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你这小伙怎这样!”一个大娘说,“自己的生母气到吐血了,居然还说小事!”
沐源俊脸微僵:“那个……的确是小事啊……现在、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
“那沐修业要死了吗?”宋挽星瞪红了眼,沉着小脸冷喝,“不过是打一顿板子而已,打完一样活蹦乱跳的,死不了!”
“你——他是你亲爹呀!”沐源气恼。
“那娘就不是你的娘了吗?”宋挽星眸子冷煞,“呵呵,好,那从今以后,你孝你的爹,我孝我的娘!怎样?”
沐源噎住了,气得脸色青紫。
周围的群众也无话可说了。
人家确实对沐修业不孝,但那都是因为对娘孝顺,所以才不了孝顺沐修业。
否则,那就是对自己娘的不孝了。
现在好了,兄妹俩分开来,各孝各的!谁也说不得谁的不好。
宋挽星看着他噎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冷笑了笑。
“沐源,你还替不替沐修业受罚?”柳府尹有些不耐烦了。
“当然!”沐源狠狠瞪了宋挽星一眼,便趴到了宽大的板凳上。
“源儿……”沐修业看着沐源。
“爹,几天前你才伤了腰,不能再受伤了。”
“源儿,你果然是个大孝子!”沐修业脸上满满都是感动。
“这是儿子该做的。”
“行刑!”柳府尹膈应了一下,为什么明明是父慈子孝的情景,他却觉得恶心扒啦的?
两个衙差立刻举起大棍,对着沐源的屁股“砰砰砰”就是一通抡,像雨点一样密集,一点也不含糊。
“啊啊——”沐源忍了一会,最后还是痛叫出了声。
不一会儿,沐源就被打出了血,惨兮兮的样子,别提多可怜了。
“呜呜,源儿啊……”梅巧娘捂着嘴啜泣着。
张旭也抹起泪来。沐修业紧紧拥着梅巧娘,又伸手拍了拍张旭的肩膀,一副一家三口患难与共,齐心对外的感动样子。
群众看着,不由皱起了眉。
宋挽星冷眼旁观,大余氏气得脑壳痛。
秦逸轻笑:“看起来他们才是一家人。你倒是外人了!等他打完,我们也回去看看被气得吐血的小姨吧!如果不是我们回京,也发现不了这种事,你们母女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宋挽星闻言,立刻垂下头用帕子按按眼角,再抬头时,又是那副冷漠的样子。
群众听着秦逸的话,又见宋挽星娇艳的小脸冷淡如冰,无悲无喜。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她很可怜,如此心如死灰,一定是经历了无数次的伤害才会如此的吧!
又听到宋挽星家里那个被气到吐血的娘……
群众马上脑补余氏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吐血,而宋挽星坐在床边哭啼的情景。再一看公堂上这一窝子……不由呸了一声,活该!
宋挽星心中暗笑,卖惨而已,谁还不会!
张旭恨恨地瞪了宋挽星一眼。
三十大板很快就打完了。
沐源早就昏了过去,整个后臀血肉模糊,别提多惨了。
“来人,把沐修业押下去!”柳府尹的声音再次在上面响起。
“修业……”梅巧娘哭得惨兮兮的,抓着他的手。
“巧娘,没关系的!放心!等我回来!”沐修业情深款款地凝视着她。
“请吧!沐大老爷。”两个衙差过来,一左一右地架着沐修业离开。这是第二个刑罚,坐牢三个月!
“娘,我们走吧!”张旭实在没脸再留了,“大黑,强子,你们把大哥抬回去!”
说着,便扶着梅巧娘快步往外走。
走到宋挽星身边时,张旭狠狠瞪了宋挽星一眼,低声冷笑:
“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不过是坐几个月牢而已!但沐源那傻子却对我们更死心塌地了!等着吧,我张旭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的!”
宋挽星嗤笑:“那傻子你们这么喜欢,送你们了!之于死无葬身之地还不知道会是谁呢!”
张旭冷笑,便带着梅巧娘等人急急离去。
宋挽星轻轻吐出一口气:“姨妈,我们也走吧!”
“好。”
走出衙门便是热闹的大街,太阳高挂在半空,虽然已经是秋天,但仍然晒得很。
“表妹你真是厉害,竟然把哥救出来了。”秦安笑着看宋挽星。
宋挽星却觉得愧疚极了:“此事本来就是我连累你们了。”
“傻孩子,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大余氏笑眯眯的,“婈儿就是聪明。”
“不。是我夫君想的办法。”
“啊,是三爷!”冬儿突然叫道。
宋挽星抬头,果然看到俞迟从对面街走过来。
大余氏对冬儿道:“什么三爷?”
“我家小姐的夫君呀!”冬儿撇了撇嘴。
俞迟已经走了过来,大余氏和秦家兄弟只见眼前的男子十八九岁左右,穿着烟青色的直裰,华发半束,容貌清艳绝美,竟是个贵气天成的绝世翩翩佳公子。
大余氏一看到他,便露出了正宗的姨母笑,这长相真是绝了!
