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见靳墨霆站在几步外,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了。
“你来干什么?”她语气不善地问了句。
靳墨霆睨了那男人一眼:“姜穗穗呢?”
听见他问姜穗穗,姜母的眼中顿时聚起几许怒意:“我辛苦半辈子培养出来的人就被你和那女人毁了,你还好意思来问我?”
闻言,靳墨霆紧皱起眉。
姜母在乎的始终都是那些名利,看来他是问错人了。
他转过身,正要坐进车里时,姜母忽然叫住他:“如果你们不在三天之内恢复穗穗的名誉,我就把从前的事情都捅了出来,大家都别好过。”
靳墨霆转过身,看着疾言厉色的姜母,只觉可笑。
他冷嗤道:“您是为了她的名誉,还是为了您的面子?”
“你!”姜母怒目圆睁地瞪着他,“不是你们玩阴的,穗穗能走到那一步吗?”
靳墨霆眸色一暗,呼吸微沉。
他扫了身后两人几眼后阴沉着脸坐进了车子里。
看着车渐渐驶离视线,姜母仍然怒气未消,一旁始终沉默的董辉问道:“穗穗怎么样了?”
姜母抿抿唇,并没有回答。
车内。
靳墨霆给助理文骁打了个电话,让他找姜穗穗的下落。
而后才挂了电话,家里的保姆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先生,书然不吃饭,把自己关在房里,好像在哭。”
保姆忧心忡忡的话让靳墨霆心中一刺。
他将车停在了路旁,紧握着方向盘:“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他深吸了口气,却仍旧无法平复心底那抹疼痛。
姜穗穗出事,一向安静的靳书然突然有这样的情绪,难道这就是母子连心吗……
琴湾别墅。
靳墨霆回到家,见保姆端着饭菜站在靳书然的房外。
他忍着心中的涩意,敲了敲门:“书然,开门。”
没有回应,倒是有细细的抽泣声从里面传出。
靳墨霆皱起眉,朝保姆道:“去把钥匙拿来。”
保姆点点头,忙去拿钥匙。
不过一分钟,房门开了。
厚重的床帘将所有光线阻隔在外,整个房间都像是夜晚一样。
靳墨霆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看到抱着枕头坐在角落的靳书然。
他目光一怔。
光线昏暗,让靳书然看起来和姜穗穗更有几分相似了。
靳墨霆垂在双侧的手不觉收紧,他走过去,蹲下身:“怎么了?”
靳书然抬起脸,大眼睛里的眼泪还在打转,鲜少说话的他开了口:“妈妈。”
稚嫩的声音和这简单的两个字让靳墨霆心一紧。
他知道,“妈妈”并不是苏苒。
尽管靳书然也算在苏苒身边长大,但从没有叫过她妈妈,更不太亲近她。
然而在第一次见到姜穗穗时,他却主动牵起了她的手……
靳墨霆薄唇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他还是伸出手,摸了摸靳书然的脑袋:“书然乖,你先吃饭好不好?”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靳墨霆一看,是文骁打来了。
他站起身,走出房才按下接听键。
“人找到了吗?”
“总裁,暂时没有找到姜穗穗,不过我查到了她这几天租住房子的地址。”
靳墨霆心一沉:“……把地址发给我。”
挂了电话,不一会儿文骁就把地址发了过来。
嘱咐好保姆照顾好靳书然后,他立刻赶了过去。
到了小区,房东听见是姜穗穗认识的人来收拾旧物,一边开门一通抱怨:“好端端寻什么死,害得我还得叫人收拾屋子,租都租不出去。”
门开了,ʄɛɨ一股淡淡的血腥扑面而来。
房东嫌恶地扭过头,没有打算进去。
靳墨霆才一踏进去,沙发旁地板上的血迹让他呼吸一窒。
恍然间,他竟觉整个心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紧攥着,喘息都变得艰难而又沉重。
他强迫自己挪开视线,不去看地上那刺眼的红色,朝房东问:“她人呢?”
房东捂着口鼻闷声道:“昨天有个年轻人过来找她,估计是送医院去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靳墨霆愣了愣。
年轻人?
难道是顾秉渊?
他拿出手机,找到顾秉渊的电话打了过去。
医院,VIP病房外。
顾秉渊才和医生说完话,手机就响了。
看到来电人后,他面色一沉,好一会儿才按下接听键。
不等他说话,靳墨霆开门见山地就问:“姜穗穗在哪儿?”
顾秉渊看了眼病房中还在昏迷的姜穗穗,语气清冷:“如果是为了官司,请找我方的代理律师。”
而后他话锋一转:“另外,顾氏和靳氏的合作合同也到期了,你记得叫人处理。”
说完,也不等靳墨霆说话,顾秉渊直接挂了电话。
他轻声走进病房,站在病床边。
病床上的姜穗穗脸色苍白如纸,浅浅的呼吸让她看起来更加虚弱。
顾秉渊皱着眉,伸出手抚了抚她的黑发,满眼不忍。
如果昨天他在去晚一分钟,姜穗穗就不是在病房里躺着了。
“你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好的为自己活一次₱₥。”
被挂断电话的靳墨霆脸黑的如同锅底。
可又在怒火找到了一丝难以掩藏的安心。
从顾秉渊的语气里他可以听出姜穗穗还活着,并不像那些记者说的已经自杀身亡了。
靳墨霆微微松了口气,可眼前的一片血色仍旧让他有丝窒息感ʄɛɨ。
他转过身,想着让助理再去找姜穗穗在哪家医院,房东叫住了他。
“你和姜穗穗既然认识,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