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讥诮道:“人家都说祸害遗千年,我看你离死远着呢。”
徐妍眼眶通红,当即掉了眼泪。
陆南浔一记冷眼扫过来,“宋云忆,徐妍她不舒服,我只是想送她去医院。
“你就不能懂事一点、大度一点吗?”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竟然让我ꎭ꒒ꁴ꒒大度?
陆南浔不耐地拂开了我,将徐妍塞进后座,而后跟着坐了进去。
他甚至,没再看我一眼。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许久。
我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于是拦了辆的士,跑去医院。
等我好不容易找到徐妍病房时,她正在输液。
她语气得意,“南浔去给我买水果了。”
我垂在身侧的拳不自觉地攥紧,“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倒是挺少见了。”
徐妍愤愤然瞪着我:“我不要脸?那时南浔已经跟我在一起了。
“如果你没有用抑郁症、用自杀威胁他,他怎么会娶你!”
是啊,如果当初我没在鬼门关走一趟,或许陆南浔压根就不会娶我。
心脏被针扎似的疼,痛得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我强作淡定,“那又如何?只要我不离婚,你一辈子——都是个人人喊打的小三。”
徐妍被我气到了,抓起柜子上的花瓶朝我砸来,被我眼疾手快躲开了。
花瓶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玻璃碴碎了一地。
徐妍怒目圆睁,“宋云忆,你爸不要你,你妈不要你,南浔也不会要你!
“我诅咒你,这辈子都孤独终老、孑然一身!”
她提到我妈,我便再也压制不住胸腔的怒火,大步上前,甩了她一巴掌。
一巴掌还不解气,反手又甩了第二掌。
她并未像方才那样嚣张,反而捂着脸,缩着身子嗫喏道:“宋小姐,我从来没想过跟你争什么,你怎么能打人呢?”
后背蓦然窜起一股凉意,我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我便被一股强硬的力道扯住了手臂。
我抬眸,望着陆南浔满是怒意的双眸。
“宋云忆,我已经告诉过你,我跟徐妍没什么。
“你到底还要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
“我真的……受够你了!”
说话间,他手上用了力,恶狠狠地甩开了我。
我被他推得踉跄几步,肚子撞到柜角处,锥心刺骨的疼。
鲜红的血从双腿间渗出时,我忽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我艰难地扶着柜子,转身,看向一脸错愕、怔愣在原地的陆南浔。
我虚弱地扯着唇角,“陆南浔,你的孩子没了,恭喜你啊,终于可以摆脱我了。”
十八岁时,我便跟陆南浔谈起了恋爱。
起初,我们俩感情甚好,是人人称赞的模范情侣。
二十岁时,家里发生了变故。
我爸偷摸养的小三,抱着个三岁的儿子,闹到了家里,叫嚷着让我妈让位。
我妈原本身子骨就不好,当天精神恍惚,从楼上摔下来,后脑勺着地,再没醒来过。
从那之后,在感情上,我变得患得患失。
但凡陆南浔方圆几米内出现女生,我便警铃大作、草木皆兵。
当时陆南浔对我的感情还足够深厚。
不管我怎么作、怎么闹腾,他都默默承受。
在我发泄完后,再抱着我,耐心地安抚,“云忆别怕,我对你永远都不会变的,我们一定会幸福一辈子。”
他承诺不会离开。ꎭ꒒ꁴ꒒
我便真的信以为真。
可哪有人能毫无怨言地包容他人一辈子呢?
后来,我时常联系不上他,发去的信息再也没有秒回,打去的电话时常无人接听。
某天,我在他保时捷的副驾上,发现了属于女人的酒红色卷发。
我清楚的记得,他曾说,他的副驾,是我的专属座位,绝不会被第二个女人染指。
于是,便抓了狂,歇斯底里地质问他,是不是出轨了。
陆南浔却早已忘记了他的承诺,“宋云忆,你能不能别再无理取闹了?
“你总是这样,我真的很累。
“每天忙完工作,还要想方设法的应付你,真的很累。”
应付。
恋爱五年,到最后,竟然只剩下应付。
我难过至极,却还是强忍着眼泪,“好啊,那分手吧。”
陆南浔沉默地望着我半晌,声音干涩道:“行。”
然后,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往常闹脾气,不出三天,他必定会来哄我。
可那次,我等了足足半月,也没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