俞迟看着宋挽星身旁的人就猜到他们的身份,连忙朝大余氏见礼:“姨妈。”
“哎呦!”大余氏开心得一把抓住俞迟的手,“这就是子惟!长得真俊!”
俞迟、宋挽星和冬儿全都脸上一僵。
宋挽星快捂眼了,尬得直抠手指:“姨妈……他不是子惟,是……文朝。”
“文……朝?”大余氏懵了,“不是……”
她记得很清楚,以前妹子给自己的信明明写着,宋挽星的订亲对像是荣国侯世子,名叫何子惟。
为何突然变成了什么文朝?
秦逸和秦安兄弟也是惊得合不拢嘴,不解地看着宋挽星。
“这个……由于出了些变故,所以我嫁进了宋家。”宋挽星道。
大余氏大写的尴尬,生怕俞迟不喜,连忙笑着说:
“哦,原来是这样!我看你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呵呵,这叫天定姻缘!”
“啊……嗯嗯。”宋挽星尬笑着,不住地抠手儿。
俞迟看着她这模样,唇角不由翘了翘
大余氏想到宋挽星这几天一直忙出忙入的,婆家说不定会介意,又见俞迟亲自来接人,便道:“这事终于解决了,婈儿快跟你相公回家吧!”
“嗯。”宋挽星点头,“我娘就麻烦姨妈你们了。”
此时秦磊牵着马车过来,大余氏等上了马车,秦安赶马,秦逸在外面骑马,顺着大路缓缓前行。
走了一会,秦逸忍不住回头,只见宋挽星还站在原地,正跟俞迟不知聊什么。
秦逸轻轻一叹,便没入了人群。
大余氏等回到秦家,心情极好。
沐修业虽然没挨打,但到底是坐了牢,他那个虚职也会不保。
“大姐,你们总算回来了。”余氏笑着迎上来,“真是的,今天开审怎么不叫上我!”
“有我们在就够了,没得你被那些人渣攀咬。”大余氏道,“沐修业已经蹲大牢了!开心吧!”
余氏一阵痛快,“活该!他最好蹲一辈子别出来。”
大余氏不敢告诉她沐源替沐修业挨板子和帮着梅巧娘这事。
“对了,有一事我还要审你呢!”大余氏轻哼一声,“你以前明明告诉我婈儿的未婚夫是荣国侯世子,还是个才子!可今天一见……怎么子惟变成了文朝?”
余氏神色微僵,干咳一声:“那个……唉,当年是我眼瞎,才让婈儿跟何子惟那小畜牲订亲的。哪想……那他竟然跟沐珍儿勾搭上了,还怀了孩子!所以,婈儿才嫁到宋家。”
“竟然有这种事!”大余氏气得快跳起来了,“这宋家……”
余氏轻叹一声,便把宋家如何没落之事说了,“家世吧……虽然人人都叫什么破落户,但至少吃穿不愁。”
“十多年前我进京时,好像跟宋家打过交道。”大余氏皱着眉,“当时我记得宋家嫡长子都十岁左右了,可文朝才……”
“哦,婈儿嫁的不是长子,而是排行第三。”余氏说。
大余氏想起冬儿的确是叫三爷,“是嫡出的吧?”
余氏脸色微僵,干咳一声:“庶、庶出的。”
大余氏眼前发黑,秦家兄弟也惊得合不了嘴。
“这叫什么事啊!”大余氏眼都红了,“婈儿好好一个嫡房嫡女,还长得倾城倾国,怎会嫁了个庶出的呢!”
余氏轻叹着,一脸无奈:“虽然不是嫡出,但文朝那孩子对婈儿很好,这就够了。”
大余氏还是觉得宋挽星委屈了:“就算被沐珍儿截了胡,也用不着嫁个庶子吧!”
说到这,高嬷嬷气恨地上前:“姑爷原来是沐珍儿的未婚夫!当时沐珍儿要跟他成亲,结果却用一招落水逼迫我家小姐嫁到宋家!当时还有老夫人病危冲喜这些糊涂事儿,被算计了!”
大余氏差点喷出一口血来,默默看着余氏。
自己这小妹怎这般倒霉催和软弱啊,沐修业养外室就罢了,怎么连女儿的婚事都被算计了!
“我不行了,要去冷静下!”大余氏捂着胸口,扶着墙慢慢挪出屋。
余氏见她一脸生无可恋,心里一阵自责,唉,全都怪她!
沐守城背着手,坐立不安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黄氏悠闲地坐在榻上喝着茶。
“爹!”此时,一阵脚步声响起,只见沐修志和朱氏走了进来。
“情况怎样?”沐守城立刻转过身。
“判了盗窃。”沐修声道。
“哼!余氏那个祸害!”沐守城气得直喘,“竟然真的告自己的丈夫!毒妇!”
“大哥按规矩被判三十大板,蹲三个月大牢。打板子源儿替他受了,但吃牢饭还得大哥自己来。”沐修志说着都快笑出声来了。
沐守城愤怒极了,想不到呀,他们沐家竟然出了个蹲大牢的!老祖宗的脸面都要丢光了!
“不好了!不好了!”这时,赵四一边叫嚷着一边跑进来。
沐守城本来就气愤,现在赵四一嚷,立刻气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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