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话中得知后妈假孕是为了嫁祸给我,让我爸体会丧子之痛,之后再顺理成章地赶我走。
我好奇男人身份的同时,也惊恐于他们的歹毒。
按孕期来算,后妈应该是怀孕四个月了,爸爸之所以没离婚,或许是因为这莫须有的孩子。
爸爸去医院复查后已然痊愈,我不能再瞒着这个恋爱脑了。
晚上爸爸下班回来后,我把所闻所见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他竟以为我是不喜欢后妈才扯如此大的谎。
好在乐柠告诉我有验孕棒这种东西,爸爸埋怨我说谎时,我拿出从药店买来的验孕棒放在了桌上。
「爸爸我没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让她测!她早在嫁到咱家之前就摘除子宫了,怎么可能怀孕啊!」
爸爸看着桌上的验孕棒陷入沉思,久久没有作声。
本想等后妈回来问个清楚,可他却因为公司临时有事出门了。
没一会儿后妈练瑜伽回来了,见爸爸没在家,甩给我十块钱让我出去解决晚饭。
在我拿着钱要出门时,被她厉声呵住,原是她看见桌上的验孕棒了,我只顾着生气,竟全然把这茬给忘了。
见我停住了出门的脚步,她立时换了副嘴脸:「外面的饭不卫生,你去泡个澡小禾,妈给你炖排骨。」
话音未落,她已经到厨房穿上了围裙。
「我还是出去吃吧,炖排骨太辛苦了,你歇着吧妈。」
我在门口换鞋时,林采荃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走到面前时又满面堆笑,轻柔地将我揽入怀中推搡着进了浴室。
为我放水试好水温后才走出浴室:「洗好差不多饭也做好了,洗好叫我宝贝,我给你拿浴巾。」
浴室中氤氲出层层雾气,宜人的温度催人发困,不知不觉中竟睡着了。
睡梦中,一双水葱般的手将我死死按在水中。
这不是梦,是真真切切的压抑和窒息。
林采荃正用尽全力把我的头按在浴缸之中,隐约听到她阴冷恶毒的咒骂声。
「妈的上次怎么没毒死你,我都说过了不要想着告诉延川,为什么就是不听呢!这可是你找死,是你找死!」
几番挣扎无果,水灌进鼻腔里、嘴巴里,我无法言语、无法呼吸。
在我以为命绝于此时,后妈松开了拼命按住我的那双大手。
9
并不是良心发现,而是我爸回来了。
爸爸见无人回应,提高音调喊着后妈的名字。
林采荃抓住我的头发,紧眯双眼阴鸷地看着我,「要是不怕死你可以试试,待会敢多嘴,我要了你的命。」
我哪还有力气说话,艰难地从浴缸爬出来时,连呼吸都会刺痛,剧烈的咳嗽之后头开始发晕。
那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久久不能平复。
那地板的温度冰得彻骨,宛如躺在停尸间。
良久后我哭着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只见爸爸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我钻到他怀里开始低声抽泣,林采荃见状慌忙开了口:
「怎么了延川,不舒服吗?」
林采荃说着,一路小碎步跑到我爸跟前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爸爸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这有验孕棒,你去试试。」
后妈尴尬地笑了笑:「这都快孕中期了还试什么呀?你到底怎么了啊延川,你这样我害怕。」
爸爸一只手抓着后妈的手腕,另一只手端了一杯水:「快喝吧采荃,有尿意了告诉我,我看着你测。」
曾经温馨的避风港如今俨然成了修罗场。
后妈拗不过,只能硬着头皮任凭我爸带她去了卫生间。
结果可想而知,一道杠。
爸爸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鬼魅般猩红异常,后妈被吓得躲在卫生间里小声抽泣。
我想说出刚刚在浴室的惊险却无从开口,喉头好像被堵住一般,疼痛难忍。
无奈只能躲进卧室里透过门缝局促不安地看着这一切。
过了半晌,后妈梨花带雨地从卫生间里出来,试探性地走到爸爸面前拽着他的衣角。
「听我解释好吗?不是你想的那样!」
爸爸被气得衣袖之下双拳紧握,牙齿哆嗦得咯咯作响。
「为什么要骗我,我没有说非要孩子,我们可以不要孩子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坦诚一点呢?」
后妈号啕大哭起来,那声音几乎要穿透耳膜。
「你之前说想有个我们的孩子,我又何尝不想呢?为了你的一句话,我甚至不惜铤而走险,想着到预产期去领养一个新生儿,只是为了你的一句话,你知道我顶着多大压力吗延川?」
我爸一听这话,又看了看楚楚可怜的林采荃,懊悔和自责致使他狠狠捶了自己一拳。
他全然忘记那男人的存在,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怒火,冲出卧室一把推开了林采荃。
我忍着喉头的剧痛慢慢往外吐着字:「别装了行吗!那男人是谁?你敢说吗?你和那个男人打的什么主意你当我不知道?」
林采荃像是受了极大的冤屈,吵着要跳楼,被我爸一把抱在怀里,任由她一拳拳如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
不得不说后妈还真是有张巧嘴,黑的都能被她辩成白的,那男人又成了她出狱的弟弟,怕我爸嫌弃她才没敢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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