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乔子政去疗养院,一是跟医生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再就是下个星期他和纪思尔就要走了,朋友一场,也算是告别。
陶颖莎原本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要是乔子政只是去探望她,她也不至于激动,当他说他要离开融坤,带纪思尔去康城生活,她忍了很久的情绪像是突然就崩塌了。
她问他,“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件事,我们有没有可能?”
乔子政回答得很平静:“没有可能。”
他们一起长大,深刻的感情也只是停留在发小,宛如亲人,生不出其他。
于是陶颖莎崩溃的哭得更凶,她说,“子政,你对我哪怕有丝毫的亏欠,我也不至于折磨自己到现在!”
乔子政没回答她。
不是不自责,但是那些话说与不说似乎也没有多大意义了,该发生的依然发生了。
那会儿她从国外回来,是抱着背水一战的心态,如果子政依旧惦记那个她从未见过的女孩,不肯接受她,那她就回国外去。
她喝了酒壮胆,但是乔子政那晚没有去,她知道他是在避着自己。
他不想给她难堪,也不想自己做太多复杂的事情,所以他没有去。
陶颖莎喝了很多酒,几乎是断片了,然后她遇到了董恩卓。
董恩卓怎么对她的,哪怕过去了很多年,她依然记得,刀尖扎在心口的痛,一旦回忆起来她都能瑟瑟发抖。
她不愿意,董恩卓就把她关起来,关了大概有一个月,甚至更久。
她也不敢逃,因为董恩卓拍了很多照片,很多视频,每一天,每一次,都有。
意识到她出事的是周佑南。
因为一个月后刚好是她的生日,往年的这一天大家都会聚会,但那天周佑南联系了她无数次,她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
几个人分头去找她,最后是在那间会所的监控里查到她最后出现的时间是一个月前,而把她带走的人,是董恩卓。
因为董恩卓是董孝礼的大儿子,乔子政他们一档子人平时也都默契的不去接触,对他不了解,只听旁人提起过,此人做事比较偏激,不按常理出牌。
至于他带走陶颖莎的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陶颖莎在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漂亮,无数名门贵公子追上门来,都被她拒之千里,不过那些人心里都清楚,她身边早就有乔子政和周佑南这种顶级富二代,眼光高了,瞧不上他们也正常。
陶颖莎从小叛逆,十几岁开始就自己一个人走南闯北,也很少跟家里人联系,一开始父母还担心,到后面就已经习惯了她这作风。
所以她失踪了整整一个月,家里的人都不知情。
像这种豪门阔少把一个人藏起来的事情,身边不是没有的,乔子政向锦森和周佑南去问董恩卓要人,他要是不承认自己藏了人,他们也是拿他没有办法的事。
但董恩卓必定是不敢得罪晋城的几大家族,随便惹上一个他和他们董氏都够呛。
那时候乔子政心有所属,向锦森也在谈恋爱,只有周佑南单身。
他威胁董恩卓,说陶颖莎是他的女人,今天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同时一定会整垮他们董氏。
董恩卓后面倒是把人放了,手里那些陶颖莎的东西也毁了,作为交易,周佑南拱手让给他一块董孝礼相中已久的价值连城的地皮。
当然,董孝礼不会知道这个中内情,只当是他那个不孝子突然有了长进。
也就是从这件事开始,董恩卓在公司才逐渐得到他父亲的重用。
有了周佑南等人的保护,董恩卓从此不敢再去纠缠陶颖莎,但是从那件事以后,陶颖莎至少有一年的时间是处在半疯癫状态。
后来逐渐治好了病,也没再去上学,乔子政安排她进了融坤旗下的电影公司,开始拍戏。
她人漂亮,又肯吃苦,再加上背后有金主,在这一行很出干出了名堂,也成了人人追捧的影后。
乔子政和周佑南对她的保护,是让她站在最高的位置,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样董恩卓就不会再有伤害她的机会。
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大家都放松了对董恩卓的警惕,也就是前段时间陶颖莎和周佑南分手后,董恩卓又找上她。
当年那些东西董恩卓根本没有彻底处理干净,他拿出来威胁她,强迫她,但凡她有丝毫抵抗情绪,那些东西就会被全世界的人看见。
没有了周佑南的保护,恩卓更是为所欲为。
最后一次的医检报告上显示得清清楚楚,陶颖莎身上旧患新伤,起码持续了半年多。
要不是那个医生和向家某个亲戚走得近,那个亲戚告诉向锦森,周佑南和乔子政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知道。
因为陶颖莎不敢说。
此时此刻她在乔子政的办公室里,她哭得肩膀都在抖,声音里早就没了一个影后该有的底气和自信,“子政,如果那天你去见了我,你带走了我,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乔子政看着她,眉梢眼角都是平静。
她说的是事实,如果那天他不是以那样的方式拒绝她,她根本不会在后来遇到董恩卓那个变-态,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他说,“颖莎,抱歉,事情发生到现在的局面,我能做的已经做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还能为你做点什么。”
陶颖莎哭着走上去,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是没有忍住,抱了他:“我对思尔说你爱了她很多年的时候,我在赌。”
堵她不爱他,堵她和他在一起不过只是为了钱。
当她知道他的真心,还是无法用真心去回应,那陶颖莎就赢了。
陶颖莎以为纪思尔是不爱乔子政的,只要纪思尔不爱他,就不可能和他走到最后,那么乔子政那长达十几年的感情也就会在既定时间内结束。
最后的最后,自己是不是就有希望了?
陶颖莎抱着他痛哭:“当我知道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浑浑噩噩骗了自己那么多年,不停的告诉自己我是真心要祝福你,可是子政,我真的做不到。”
她说:“子政,我爱你啊。”
办公室门开了,纪思尔就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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