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竟然敢给我戴绿帽子,看我不打死你!”
“啊!我没有……乔乔!乔乔快躲起来!”
昏暗的空间内传来巨大的打砸声,母亲的哭喊尖叫声不绝于耳。
幼小的舒晚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时,声音兀的停了,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和野兽一般的父亲四目相对。
紧接而来的,是疾风暴雨般的殴打……
“不!”
舒晚猛的坐起身,身下的办公椅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大口喘息着,还没从刚刚的噩梦中回神。
窗外雷声大作。
受到暴雨灾害影响,车祸意外频发,来医院的病人陡然增多。
急诊科忙不过来,舒晚和丈夫褚时砚作为主任医师,都留在医院值班。
这时,护士长李嘉嘉端着盒饭进来:“童医生还在啊?您和薄医生都值了三天的班了,该回去休息了。”
舒晚点了点头,强忍疲惫起身朝褚时砚的办公室走去。
“衿初,该吃午饭了。”
说着,她按下门把手,却没推开。
门,锁住了。
褚时砚不在?
舒晚思虑之际,里面兀的传来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翻。
她不放心的敲门:“衿初?你在里面吗?没事吧?”
话落,门从里面打开。
闺蜜许云出现在眼前,她不自然的挽了挽头发:“乔乔,你怎么来了?”
舒晚视线落在她蹭花的口红上,心头兀的缩紧,宛如针刺。
越过许云,只见褚时砚坐在椅子里,白大褂搭在扶手上,泰然自若。
舒晚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指尖攥入掌心:“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褚时砚剑眉紧蹙:“看诊。”
“什么诊,要关起门来看?”舒晚的语气带着怀疑。
褚时砚听出她话里的意味,声音冷了下来:“心理咨询。”
舒晚呼吸一窒,各异的情绪在心里翻涌。
之前她因为原生家庭陷入抑郁,是褚时砚一直陪着她,带着她走出了阴霾。
他曾经说过,只做她一个人的心理医生。
怎么才结婚三年,诺言就要失效了吗?
舒晚不敢设想答案,压下情绪看向许云:“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或者心理医生,衿初他只是个外科医生,帮不到你。”
许云看了眼褚时砚,笑着点头:“知道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随后扬长而去。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舒晚收回视线,落在翻阅病例的褚时砚身上,疑虑还是压不下去:“你和许云很熟吗?”
褚时砚抬眸看她,语气淡漠:“你在怀疑什么?”
眼前男人的面容还和从前一样帅气英俊,可对待她却不像以前那么温和,时常不耐。
再想到刚刚许云的神态,舒晚没办法不多想。
想到这,舒晚走到褚时砚身边轻轻搂住他:“衿初,你答应过我,这辈子只做我一个人的心理医生。”
以往,褚时砚都会给予肯定的回应。
但这次,褚时砚却将她推开,语气疏离:“我做不到。”
第2章
舒晚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褚时砚拒绝。
她僵硬的放下拥抱时抬起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以前不是都这样吗?”
褚时砚眉头微蹙:“我是医生,你没资格要求我这么做。”
这句话刺的舒晚喘不过气来。
她捏紧了白大褂:“可我是你的妻子!再说你本来就不是职业的心理医生。”
褚时砚下颌线紧绷,静默不语。
这时,李嘉嘉的呼声从外面传来:“童医生,有个心脏衰弱的病人送来了,请迅速前往急救一室!”
舒晚笑了笑,犹豫了瞬问:“怎么就你一个人?衿初呢?”
“薄医生中午就换班离开了,他没和你说吗?”杨枫语气疑惑。
舒晚微愣,随后扯谎:“说了,我太忙,给忘了。”
和杨枫道别后,她走到角落拨通了褚时砚的电话。
几个嘟声之后,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什么事?”
舒晚握着手机的指节不断收紧:“你回家了?”
“没,在我爸妈这边,不用等我。”
褚时砚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舒晚听着听筒里的忙音发愣,结婚这么久,褚时砚从没带她回过薄家。
薄母觉得她配不上褚时砚,因为自己有个杀人犯的父亲。
10岁那年,舒晚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失手打死了妈妈,此后父亲入狱,是奶奶将她抚养长大……
想起旧事,舒晚的太阳穴不停涨痛,呼吸急促。
她慌忙从口袋翻出很久没吃的抗抑郁药,干吞下去,很久后情绪缓和,她才下班,独自去往墓园。
连下了半个月的雨,母亲的墓碑上溅满了灰尘,泥点。
舒晚轻轻擦拭着,歉声道:“这些天医院太忙,错过了您的忌日,您别怪我。”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天发生的所有,却唯独隐藏了今天褚时砚和许云之间的事。
许久,天色渐黑。
舒晚跺着发麻的脚:“妈,我走了,下次……下次我和衿初一起来看您。”
说完,转身离开。
不想刚走出墓园,手机提示音突然响起,是许云发来的图片。
舒晚点开,入目是许云在摩天轮下扬着大大笑容的脸,而照片的最角落,露出褚时砚英俊的侧脸。
她的心顿时像被尖刀狠狠剜了一下,痛意细密连绵的涌上来。
整个人都沉浸在被欺骗和背叛中回不过神来。
而后,许云撤回了图片。
……
夜半凌晨。
褚时砚才回到家,就看见舒晚双眼无神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他们的合照。
“不是让你别等我?”
舒晚缓缓抬头:“为什么要骗我?”
褚时砚脚步一顿:“什么?”
舒晚脸色苍白,她站起来,直直的和褚时砚对视:“你明明和许云在一起,为什么要骗我说你在父母家?”
褚时砚没有半点被戳穿的歉疚,冷声说:“因为我不想看你像现在这样发疯!”
“十五年了,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吗?你现在这副疑神疑鬼的样子,和你爸简直一模一样!”
第3章
这些话宛若小刀子一刀刀往舒晚心头上片,杀人诛心。
她捏着合照的指节泛白:“我和他……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褚时砚的情绪也胸腔里翻涌,“医者医病不医心。舒晚,我救不了你。”
一句话,否认了两人这些年来努力治疗的一切,也狠狠斩断了舒晚的最后救赎。
舒晚眼眶通红,颤声轻问:“所以,你要放弃我了吗?”
褚时砚看着她,眼里一片淡漠:“你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上楼。
舒晚看着他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发颤。
她无力的滑坐在沙发上,抱紧了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舒晚昏沉睡去。
梦里,她回到了确诊抑郁的那年。
顾衿初得知消息后,放下了原本的学术会,特意从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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