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冯筠淮(安卿冯筠淮)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_安卿冯筠淮全文阅读免费

时间:2023-02-14 10:05:33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他擦拭一双崭新的乌木筷,“我没有关注过韩助理,直到那天亲眼得见冯董对你的态度,我才产生了兴趣。不瞒韩助理,我一直寻求志同道合的伙伴,在华京大干一场。我相信你能理解大干一场的含义,屈居人下不是我的志向。”
我若有所思与他对视,“纪总如此信任我,不怕我出卖您吗?”
他不慌不忙问,“韩助理为什么出卖我呢。”
我回答,“因为我是冯董的人。”
“不。”纪维钧推翻我的定义,“我们不是谁的人,我们是金钱的人。”
我注视着他,“那纪总,征询过冯太太的意见吗。”
纪维钧反问,“为何征询她的意见。”
我装作若无其事扯上林宗易,“有传言林董对华京也很雄心勃勃。”
他深意十足直视我,“我喜欢吃独食,独食肥,韩助理喜欢肥的还是瘦的呢。”
我眯着眼,没出声。
纪维钧端起一盅煮了许久的青梅酒,分别倒进我们两人的酒杯,“韩助理做这行,一年赚得了一套房子吗。”
我如实说,“赚不了。”
他笑了,“我可以许诺你十套房,地点随你选。”
我攥着杯子,五指开始收紧。
纪维钧察觉这个细节,他趁热打铁,“只要韩助理肯合作,钱不是问题。捞一票去享受人生,不是很好吗?你这行青春饭,又能吃多久呢。冯筠淮不是善茬,与其得罪他,不如上我这艘船,你我无冤无仇,我没道理亏待你。”
我欲言又止,最终咬着牙没说话,本想舀一勺汤,可手抖得厉害,只好又放回原处。这一系列神态和形体我演绎得格外精准到位,任凭眼力如何毒辣的人,也分辨不出我的真伪。痛快答应不免太假,可太过迟疑了证明我的顾虑大,假如冯筠淮背地里诈我,我大概率会吓得吐口,纪维钧肯定不放心。所以既要表现出胆子大,渴求金钱,又要表现出深思熟虑,力求万无一失的慎重。
他从头至尾紧盯我的神情,没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好半晌,我颤音问他,“纪总说到做到吗。”
纪维钧顿时松了口气,笑容也跟着放大,“我就知道韩助理是聪明人,怎会嫌钱多呢。”
他举起酒杯,“韩助理,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我也举杯,“合作愉快,纪总。”
我们喝完这第一杯也是最后一杯酒,我提出告辞,纪维钧没强求,我借口去洗手间没有和他一同离开,直接进入隔壁7号包。
我悄无声息穿过两扇仕女屏风,窗柩下郁郁葱葱的竹叶交叉虚掩成一片竹林,在错落幽深的竹林尽头,林宗易捧着一只钵盂,兴致盎然喂池子里的几条金鱼,一旁酒桌只摆放了三四样清淡的素菜和糕点,尚未动过,正中央鼎炉内檀香缭绕,散发出十分厚重的木质香。
林宗易虽然风流,但必须承认他本人其实极为持重,这样雅致明亮的场所特别衬他风韵。而不像冯筠淮,只适合沉郁浓暗的色彩,越是黑暗深刻,他的气度越是勾魂。
我伫立在林宗易身后,伸手抓钵盂里的鱼食,“林董都听到了。”
他笑而不语。
我说,“您外甥女的情夫,胃口够大,看来冯太太遇人不淑,自己的丈夫薄情,情夫又虚情假意。”
林宗易漫不经心撒了一把鱼食,“虚情假意倒谈不上,野心确实过了。”
我观赏水面夺食的鱼,“尤其是不该有的野心,都贪到林董的头上了。”
林宗易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你什么想法。”
我看着他,“我不懂围魏救赵,可我懂养虎为患。”
他也看着我,“斩草除根是吗。”
我继续喂鱼。
林宗易挑眉,“倘若冯筠淮的位置有朝一日不得不让位,你愿意那个人是我。”
我搓捻掉指尖的鱼腥味,“我觉得林董比纪维钧可靠。”
他笑着说,“你是担心冯筠淮没解决完就败了,或者他并无意向帮你解决,卖我一个人情,换取我替你平息麻烦。”
我默不作声。
林宗易撂下钵盂,“你的确是一个很机灵的女人。”
他转身往餐桌走,“但你知道纪维钧的作用吗。”林宗易抽出纸巾擦手,“制衡。拔掉他,指向我的杀气就太重了。”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索文的实力是强劲,可与华京抗争还是稍逊一筹,殷沛东打下的江山非常坚实,冯筠淮更是难得一遇的商业将才,林宗易看中华京,冯筠淮也知晓他的企图,他们之所以划下楚河汉界,是由于纪维钧暗中结党挑衅冯筠淮的地位,又涉及殷怡,殷怡是极其关键的棋子,如果她为纪维钧豁出去了,冯筠淮的处境会很棘手,他当务之急是扳倒纪维钧,一旦纪维钧废了,他会马上与林宗易正面交锋。林宗易自认眼下不是良机,因此利用纪维钧拖延一阵。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没再多言,即将走出包厢时,林宗易叫住我,“我很好奇,你费尽心机铲除纪维钧,真实目的是出于什么。”
我背对他,走廊外夜色阑珊,灯影像长长的水泊,从一端流泻到另一端,“林董刚才不是猜出了吗。”
他说,“仅仅是这些。”

我不假思索,“对。”

林宗易似笑非笑饮了一口清酒。
我偏头打量他,“不然林董认为呢?”
