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宁沫若面前,苏稚杳永远不可能示弱,她冷声回敬:“宁沫若,你说这些有意思吗?你我到底谁是仨儿,你心里真没数吗?你我心知肚明他娶你纯粹就是为了老爷了,你俩的婚姻只是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而这份交易合约,他甚至问过我的意见,所以,你真的没资格在我面前得瑟。”
苏稚杳确实没说谎,贺司屿有跟她提过这份合约,甚至还拿给她过目,但她当时只是随意的瞄了一眼,之后便还给了贺司屿。因为,她不想看,她怕看了那些条条框框便会记在脑子里一辈子。
宁沫若一时被怼的脸色铁青,她愤恨的盯着苏稚杳,眼睛几乎要喷火。
苏稚杳继续道:“换作我是你,今天绝对不会来这一趟。还发喜糖,你宁沫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愚蠢了呢?”
宁沫若皱眉,“你什么意思?”
苏稚杳笑她,“你们是签下婚前协议的,一旦老爷子仙逝,等待你的就是离婚。你们这段形婚注定是要以散场为收场。既然如此,相比大肆宣扬,你不觉得闭口不提更合适么?毕竟知道的人越少,将来成为弃妇的你,才不至于太过丢人,说不定以后还能闷声再嫁个家世不错的富二代。可你偏偏要如此高调,你以为你在宣誓主权,其实却是在打将来的自己的脸。”
宁沫若的脸顿时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她今天本是来诛苏稚杳的心,却不想,苏稚杳的诛心之论,比她更胜一筹,更可恶的是苏稚杳所说不无道理,她今天确实是做了一件愚蠢的事。
冲动是魔鬼啊!
但在苏稚杳面前,她打死都不可能承认自己有错,所以,她扯唇,扬起一抚阴狠的笑,说道:“苏稚杳,你且给我等着瞧,我既然有本事成为他的妻子,那么我就一定会坐实我与他的这段夫妻关系。”
苏稚杳摇头,“你真是好不要脸!”
宁沫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她得意道:“怎么,终于生气了?这才哪跟哪呢!以后的日子,你且看着,我一定会把他一点点的抢回来,我会给他生孩子,我的孩子会叫他爸爸,我会让你彻底的沦为世人眼中的仨儿。所以,识象的,就离开吧,离我们越远越好。趁着年轻趁着还有几分姿色,说不定你还能找个家世不错的富二代给嫁了呢,你说,我说的是不是有理?”
宁沫若将苏稚杳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苏稚杳。
苏稚杳直接被气笑,宁沫若竟然连生孩这种事情都想出来了,这个女人真的是一点底线都没有。
“想让我离开,单凭几句话,可不够。”虽然苏稚杳早已经决定离开,但在离开之前她都不想宁沫若知晓,这个女人不想她好过,她当然要还她几分颜色。
宁沫若却理解错误,她还以为苏稚杳这是想跟她谈条件,顿时,眼神变得轻蔑起来,说道:“这样说来,你是想跟我谈条件呀,哈,真是没想到,原来一直都是我高估你了,你也不过如此呢!说个数吧,只要不离谱,我就答应你。”
苏稚杳皱眉,宁沫若竟然以为钱就可以收买她,呵,那正好可以戏她一戏,于是,苏稚杳朝宁沫若竖起三指。
“30万?”宁沫若猜道。
如果是30万,那她只要把之前苏稚杳赔给她的修车费,尽数奉还就够。
苏稚杳摇头,“你竟然开得了口,30万,你怎么开得了口?”
“难道,你要300万?”宁沫若不淡定了。
对以前的她来说,300万只是小意思,但现在却已成巨额,宁家真的早已今非昔比。
苏稚杳仍然摇头,“你是瞧不起自己,还是瞧不起我?”
“3000万?”宁沫若瞪眼,差点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她气得大喊:“你想钱想疯了吧,我到哪里去找3000万给你?”现在,哪怕她把自己给卖了也凑不到这么多钱。
苏稚杳冲她一笑,“你把自己卖了,不就值这个数了么?”
宁沫若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苏稚杳这是在讽刺她把自己卖给了与贺司屿的这场形婚,而贺司屿许给她的好处正好是三千万。
这下,她不得不信,苏稚杳确实是看过她与贺司屿签定的那份交易协议。
“苏稚杳,我劝你做人别太贪,那三千万是阿霆给我的聘金,你一句话就想从我手里尽数夺走,你有这么贵?你值这个价?别太高抬自己。”宁沫若怒斥,那三千万是她准备拿来拯救她宁家的,她不可能拿出来便宜苏稚杳。
“聘金?快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行吗?”苏稚杳无所谓地道:“反正你要我报数,我便把数报给你了,舍不舍得拿出这笔钱,你自己看着办。”说完,苏稚杳意欲走向茶水间,她打算给自己冲杯咖啡,以便有更充沛的精力来忽悠要弄宁沫若。
“等一下。”宁沫若却以为苏稚杳要走,不禁有些急了,她来不及多想,冲口而出:“我若把这笔钱给你了,你当真会离开?”
苏稚杳驻足,扭头,微微吃惊的看着宁沫若,“你当真肯给?”
宁沫若用力地咬着唇,她的心里,此时此刻在两个声音正在进行着十分激烈的斗争:
一个声音说:不行,不能给,那可是三千万啊,有这三千万足以拉整个宁家出困镜,到时她又可以变回那个风风光光的宁家大小姐;可另一个声音又在说:一个贺司屿岂止值三千万,只要把贺司屿夺回来,哪怕三个亿,那也只是零花钱。这样一算,十个宁家都抵不上一个贺司屿。
那么,她还有必要再坚持第一个声音吗?
最后,宁沫若一咬牙,道:“好,3000万我给你,你什么时候离开?”
“啊?”这下轮到苏稚杳大感错愕了,她万万没想到宁沫若想要她离开的心竟然是如此的强烈,顿了顿,便道:“你什么时候给我钱,我自然就什么时候离开。”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口,那她接受这笔钱又有何妨,反正她已经在心里想好了这笔钱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