你答应了?”

温幼清抿唇,她看着顾离殃,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神色大变。

温幼清盯着顾离殃,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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