他语气平淡,“我认为你最好把控自己一些。”
我蹙眉。
林宗易摩挲着杯壁镌刻的牡丹云纹,耐人寻味的口吻,“感情这档事,变幻莫测。”
我又走回他身边,“林董,男女之情的游戏我是专家,我用自己的方式搞定了几十起,从未翻过船。”
林宗易上半身后仰,有一搭无一搭敲击着瓷碟,“你看我呢?”
我不解,“您什么。”
他又骤然前倾,手抚过我面颊,“我经历过的风月起码上百起,不是照样被韩助理激起了波澜吗。”
林宗易是我毕生所见中最擅长逢场作戏的男人,游刃有余,逼真至极。
我望进他眼底,“林董很喜欢我这颗泪痣。”
他食指仍抚摸着痣,眉间笑意深浓,“我更喜欢拥有这颗泪痣的女人。”
我面无表情拂开林宗易的手,从包厢离去。
回家途中我特意绕远路过公司,发现冯筠淮办公室的灯光还亮着,我打开手机屏幕,时间显示八点半。
我犹豫了几秒,下车走入大楼,乘电梯直达办公室,我步伐极轻走进去,屋里整齐空荡,冯筠淮并不在座位上办公。
“冯先生?”
我接连喊了两三声都无人回应,正要进里间的浴室查看,一道男音忽然从后面传来,“找我干什么。”
我猛地回头,冯筠淮竟然站在我背后,他居高临下俯视我。
“冯先生!”我整个人跳高,蹿上去挂在他身上,冯筠淮下意识托住我身子,防止我坠下摔倒,当他掌心扣住,我和他同时一僵。
他拿开的一刻,我说,“不要拿开。”
冯筠淮动作一顿。
我面孔无声无息沉入他颈窝,“我从没对任何一个男人,像对冯先生这么用心,这么迷恋。从前是假的,这次是真的。”
他抱着我没有撒手,干燥炙热的手掌虚虚实实贴在我脊背。
“我想看你为我发疯,不能自控。”我吻上他的胡茬,“我想看你运筹帷幄半辈子,却掌控不了自己的心。”冯筠淮的每一根胡茬我都认真亲吻,细细密密的吻像雨点。
“我最想看冯先生从高处堕落,堕落在我怀里,痴癫上瘾。”
他胸口像剧烈的涨潮般大起大落,我吮住他唇瓣,他有刹那的抗拒,可刹那过后还是被我钻了空子,我说,“你抽烟了。”
他喉结上下滚动。
我咂吧舌尖的味道,“喝了咖啡,对吗。”
冯筠淮似乎无比干渴,嗓音也喑哑,“下来。”
我双腿盘在他腰间,“我不下。冯先生总是口是心非了。”
他情不自禁收缩起腹肌,仿佛我的触碰让他很痒,又麻又胀。
我意犹未尽舔着嘴角,“以后他们下班了,记得在办公室等我。
冯筠淮的呼吸越来越重,他没有答复。
我埋在他耳畔发笑,“我傍晚去见了纪维钧,还邀请了林宗易在隔壁旁听,他暴露了自己的心怀不轨,林宗易没有表露要动手的打算,可纪维钧的野心他未必能容,只是他不动而已,不会拦着我动,冯先生躲在幕后看戏就可以了。”
他闭上眼平复片刻,往沙发走了两步,将我放下,随即扯开领带丢在地上,然后拿起挂在衣架的外套,“自己回去。”
我目送冯筠淮离开办公室,嘴边噙着笑。
我和闫丽掐完架的转天,她就被调到后勤部,负责给全公司员工送快递和印材料,等同于打杂。闫丽可是一流的大美女,曾经差点嫁给一位79岁的富豪,要不是结婚前夜老头儿死了,她早就跻身阔太行列了,骨子里傲气极了,哪能忍受这种待遇,领了半个月工资便辞职了。她前脚走,公司后脚传言四起,冯董是为了帮我出头,才把经常针对我的闫丽给开了,和她关系最铁的张琪也未能幸免,三薪的年终奖一毛没给,她在办公室里抱怨,赵秘书当场说冯董给她留了面子别不识好歹,张琪灰溜溜也辞职了。这下所有员工都明白了,冯董对我还真是不一般。
最提心吊胆的非莉亚莫属,下班她拦在格子间门口给我道歉,我慢悠悠剪指甲,问她,“你设的赌局,你猜我能赢吗?”
