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母亲这样狠的,祝夫人真是让人惊叹。”
祝夫人被这几句话臊的脸红,她心里多少也有些明白了,太后是偏向祝温卿的,不是给她主持公道的。
“太后,便不送回侯府,我将她领回家,总是应该的吧?”
太后点头,“应该,毕竟是你祝家的女儿,本宫也不能拦。”
祝夫人暗暗得意,继而对祝温卿道:“你也听到太后的话了,还不快去收拾细软,随我回家!”
祝温卿一字一句道:“民女已经没有家了。。”
“这话怎么说的?”
司桁不舍得祝温卿自揭伤疤,帮她说道: “祖母,她要回了祝家,这对黑心父母定也不会让她好过。”
祖母瞪他,“人家怎么就黑心了?”
“他们曾偷偷将温卿送给谢子安!”
“真有此事?”
“可不,夜黑风高给送出去了。”
太后看向祝夫人:“我这孙儿没冤枉你家吧?”
祝夫人脸沉了沉,“臣妇只是想着送温卿回去和他夫君团圆。”
“已经和离了,算什么夫君?”
“这……”
“你们把自己女儿送给别的男人,堂堂侍郎府不是最重礼教,竟能办出这等肮脏之事!”
“太后!”祝夫人忙跪下,磕头道:“我夫妻二人糊涂了,往后定不敢再这样。”
太后长叹了口气,“这话啊,本宫不敢信,毕竟你们俩是真糊涂了。”
“太后……”
“这样吧,让温卿随本宫进宫吧,本宫身边正好缺个解闷的。”
“太后,还是……”
“祝夫人难道有本事平息这事?”太后沉眸问。
祝夫人答不上来,也不敢答,她没这本事在七皇子、靖安侯、陆世子之间周旋,而一纸和离书也让她侍郎府站不住脚。
“祖母,她在我这儿就挺好。”司桁小声道。
“闭嘴,本宫回头找你算账!”
太后下令,祝温卿只能收拾细软跟她进宫,不过这也是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先避一阵子风头,等此事平息了,再做其他打算。
她刚回屋,司桁将她抵到墙上,背上疼得抽气也不管。
“我不想你进宫。”
“这不没办法。”
“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那就别想了。”
“你这人这么心狠,一定不会想我的。”
“还真是。”
司桁气得不行,低头要亲她,但奈何背后疼得弯不下腰。见他又急又疼的样子,祝温卿叹了口气,踮起脚亲了亲他。
“我会想你的。”
“每天都想。”
“好。”
“每时每刻都想。”
“这恐怕做不到。”
“你!”
祝温卿扑哧笑出声,“我尽量。”
她揉了揉司桁的脸,哄道:“我走后,你要好好的。”
“嗯。”
“还有照顾好行意和砚儿,尤其是砚儿,你要多用心,不许还给陆世子,他要去肃州查案了,带着砚儿不方便。”
“有木槿她们。”
“我要你亲自带着。”
司桁皱眉,“你让我堂堂七皇子,大理寺卿在家带孩子?”
祝温卿再亲亲他,“你要是表现得好,我便……”
“什么?”他抵着她额头。
“便许你一辈子不分开。”
司桁哼了一声,“你本来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若心甘情愿呢?”
司桁嘴角抑制不住的弯了起来,“那我一定好好带孩子。”
如此,祝温卿稍稍放心了。她离开后,最怕最怕的就是司桁再发疯,有两个孩子做牵绊,还能拉回他的理智。
而且他刚偷了一批兵器,武侯和肃平王那边正在寻他的差错,这时候还是收敛一些好,在家带孩子两耳不闻窗外事,最能收心养性。
祝温卿随太后进了洛寒宫,按理说太后应该住万寿宫,但她选择住在还是皇妃的时候先皇赐的洛寒宫。
这洛寒宫位于皇宫一隅,没有万寿宫和皇后的飞凤宫位于来的庄严气派,甚至不如嫔和贵人住的宫殿。但这里贵在清幽,里面处处有话有草,少了气派多了景致。
祝温卿进宫并没有直接在太后身边伺候,而是有太后身边的苏嬷嬷教她宫里的规矩。
“既然进了宫,那么你在宫外什么身份都得放下,现在就是洛寒宫的一个宫女,而且还是最低等的。”苏嬷嬷道。
祝温卿点头,“奴婢晓得。”
“宫里处处危机四伏,谨记一句话,多听多看少打听少管闲事。”
“是。”
苏嬷嬷见有一宫女过来了,对祝温卿道:“今日的先学到这儿,皇上给太后送了一盒南珠,一个个珠圆玉润十分难得,太后想着皇后,让你给送过去。”
“奴婢送?”祝温卿有些不解,她规矩都没有学全,万一丢了洛寒宫的脸就不好了吧?
苏嬷嬷见她垂头敛眸,还算乖巧,于是提醒了一句:“四皇子在七皇子那儿吃了亏,皇后心里窝着火,究其缘由,还是因为你,所以这一趟得是你去送。”
祝温卿当下了然,这盒南珠是太后为七皇子说情的,而让她送去,便是给皇后消气的。
如何消气?
少不得吃些苦头!
“记住,这是宫里,那位是一国之母,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皇后打你骂你,你都得忍着,剩一口气也得忍。你也不要觉得委屈,柿子捏软的,这才是宫里的活法。”
祝温卿深吸一口气,这话怎么听着像是有去无回?"
祝温卿捧着那盒南珠往飞凤宫走,心想这皇后不能不给太后面子吧,总不至于太为难她。
来到飞凤宫,出来见她的是江嬷嬷,二人之前见过一面。
江嬷嬷沉着脸打量了她一番,接过那盒南珠,让她候在外面。
等不多久,江嬷嬷出来说这盒南珠少了一个。
祝温卿刚要辩解,那江嬷嬷瞪了她一眼,“跪在台阶下面,仔细反省,到底哪里做错了。”
祝温卿默,南珠根本没有少,皇后明摆着惩治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