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眯眯道:「老爸,我想开公司。」
老爸点头如捣蒜。
回家之前,老爸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你先捂着你的身价,观察观察对方,如果对方图你钱,及时止损,晓得伐?」
晚上,我回到家。
一个房龄比我年龄还大的小区里。
楼道的灯一闪一闪,颇有恐怖片的效果。
刚打开门,我便闻到一股汗臭味。
定睛一看,地上扔着工地穿的工作服。
听到声音,一个男人从浴室走了出来。
他刚洗完澡,下半身裹着浴巾,露出壁垒分明的腹肌,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浑身上下,没一处多余的赘肉。
我目光往上,落在他脸上。
眉目刚毅,唇形薄而红,鼻梁是那种老天爷精心雕刻过的杰作,一张脸就足够让我春心荡漾了。
何况身材和气质。
是了,我的新婚丈夫,一点都不像在工地搬砖的工人。
「你回来了?」顾千洲望向我。
那双桃花眼似会蛊惑人心,恰到好处的卧蚕,衬得那双眼睛看狗都深情。
我压住内心的涟漪,提了提手里的鱼虾和肉:「你今天辛苦了,我给你补补身体。」
「谢谢。」
「都是夫妻,客气什么。」
他提过我手里的菜,眸子微弯:「说的也是,老婆大人,辛苦你了,我去换衣服。」
好可惜啊,换了衣服就不能看腹肌了。
我去厨房准备做菜。
跟着家里的厨师学了半个月,虽然算不上厨艺精湛,但至少能看得过去。
顾千洲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整好三菜一汤了。
胡萝卜炖牛肉,清蒸鲈鱼,清炒西蓝花,还有一道清淡的冬瓜汤。
顾千洲尝了一口,眼前一亮:「老婆,你厨艺越来越好了。」
那可不,我们刚新婚的时候,我硬着头皮给他做了顿饭。
结果那天,他喝了一缸水。
后来,我找机会就回家偷师,不枉费我在厨房抡锅铲抡得起飞。
「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交给你。」顾千帆从口袋掏出一沓钱,递给我。
我数了数,有五千多。
五千,连我买一套护肤品的零头都不够。
但我依然收下,并且从里头抽了一千块给他。
他有些诧异:「给我钱干嘛?」
我之前让助理调查过几家普通家庭,一般都是男人上交工资,女人管家,但也会给自家男人一些零花钱。
难道,我给的太少了?
于是,我又抽了五百出来:「这样够了吗?」
顾千洲笑了笑,把我手推回来:「傻瓜,工地包吃,我平时也没需要用钱的地方,你留着用,去买点衣服。」
我可感动了。
即便他这么穷,他也愿意把所有身家都给我。
这男人,我找对了。
「快吃吧。」我给他夹了一大块牛肉,「你每天干体力活,要多吃点。」
说到体力活,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还不累。」
我假装没听懂。
2
翌日,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床上了,不过桌子上留着豆浆肉包和油条。
顾千洲一般上工都是一天,有时候还会加个班。
所以白天,我挺自由。
我爸打电话过来:「乖宝,公司给你弄清楚了,你这个领导什么时候来上班啊?」
我喜上眉梢:「随时可以。」
我爸是水产大王,年轻的时候靠卖鱼赚了第一桶金,之后跟坐了火箭一般,生意越做越大。
要如何形容我家的生意。
打个比方吧,几乎全国的水产都被我爸垄断了,这还不包括国际业务。
我到公司的时候,总经理领着员工,夹道欢迎:「沈总好。」
我女王一般踏着高跟鞋,点头致意。
第一天上班,我先熟悉熟悉公司,不过这一忙,不知不觉也到了五点。
五点,是顾千洲下班的时间。
我正想着,顾千洲已经打电话过来了:「老婆,我今天下工比较早,你在哪儿,我去接你,我们出去吃顿饭?」
我头皮绷紧:「你现在在哪里?」
「我刚从工地出来,在等车。」
「好,那你不急,我在卖鱼呢,我直接和你见面吧,你不用特意来接我。」说完,我挂了电话。
领证前,顾千洲说自己只是一个搬砖的,他礼貌询问我在做什么。
为了能匹配他的工作,不让他有太大落差感,我说我在卖鱼。
我叫来助理:「去给我整一套带鱼腥味的衣服来。」
助理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很快准备好,顺便问我:「沈总,您是让司机送还是自己开车,要开哪一辆?」
「不用,我坐地铁。」
助理的嘴巴张成了 O 形。
吃完饭,顾千洲说带我去一个地方。
地方太远,靠我们的十一路公交车抵达不了。
顾千洲看中了共享单车,挑了挑眉问我:「我载你?」
「好啊。」
3
这一晚上,我们过得很快乐。
不管身还是心。
顾千洲一如既往去工地,而我从一个卖鱼小妹,变成了公司的沈总。
助理汇报我的行程:「沈总,今晚七点,你和照黎集团的顾总有个饭局。」
今晚顾千洲说不回家吃饭,工地有些事情,可能得到半夜,或者太晚,他直接在工地的简易宿舍睡觉。
我说,我今晚也有事。
他问我:「什么事情?」
我满嘴跑火车:「我得去大酒店送鱼。」
晚上七点,我抵达目的地,刚下车,我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顾千洲。
他似乎变了一个人。
一袭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他身姿修长,面若冠玉,神色肃冷,简直和我认识的顾千洲判若两人。
我的第一反应是,我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不是在工地,怎么会衣着光鲜地出现在这里?
似有感应一般,他望了过来。
我赶紧捂住脸。
见我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助理一脸疑惑:「沈总,您怎么了?」
「嘘,别叫我沈总,我们从另一个门走。」
助理一脸懵逼地被我拉着走。
不过老天爷就是喜欢玩游戏,你想躲某人,偏就要你们碰到。
诶,就是玩儿。
当我和顾千洲在饭局上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我俩的表情都精彩极了。
「念念,怎么是你,你不是去送鱼了吗?」
「老公,怎么是你,你不是在工地加班吗?」
我俩异口同声开口,又同时闭嘴,我在内心疯狂找借口,至少得想一个天衣无缝的借口。
比如,我一个卖鱼小妹是怎么拿着几十万的包包,全身上下上百万的装扮出现在高档饭局上?
不过,顾千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这一身行头就几十万了,更别说他手上的腕表。
至少能买下一套房。
面对我狐疑的眼神,顾千洲轻咳一声说道:「我老板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所以临时让我来赴约,这西装和腕表都是他的。」
就在气氛僵住的时候,服务员进来送酒。
那酒我认得,喝一口就上万。
如果我老公真的是穷人,被人赶鸭子上架,那他一定不知道这酒。
「我来吧。」我拿起酒,手一滑,酒砸地上,淌了一地。
上流社会,爱酒之人,尤其是珍藏的酒,被这么糟蹋了,铁定会心疼。
但……
他第一时间关注的并不是昂贵的红酒,而是我。
「有没有受伤?」他拉住我的手,上下检查,眼里溢满关心,「下次小心一点。」
我一脸心疼:「这酒……」
顾千洲一脸无所谓:「不就一瓶红酒,超市几十块的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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