莉亚强忍脾气,“能啊,你安卿有什么办不成的。”
我把指甲刀塞抽屉里,拎包起身,与她擦肩而过的一霎,我驻足目视前方,“从今往后,嘴巴干净点。你不了解的人,别恶意揣测。”
我说完扬长而去,等电梯的时候,我听见莉亚砸了她新买的保温壶。
之后两日,冯筠淮陪同市里的考察组在华京总部和分部进行资金与市场调研,江城滨城来回奔波,赵秘书随行,我根本没机会见到他,好不容易勾起的火苗万一平复,再妄图点燃至少比之前多花费两倍的力气,冯筠淮在情欲上的自制力相当惊人,这代表他很难在同一个陷阱跌倒两次。
我给赵秘书打了一通电话,询问冯董是否在江城。她告知我冯董晚上去苏岳楼用餐,考察组组长是上海人,冯董订了一桌本帮菜。
我当即生出一个很有把握的谋算,或许林宗易教我的招数借助酒局效果会更棒。
我打定主意先回了一趟家,我住处偏,从城西到城南上班堵一个小时是常事,所以早高峰很少开车了,不过今天我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是务必开车去苏岳楼,并且还得喝醉,但只能六分醉,烂醉会影响我的发挥。
冯筠淮对闫丽下狠手,唯独绝口不提我外面那堆恩怨,很明显他始终处于权衡利弊的阶段,他动心了吗?绝对动了,是我的火候不够足,还没彻底打破他的底线。
我挑出衣柜里一件纯黑底白牡丹图案的改良版旗袍,高开叉,深V领,背部是X型绑线,细腻的肌肤被长发半掩,狭窄直挺的脊骨也若隐若现,金丝带束腰拔高臀线,一走路风情万千。这件是我专门镇场子的,轻易不穿,一出场百分百艳压群芳。
我又化了一副浓艳的妆面,七厘米的红色高跟鞋搭配旗袍,直奔苏岳楼。
我推开2号雅间的房门,里面此时正推杯换盏,烟雾熏燎的深处,我瞧见了冯筠淮,他在酒局上话不多,可今晚显然多灌了几杯酒,脸上神色不大自然,有淡淡的醉意,我清楚他酒量不行。
正对门的男人看到门外的我,先是一怔,接着和一侧的男人面面相觑,“张组长,您安排的?”
男人一边盯着我一边猛吸烟,“这样靓的货色,我可没处淘换,是冯董请来助兴的吧?”
男人一琢磨,必定是冯筠淮,商人爱玩,而且敢明目张胆去玩,其他领域的男人无论多么有头有脸,玩都要避讳着,否则会出事。他对冯筠淮赞不绝口,“冯董,会办事啊。”
冯筠淮已经没有半点心思同他们应酬,他目光投向我,连眼中的醉意都一哄而散,他用那种野蛮冷冽的眼神,刺穿我的皮与肉。
他没见过这样的安卿,高调妩媚却丝毫不低俗,美得张扬摄魄。
我一开口,冯筠淮的眼眸又阴郁了两分,“冯董。”我拉长音,腔调娇软,走到他椅子旁,俯下身,“您不给我介绍介绍呀?”
冯筠淮一言不发望着我。
我直起腰,“我是冯董的助理,叫我卿卿就行。”
“卿卿...”他们大笑,“好名字啊,冯董好眼光呐。”
冯筠淮的视线依然没有脱离我的脸。
男人凑近我,小声问,“哪个亲啊,是亲亲吗?”
