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允闻声转过头来,看到她的时候,似乎松了口气。
他是为了救她来的?
她一咬牙,抱着砚儿跑了过去。
“眼下已经是这种局面了,他们不会顾及你的!”
祁允低头看了看她怀里的砚儿,“你为了他陆长安的儿子,还真是尽心尽力!”
江嫣然抿了抿嘴,“子衿去找你了?”
“嗯。”
“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躲在我后面,我先死,你随后跟上。只是还要带着这小子,在黄泉路上也是个累赘。”
“祁允!”
“呵,老子今儿过来就是要和你一起死的!”
江嫣然见祁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真就是来和她一起死的。再看那些京郊大营的人已经严阵以待,只消肃平王一声令下,无数支利箭就会朝他们射过来。
“祁允!”她一把抓住祁允的手,再看他看过来时,郑重的说道:“砚儿不是陆长安的儿子,他是你和我的儿子!”
祁允愣了一愣,随即气道:“你胡乱认儿子就罢了,还要我认?”
“砚儿是我生的,我们俩的孩子!”她一字一句道。
“你乱说什么?那行意呢?”
“行意不是我生的,她是东邻那妇人生的女儿,你还记得吧?”
祁允仔细一想,不由瞪大眼睛,“你……你说真的?”
“是,所以砚儿不能死!”
祁允再看江嫣然怀里的孩子,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恍然发现这小家伙眼睛很像他。
“你为何没有跟我说?”
“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把我儿子给陆长安养,你让他叫他爹,这是迫不得已?你明明有那么多机会跟我说,你都没有说,这叫迫不得已?你是根本不信任我吧!”
江嫣然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我求你,快想办法救救我们的儿子!”
祁允只死死盯着江嫣然,“你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
“祁允!”
江嫣然正急得没法,这时见又有人来了,竟是沈云舟。
肃平王也看到了,当即命令手下赶紧放下弓箭。
转身看向沈云舟,“沈大人,你这是做甚?”
沈云舟向肃平王行了礼,而后道:“王爷,我家一老奴患病,昨儿被送到这儿来了,我特意来看看他。”
“你家老奴?”肃平王挑眉。
“正是,王爷您不知道,这老奴自小照顾我,虽是主仆,但更胜父子。他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我这不怕他在这里不习惯,特意来看看。”
肃平王见沈云舟还要往前走,于是朝身边人使眼色,那下属赶忙上前,将沈云舟拦到了外面。
“沈大人还是请回吧,小心染病。”
沈云舟又向肃平王行礼,“王爷,您给通融一下,哪怕让我见老人家一眼呢!”
“沈大人,本王奉旨行事,还望你体谅。”
“王爷,你也体谅体谅下官吧。”沈云舟说着红了眼,用袖子拭着眼泪,“也不知我那老奴吃的可好,睡得可好,我担心的整夜睡不着觉。王爷若不上我见一眼,我定是不走的。”
肃平王眯了眯眼,“沈大人……”
“善念营外还有很多百姓,他们也有亲人在此,与本官是一样的心情,要不本官把他们都叫过来,一起向王爷您求求情?”
肃平王暗暗咬牙,这沈云舟分明是在威胁他!
他思量了一下,冲属下挥了挥手。那属下得令,放沈云舟进去了。
沈云舟一进门,看到满地的尸体,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乱箭射死的,当下愣了一愣,假装找人,小步朝祁允走过去。
走到跟前,他小声道:“殿下,东厂的人就在外面,肃平王不敢再乱来,您快离开这里吧!”
祁允当下拉住江嫣然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江嫣然知他心里有火,但眼下不是解释的时候,忙闷头跟他走。
只是走到门口,那肃平王揽到了跟前,嘴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
“七殿下,你这样不合适吧?”
祁允挑眉,“哪里不合适?”
“太后已经下旨,这江氏将于十五嫁进我王府,你这般拉拉扯扯,还当着本王的面,你觉得合适吗?”
祁允脸一沉,转头看向江嫣然。
见她不说话,便知是真的了。
他抓着江嫣然的手紧了紧,继而冲肃平王道:“在本殿下这里,只要本殿下高兴,便没有不合适的。”
“呵,七殿下果然是肆意妄为!”肃平王神色冷了冷,又看向江嫣然怀里的砚儿,轻嗤一声:“本王的亲孙子竟然也在善念营,劳七殿下挂心了。”
说着,肃平王要从江嫣然怀里抱走,但被她躲开了。
肃平王也不气,伸手摸了摸砚儿的脸,“乖孙儿,叫祖父!”
这一下惹恼了祁允,一把将肃平王推开,“你再敢碰他!”
“七殿下,这孩子是我儿陆长安之子,你有什么立场说这话?”
“他是本殿下……”
祁允已经气疯了,江嫣然一急,用力撞了他一下,赶紧推着他往外走。
等走出善念营,祁允转头瞪着江嫣然,气得呼哧呼哧的,眼睛都红了。
“江嫣然,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怎么忍心……”
“我连给我儿子当父亲的资格都没有吗?
怀里的砚儿又有些发烧了,江嫣然没空跟祁允解释。她想回家,但被他强硬的带回了七皇子府。
之后砚儿的情况时好时坏,江嫣然哪还有心情顾其他,等过了几日,砚儿病情稳定了,江嫣然这才安下心来。
这时再一算日子,今日就是十五。
婚礼怎么办?陆长安知不知道她和砚儿在这里?
正在江嫣然焦灼的时候,木槿把行意送来了。
小丫头好些日子不见她,搂着她脖子,嘤嘤的哭着。
“娘亲,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怎么会!”
江嫣然亲亲行意的小脸,“娘最最爱你了!”
“那我呢?”砚儿忙凑上来问。
“娘也最最爱你,爱你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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