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洛薇是被一片嘈杂声吵醒的,耳边不停地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
“老大,干完这票,我们就发了啊。”
“这娘们好歹是个豪门继承人,应该值不少钱,只要她把乔氏股份转让书签了,那我们后半辈子就不愁了……”
乔洛薇心底猛地一沉,她被绑架了。
紧接着,她眼上的黑布就被拿了下来,头顶上老旧电灯摇晃的厉害,让乔洛薇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什么时候,连胃都开始泛疼起来。
还没适应,她就被人提溜起来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上面放着一份显眼的‘股权转让书’。
绑匪拿起笔在她眼前晃了一圈之后,“啪”一声拍在桌上:“快签,别浪费哥几个时间!”
乔洛薇看着眼前的文件,顿时明白是谁要绑架自己。
她抬眼,冷冷地视线从几人身上扫去,忽的勾唇嗤笑:“乔明辉呢?他既然想要股份,怎么还当起了缩头乌龟?”
话落,在场无一人做声。
只有刚才拿笔的人站出来:“我们不认识什么乔明辉,哥几个就是看你乔家家大业大,觉得乔氏股份值钱。”
“你不签也行,你老公不是挺有钱的吗?让你老公给一个亿,我们也立马把你放了。”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乔洛薇的电话给傅沉渊打了过去,还专门开了扩音。
“嘟——”
电话声紧紧地扣住了乔洛薇的心弦,她咬了咬唇,内心复杂得很。
响铃了十几声,电话才被人接起,绑匪迫不及待的开口:“傅二少,你老婆在我手里,给我们准备好一个亿,不然就别怪我们撕票了!”
随着绑匪威胁的话落下,乔洛薇的心也渐渐紧了起来,她不知道傅沉渊会说什么。
静默了会,电话里就传来傅沉渊冷冷的一句:“你们找错人了,乔洛薇的死活跟我没有关系。”
话落,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傅沉渊的话一直回荡在乔洛薇耳边,宛如千根针扎在心上,心中一疼,胃里也一阵痉挛。
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竟会对她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恍惚中,乔洛薇的视线变得模糊,在绑匪骂骂咧咧的声音中失去了意识。
又迷迷糊糊间,她似乎被人抱起,鼻尖也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雪松香。
……
医院。
乔洛薇感觉自己睡很长一觉,睁开眼,就感觉自己哪里都疼,尤其是后脑勺周围。
她‘嘶’了一声,想抬手摸一下自己的后颈,却被一道熟稔的声音阻止:“刚醒,还是不要乱动。”
她抬眼望去,就见一人身披白大褂站在她病房门口。
顾景烨,傅沉渊的好友,是这家医院的少东家。
看到他过来,乔洛薇眼睛一亮,不自觉地用眼神扫寻顾景烨的身后,却没有见到傅沉渊的身影。
她失落不已,询问:“他呢?”
顾景烨嘴里‘啧’了几声说:“你老公现在可比总统还忙。”
乔洛薇眼里的光黯了下来,她又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一幕,带着微弱希望:“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警察。”
乔洛薇僵住,原来自己意识昏沉间,鼻尖嗅到的独属于傅沉渊雪松香,全都是在做梦。
她正想着事,顾景烨却突然上前给她递了个玉镯:“还算走运,镯子没碎。”
乔洛薇抬手接过,才发现是婚前傅沉渊笑着说‘长长久久’时送的玉镯。
她垂眸用手轻抚镯子,自己手腕都被撞青了,玉镯都毫发无损。
对比如今他们两人,当真是可笑至极。
……
因为受伤,乔洛薇住院了一周。
在这期间,傅沉渊一次都没有来,连个电话都没有。
乔洛薇不禁想,原来等待真的是一件漫长又折磨人的事。
每时每秒,都在想着傅沉渊。
想着那一句【你们找错人了,乔洛薇的死活跟我没有关系】
她想当面去问一句,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但这七天,傅沉渊都没有来。
从满怀期待到失望,她的心也逐渐冷却。
直到出院那天,乔洛薇才在医院门口,看到傅沉渊靠着一辆黑迈巴赫,慵懒的身姿吸引了大部分视线。
乔洛薇走到他身边,闻到一股雪松香,内心纠结,想开口问那天在电话里,为什么要说出冷酷无情的话。
但对上傅沉渊深邃的眼,又把话咽了回去,只问了一句:“你怎么现在才来?”
傅沉渊直起身,打开车门,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她:“你以为我愿意来?要不是老爷子吩咐,我才没空来这里。”
乔洛薇缓了五秒,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銥誮
在这七天,她给傅沉渊想了无数的理由,也做足了听到狠话的准备。
即使如此,真的听到他薄情的话语,她发现,自己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傅沉渊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刺伤她,到底想做什么?
真的只是为了离婚而已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走上前问:“为什么不救我?”
傅沉渊推开她,自顾自上车:“上车,你的问题怎么那么多?”
乔洛薇忽然感到一阵无力,面对这样的傅沉渊,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后,车内一片静寂,两人再也没有交谈。
在快抵达傅宅时,乔洛薇老远就看见傅老爷子等在大门口。
不想让老人家担心,她下车后快步朝老爷子的方向走去,而车里的傅沉渊却丝毫未动。
老爷子拉着乔洛薇仔细看了一圈,见她没有受伤这才放心:“没事就好。”
此时,傅沉渊降下车窗,冲他们说:“我还有事,就不回了。”
话落,他也不等回复,又开车离开。
这一幕,气到老爷子骂道:“这混小子!”