我笑得媚气,手臂掠过冯筠淮面前,指腹在男人的虎口一戳,“是卿卿。”
冯筠淮的脸色这时沉得不能再沉了,他深吸气,看向桌上的杯盘狼藉。

第20章  意乱情迷
我进入包厢之后,开始左右逢源扮演交际花的角色,挨个敬酒,从张组长到范顾问,一轮灌下五杯,二轮又找借口自罚三杯,酒局氛围越炒越热,活色生香的旗袍,千娇百媚的身段,自然让男人爱不释手,他们很快被我吸引住,一杯又一杯递上白酒和洋酒,我照单全收,甚至跟其中一位年轻些的副组长喝了交杯酒。
冯筠淮全程没有讲话,波澜不惊坐在那,手中捏了一只空杯,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很多女人有概念上的误区,认为清高矜持才能虏获富豪,可这是正宫的标配,男人已经有贤惠端庄的老婆了,没必要再养一个同款,即使他们单身,未来的配偶也是门当户对的真清高,不是包装后的假清高,东施效颦只能死路一条。特别是冯筠淮这种商界巨鳄,名媛和小贱货他全看腻了,我走哪种路线都拿不下他,除非我一个人综合了正宫与情人的特色,我出席酒局就是给他展现我的高性价比,当得了贤内助,更玩得了风花雪月。正经克制的男人隐藏的一面很可能是极端的放浪,骚动风情永远是迎合他们口味的必杀技。
“酒量不错嘛。”张组长喝尽兴了,手搭在我肩膀,把我揽到他旁边的座位,“韩助理芳龄啊?”
我不着痕迹与他保持距离,并没顺应他的放肆,表面却很热情,腔调也柔软,“二十六呢。”
他眉飞色舞,“韩助理有男朋友吗。”
“还单身。”
娇俏可人的样子勾得他魂不守舍,“没有合适的吗?我给你物色一个好不好啊。”
我端起酒杯放在他面前,“我提前谢谢您了。”
他刚要喝,我盖住杯口,“最好是像您成熟有魅力,小狼狗您可别给我介绍,我瞧不上。”
他兴致勃勃,“我有魅力吗?”
我葱白的指尖划过他肚子,睁着眼说瞎话,“知识内涵的象征。”我又划过他秃了的大脑门儿,“岁月沉淀的风范。您没有魅力,难道毛头小子有吗?”
张组长大笑,对冯筠淮感慨,“冯董啊,您这位助理太合我心意了。”
冯筠淮没表态,脸色喜怒不辨。
我眨了一下眼,扭头给张组长斟酒,“华京申请竞标工程,符合考察的指标吗?”我不经意掀动长发,发梢甩在张组长的鼻梁,空气中顷刻飘荡出浓郁的玫瑰香,他探出脖子闻香味,我轻轻拍他手背,“华京集团是江城的龙头,市场上有口皆碑,冯董的能力您还不晓得吗,哪来什么问题呀,华京担不起上面的器重,其他企业担得起吗?”
张组长反手握住我,抠我掌心,“华京不能,他们更不能了。”
我托着他的杯底,灌他又喝一杯,“您考察三天了,我们冯董也累了,我是他的生活助理,我心疼他。”
张组长简直要溺毙在温柔乡中,他一口吞了杯中的白酒,“冯董,怎么捡到的宝贝?”
冯筠淮十分平静拿起烟盒,“安卿性格活泼,您见笑了。”
张组长意犹未尽摸我手,“我去过不少企业,老总派出的公关都不咋地,长得是漂亮,坐下像个傻子,酒量差,聊天没有情趣,扫兴得很。”他笑眯眯看我,我也回他一笑。
冯筠淮嗑出几支烟,分发给桌上的人,自己也叼住一根,张组长的副手替他点烟的工夫,我趁机脱身回到冯筠淮那边,夺过他的打火机对准烟头一扣,他嘬着火,阴恻恻睥睨我一眼,“你还会公关。”
其实以冯筠淮的本事,竞标本就十拿九稳,我这出戏纯属多余,他也心知肚明我是冲着钓他才来的,他识破我的企图没事,我达到目的就行了。
我在桌下牵他手,“我物美价廉,白天和晚上的道行我都精通,冯先生上了我的钩,可一点也不亏。”
他右腿叠在左膝上,虽然坐着,但身长挺拔,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反而撩人心弦,他慵懒吸着烟,“你猜自己得逞了吗。”
我说,“那我要好好猜一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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