乔洛薇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出神,心里酸楚一闪而过,他就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块吗?
耳畔,老爷子又说:“我们别管他,你跟我来书房一趟,我有东西交给你。”
乔洛薇回神点头:“好。”
……
片刻后,乔洛薇就到了三楼书房。
一进门,老爷子就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乔洛薇拿起翻阅了几页,发现里面都是乔明辉和她那好继母策划绑架案的证据。
不等她说什么,老爷子就拄着拐杖站在她面前劝道:“这些都是沉渊查出来的,他虽然混蛋了点,但心里还是有你的。”
乔洛薇低头看了一下手上的文件,脑海中闪过傅沉渊冷漠的话语,以及他今天无情的态度。
手不由得捏紧了文件,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为什么当着她的面却不说?
老爷子恐怕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说了个善意的谎言吧。
想到这,她假装相信:“我知道了。”
……
两天后,乔洛薇的伤好得差不多,就搬回了跟傅沉渊的新婚别墅里,方便继续回乔氏上班。
因为这几天生病,堆积的文件没有及时处理,乔洛薇接连忙了三天,今天终于有空回去。
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新婚别墅。
谁知道刚到大门口,旁边忽然冲出来一个人,拦在她面前。
她抬头看清来人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来人竟是她那个恬不知耻的前未婚夫——薄瑾年。
乔洛薇眼里厌恶一闪而过,凛声问:“你来干什么?”
他嘴角挂着笑,用一种仿佛两人还是亲密的恋人般的语调说:“洛薇,我都听说了,傅沉渊居然背叛了你,他不是个好人!”
“三年前,婚礼上发生的那些事都是误会,我是被陷害的,我心里爱的人只有你。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乔洛薇被气笑,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滚开,离我远点。”
不想再跟这种人纠缠不清,乔洛薇抬脚就要离开。
却不料薄瑾年一把扑了过来,抱着她的腰肢不肯撒手:“洛薇,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乔洛薇一时不察就被薄瑾年抱住,心里都要怄死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耳边就清晰地传来一道狠厉的声音。
“在本少婚房前作妖,当我是死的吗?”
这一瞬间,空气凝固。
而乔洛薇趁着这个空档,直接挣开了薄瑾年。
而此刻,傅沉渊浑身森冷走了过来,薄瑾年见势不对,立刻逃走。
乔洛薇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傅沉渊抓住手腕,朝屋内拖去。
她的手腕被捏的生疼,中途有好几次想开口,但觑着傅沉渊阴沉的脸色,就歇了这个心思。
傅沉渊扯着人一路带风走进客厅,连灯没有打开,就把乔洛薇甩在了沙发上:“你什么时候又和薄瑾年搅在一起,你就那么喜欢被人玩弄?”
乔洛薇不可置信望向傅沉渊,他怎么能这样说?
相处整整三年,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她仰头望着傅沉渊,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她只能看清他的轮廓,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
可等了半天,她还是没有等到他的改口。
所以,在傅沉渊的眼里,自己真的是一个是非不分的女人?
乔洛薇极力忍着胸口闷堵,从沙发上站起来:“既然你这样想,那我的事你就不必管了。”
而后,她转身就要朝楼上走,身后忽然传来“啪”的一声,傅沉渊将灯打开了。
紧接着,他更伤人的话传来:“只要你乖乖签字离婚,就算你跟了天桥地下的乞丐,我都不会管你。”
这一刹那,乔洛薇仿佛感觉自己的心口被痛击,差点站不稳。
而傅沉渊却略过她,先一步上了楼。
乔洛薇看着傅沉渊绝情的背影,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
从傅沉渊提出离婚的那一刻,她还抱有希冀,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到现在,她终于明白,傅沉渊是真的不爱她。
她的爱情,好像又成了一场笑话。
上辈子,她错爱薄瑾年,为此失去了生命,这辈子,她爱上了傅沉渊,他也不要她。
难道,她注定得不到任何人的爱吗?
夜已深,没有谁为乔洛薇解惑,也唯有影子静静陪着她……
昏昏沉沉间,她跌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而唯一的光亮,是前方背对着她的傅沉渊。
“沉渊?”
可前面的人仿佛没有听见,一直朝前走去。
“你要去哪?等一等我!”
乔洛薇一边喊着一边追上去,可无论她跑得多快,都没有办法追上他,直到看不见傅沉渊,最后一抹光消失……
下一秒,乔洛薇就惊醒过来,恍然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喉咙一阵干渴,她站起身去接杯水,而后走向自己房间。
途中,经过傅沉渊的卧室,她发现门半掩着,里面传来微弱的光线。
乔洛薇脚步顿住,这么晚了傅沉渊怎么还不睡?
她下意识往里面看了一眼,正好撞见傅沉渊将一把白色药送进嘴里,和水吞了下去。
乔洛薇一惊,想起一个月前傅沉渊才刚刚进过急救室,顿时顾不上其他,忙冲进去:“你在吃什么药?你的病又严重了吗?”
说着,她看向他手中的药瓶,傅沉渊却将药往后一藏,侧身躲过乔洛薇的视线。
而后他伸手拉过乔洛薇,将她甩至床上,俯身沙哑道:“男人深更半夜吃药,除了是助兴,还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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